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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魯迅、老舍的文字都在他們的畫裡復活了。
撰文：向 野
編輯：沈佳音
拿到繪本《祖父的園子》 ，我忍不住讀出聲來。畫面和文字一樣天真明亮：“祖父戴一個大草帽，我戴一個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
《祖父的園子》節選自民國四大才女之一蕭紅的自傳《呼蘭河傳》。其實哪有認真栽種什麼，小蕭紅跟在祖父後頭，不是把剛挖好的土坑給一個個踩平，就是把種子給踢飛了，再不然乾脆把澆菜的水瓢拿去玩下雨的遊戲，祖父卻總是由著她瞎鬧。
全國特級教師周益民評價這本書：“這是現代文學史上一座著名的園子，是一個孩子的精神家園。園子裡的歡樂笑聲從童年一直盪漾至成年，從畫面一直溢到心間。”
這篇文章也入選了部編版的語文課本，是很熟悉的文字，但我從沒想過它畫出來可以這麼美。
再想想語文課本那花花綠綠的配色……
於是，我為10篇中小學語文課文，找到了對應的15本繪本。不僅僅是畫面更精美，而且這些畫面的設計和作者的解讀也為我們理解課文提供了更多的視角和思考。
1.《祖父的園子》
△部編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下冊課文《祖父的園子》
蕭紅擁有天真熱烈的靈魂，卻度過了苦難慘烈的一生：幼年喪母，父親家暴，繼母不喜，成年後兩次產子夭折，一輩子都在戰亂漂泊中對抗時代的寒冷和飢餓。
唯有祖父給予她的愛與自由，像童年的一束光，一直守護著蕭紅內心的純真。
瞭解了祖父和園子對於蕭紅的意義，我們在對比課本版插圖與繪本版插圖時，或許更能體會插畫家龔燕翎的畫裡飽含的情感。
《祖父的園子》
蕭紅/著，龔燕翎/繪
魔法象 | 廣西師大出版社
龔燕翎有邊畫畫邊聽書的習慣，她把《呼蘭河傳》聽了三遍，最喜歡的篇章就是祖父與小蕭紅在園子裡度過的美好時光。
書裡最打動人的是這一段話，“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無限的本領，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倭瓜願意爬上架就爬上架，願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黃瓜願意開一個謊花，就開一個謊花，願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若都不願意，就是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
野生野長，自由自在，哪個孩子能拒絕大自然樂園的邀請，恨不能瘋跑在田野上撒歡，就這麼坦坦蕩蕩地全然放鬆身心，哪怕乘著蜻蜓飛上天去呢？
龔燕翎的插畫今年入選了國際上最負盛名的博洛尼亞插畫展。
2.《獵人海力布》
△部編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上冊課文《獵人海力布》
這是一個內蒙古民間故事。善良的蒙古族小夥子海力布救了一條小白蛇，收穫了龍王的寶珠從而擁有了能聽懂動物語言的能力，也被警告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而當他聽到動物們說山洪即將爆發，卻冒著生命危險毅然決然地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村民們，讓大家躲過一劫，而他自己卻變成了一尊石頭。
語文課本用2幅傳統的剪紙圖案展現了這個故事，繪本版則由日本的大塚勇三改編，赤羽末吉繪製。
全國特級教師高子陽仔細對比過課文版本與繪本版本的文字部分，他認為“我們與日本的這個創作真的有不少差距。”整體而言，繪本版的部分文字更簡潔精準、也更有畫面感和力量感。
《獵人海力布》
［日］ 大塚勇三/改編，赤羽末吉/繪
小活字 | 上海人民出版社
赤羽末吉是首位獲得國際安徒生畫家獎的亞洲畫家，他在中國生活了15年之久，還在內蒙古待過2年。
赤羽末吉將這則內蒙古民間故事表現得極為貼近當地人民，淡雅的水墨畫風塑造出性格鮮明的主要角色，整體的構圖和細節都經得起細品。
畫面與文字的互補讓整個故事非常有感染力，豆瓣上有不少網友表示看哭了。“改編民間故事的繪本實在太多了，但能飽含這樣情感的太少了。”
3.《牛郎織女》
△部編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上冊課文《牛郎織女》
語文課本上牛郎織女這個故事的插圖還不錯，但是對比中國現代連環畫畫家墨浪的連環畫版本來，高下立見。小活字將墨浪的連環畫改成了繪本形式，更貼近孩子當下的閱讀習慣。
《牛郎織女》
唐亞明/改編，墨浪/繪
小活字 | 中信出版集團
墨浪採用中國傳統的工筆重彩技法，結合西洋畫透視技巧，將充滿奇幻傳說色彩的人物、場景描繪得栩栩如生，古韻十足。
無論是男耕女織的日常生活場景，還是被迫天人相隔的時刻，亦或是七夕之夜鵲橋相會的經典畫面，讀者即使不看文字，光看畫面，都能感受到畫面裡滿滿的戲劇張力。
這部古典華美的作品，也是傾盡心力的墨浪未畫完全稿的傳世遺作，代表了他的最高水準，每幅畫都經得起細看。
