做個普通人,生存不易(5)——胡姬花賣折耳根,遭城管欺負

胡姬花看著眼前的一大揹簍折耳根,用棕樹葉撕成的細絲捆紮成了五十多個小把。

“一把兩毛錢,算起來可以賣十幾元。”胡姬花想想都高興,這是她花了兩天時間在田邊地角挖的折耳根,想想這些山野菜可以賣十幾元錢,可以去買自己心儀了好久的花裙子,胡姬花心裡樂開了花。

天剛矇矇亮,胡姬花就起床了,稍作洗漱收拾,背上那一大揹簍的折耳根向遠在三十多里地的縣城走去。她要趕在早市人們買菜高峰時間到達縣城。

那是上個星期天的事了,胡姬花跟著隔壁的楊大嬸進縣城醫院看病,楊大嬸辦理住院後,胡姬花沒什麼事就到縣城四處閒逛。逛著逛著,她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在街邊賣折耳根,一小把折耳根賣兩毛錢,不一會兒工夫,一大揹簍的折耳根就賣完了。

胡姬花好奇地向婦人打聽:“大姐,這個折耳根也能賣錢啊,我看你一大筐都賣完了,賣了不少吧?這種東西,我們那裡多得很,都沒人要。”

“你不知道,現在城裡人可喜歡這種野菜了,只要你背來,紮成這樣的小把,兩毛錢一把很好賣的,你看我今天又掙了十三塊。”中年婦女很熱情,掏出一大把現錢在胡姬花面前晃了晃。

看著婦人手裡的錢,胡姬花很是羨慕,她想:“比這新鮮漂亮的折耳根,我家門前的田坎上就好多呢。過兩天我再來看楊大嬸的時候也背一揹簍來,一定也會賣個好價錢。”

“有錢了,我就去黃粱市場裡,把那個商店裡掛的那條花裙子給買下來。那花裙子太漂亮了,穿在我身上一定好看。只是那花裙子太貴了,老闆說最低八元,少一分也不行。可惜我手裡就只有八毛錢,哪能買得起呢?現在好了,有辦法了,回家挖折耳根,像那個大姐一樣賣它個一大把錢。到時候不就是一條八元的花裙子嘛,拿下。”胡姬花越想越美,一蹦三跳地回到醫院,告別住院的楊大嬸就往家趕。

胡姬花的家離縣城有三十多里地,她心情高興,不到三個小時就回到了家。

胡姬花心急,水都沒顧上喝一口,趕緊背上揹簍,拿上鐮刀到田坎上去挖折耳根。

看著長在田坎上的折耳根,在胡姬花的眼裡,現在不再是野草了,那明顯就是一張張的鈔票嘛。胡姬花心裡美著:“我要發財了。”

胡姬花從早忙到晚,大幹了兩天,挖了一大揹簍折耳根,再清洗乾淨,包紮成一紮一紮的小把。

“一把兩毛,兩把四毛,五把就一塊,十幾塊呢!”胡姬花心花怒放。

胡姬花走得很快,早上8:00多一點,她就趕到了上次那位中年婦女賣折耳根的地方。

那位中年婦人今天不在,有另外的幾人在那裡賣辣椒、西紅柿、野蔥等蔬菜。

挨著一個賣野蔥的大爺,胡姬花把揹簍放下襬好,等待著顧客前來。

突然,那些賣辣椒、西紅柿、野蔥的人把攤在地上的蔬菜胡亂地裝進自己的揹簍裡,慌忙地四散逃去。

胡姬花感到莫名其妙,摸著頭看熱鬧。

三個穿制服的男人來到胡姬花面前,大吼道:“誰叫你在這裡擺攤的?”

“這裡不能擺嗎?”胡姬花傻傻地問道。

“這裡不允許隨便擺攤設點,東西全部沒收了。”來的三個人是城管,對著胡姬花惡狠狠地說。

兩個城管上前去搶奪胡姬花的揹簍,胡姬花緊緊抱住揹簍不放。

“放開,東西沒收了,再交兩元罰款。”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城管嚴正地說。

“罰款?我還沒賣上錢呢。”

“誰叫你亂擺攤的,沒收,罰款。”

“我沒有錢。”

“你知道嗎?你這是違反城管法,違法,知道嗎?小心把你抓起來去坐班房。趕緊放開手,東西沒收了,人滾蛋。”絡腮鬍子緊盯著胡姬花。

“媽呀,我錢沒掙著,還違法了。咋辦?”胡姬花傻眼,趕緊把手鬆了。

兩個年輕的城管上前就把胡姬花的揹簍抬著往前走。

胡姬花錢沒賣著,折耳根被沒收了,揹簍也被搶走了,說是還要罰款兩元。她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也太欺負人了。”隱身的南宮路遠看著這一切,很是生氣,趕緊上前把揹簍拽住。

“軍哥,今天這揹簍折耳根還挺多,你看這沉的,我都抬不動了。”一個小城管說。

“使點勁,今天收穫不錯,這一大揹簍折耳根還是拿到熊胖子的飯館裡去。叫熊胖子給我們拌一大盤子,其它的都留給他。叫熊胖子再切上一大盤豬頭肉,裝一盤花生米,加一瓶衡水老白乾,我們兄弟夥好好搓一頓。隊長應該還是老規矩會給我們每人再分一塊錢的辛苦費。哈哈哈,這小日子不錯。”

聽著這話,南宮路遠更生氣了,伸手在那個叫軍哥的兜裡掏出一個錢包,取出兩張十元的整票。

“去你媽的,讓你們去吃吧,好好的吃,吃死你。”南宮路遠手一鬆,那兩個傢伙摔了個大跟頭,折耳根也散落一地。

“這什麼破石頭,我膝蓋都出血了。”兩個城管爬起來,生氣地看著地上的石頭,狠狠地一腳踢得老遠。

南宮路遠把那兩張十元的鈔票放在胡姬花的面前,正在矇頭哭泣的胡姬花感覺是被誰拉了一下胳膊,抬頭四處張望。突然,她看到了面前地上的兩張十元鈔票,趕緊抓在手裡爬起來就跑,跑得飛快。

“唉,這幫可惡的城管又把一個好好的姑娘逼瘋了,好可憐的姑娘。”路人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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