還有另一個繪本描繪了這個經典故事。這本出自中國新銳繪本作家王書音之手的《月出》，巧妙地將五篇課文融合成了一個故事，包括部編版小學三年級語文下冊課文《守株待兔》、蘇教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上冊課文《嫦娥奔月》、北師大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下冊課文《葉公好龍》、部編版小學五年級語文上冊課文《牛郎織女》、部編版初中八年級語文上冊課文《愚公移山》。
《月出》
王書音/著·繪
魔法象 |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月出》用藝術長卷的形式描繪了一隻玉兔上天入地穿越文明的奇幻之旅。
4.《醜石》
△北師大版小學六年級語文上冊課文《醜石》
什麼是醜？什麼是美？美與醜有標準嗎？作家賈平凹的《醜石》給了我們一個特別的回答。
一塊被全村嫌棄無用且醜陋的石頭被一位科學家發現，其實是一塊珍貴無比的隕石。這個簡單的故事，有著耐人尋味的深意——我們能否透過浮於表面的現象用心去看到真實的本質，而不是急於用外表來判定事物的價值？
課文插圖描繪的就是村民家門口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
而到了插畫家須臾的筆下，這塊石頭所在的環境，有了更具象可親的細節。開篇正是秋收時節，一大片金黃明豔的麥田環繞的陝西老屋門前，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特別打眼。
文圖對應得特別貼切：“它黑黝黝地臥在那裡，牛似的模樣……只是麥收季節，門前攤了麥子，奶奶總是要說：這塊醜石，多礙地面喲，多時把它搬走吧。”
《醜石》
賈平凹/著，須臾/繪
樂樂趣 | 未來出版社
須臾難能可貴之處在於既忠實於原文，又能跳出經典的束縛，用天馬行空的想象來表達她對故事獨到的理解。
比如科學家與醜石的第一次相見，須臾的表達就讓人意想不到，空白的畫面上，只有一隻盛滿絢麗幻想的眼睛。
在興奮的科學家眼裡，這將是天文史上歷史性的一刻，所有浪漫的火星都在此刻被點燃，所有關於醜石的神秘想象都讓人血液沸騰，宛如深藍宇宙的眼睛裡藏著星星和月亮的秘密。
一眼萬年，這是多麼浪漫的表達。
5.《北京的春節》
△部編版小學六年級語文下冊課文《北京的春節》
老舍有很多篇散文都入選了中小學語文教科書，成為必讀課文，比如《駱駝祥子》《茶館》《濟南的冬天》等等。
其中《北京的春節》一文，老舍用樸實無華的京味文字，將老北京春節裡的民風民俗描繪得溫馨熱鬧。
《北京的春節》
老舍/著，於大武。/繪
蒲蒲蘭 | 連環畫出版社
出版社特意邀請了北京畫家於大武來創作。
於大武就在鼓樓旁邊的衚衕里長大，老北京的那些民俗民情像電影鏡頭一樣經常在他腦海中閃現。創作的時候，他只需要把這些畫面從記憶的抽屜中取出來。這是他繪本生涯裡，畫得最得心應手的一部作品。
於大武以傳統國畫的藝術形式“復活”了老北京的春節，臘月初八吃臘八蒜、臘月二十三祭拜灶王爺、年三十吃團圓飯、大年初一逛廟會、正月十五鬧元宵……
繪本的最後附有民俗老物件的詳解圖。書中出現的所有不起眼的小物件都是於大武參考了大量的資料後才下筆畫成，比如集市上的年畫，就參考了河北年畫的特點。
於大武說，“小時候，我們家裡孩子多，只有父親微薄的薪金供養著一家人，過著清貧的生活。一年到頭，我最盼望的節日就是春節。北京的春節到處紅紅火火，貼春聯、掛年畫、放鞭炮、穿新衣、觀燈會……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冥冥之中好像有種緣分，把老舍先生的名作《北京的春節》和我一生的閱歷聯絡在一起，激起我創作的動力。”
6.《濟南的冬天》
△部編版初中七年級語文上冊課文《濟南的冬天》
這本《濟南的冬天》的繪者是來自濟南本土的畫家楊鵓。他循著老舍在濟南生活、遊歷的蹤跡，展開畫面創作，把自己對故鄉的情感融入畫面的摹寫中。
《濟南的冬天》
老舍/著，楊鵓/繪
魔法象 |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老舍的句子如今讀來真是充滿童心，你看他形容濟南的山：“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裡，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
接著就是經典名句“最妙的是下點兒小雪呀”，老舍只用這一句話就把人給勾起來了！多少從沒見過雪的孩子，長大後都想親眼去看看濟南的下雪天呢？
楊鵓特地將這一句單獨拎出來，畫了一張大跨頁。清雅恬淡的水彩有著歲月的懷舊，無比契合想象中的那個濟南的冬天，教科書裡的雪就這樣活過來了。
7.
《木
蘭詩》
△部編版初中七年級語文下冊課文《木蘭詩》
市面上以木蘭詩為藍本的繪本特別多，各有千秋的演繹讓人難以取捨。讓我印象最深刻的版本來自老藝術家唐勇力，他筆下的花木蘭曾獲得第七屆全國美展銅獎。
《木蘭從軍》
唐亞明/改編，唐勇力/繪
小活字 | 中信出版集團
織布機前的木蘭勤勞柔美，戰場上的木蘭英勇颯爽。文武動靜之間的對比轉換，黃河與朝堂的場景更迭，在唐勇力精細的設色造型下，畫面顯現出中國傳統戲曲的舞臺張力，沉澱出含蓄沉靜的東方之美。
要營造出符合故事情景的古韻，細節處多見功夫，比如木蘭閨房裡的脂粉盒與荊楚的漆器相似，畫中的房舍、車騎有彼時畫像石、畫像磚的影子，軍旗上古樸的圖案酷似漢代四靈瓦當，戰馬的形象則讓人想起名畫《虢國夫人遊春圖》……
一幅幅畫面像是穿越千年而來，向我們講述動人心魄的巾幗傳奇。
90後中國美院才女葉露盈對花木蘭又有著不同的理解。“木蘭畢竟長在一個千夫長的家庭裡，她願意為家人犧牲，一定是出自她對家人的愛，她肯定是擁有一個非常溫馨的、想要讓她去保護的、朝氣蓬勃的家庭，家庭一定帶給她很大的能量，讓她可以在年輕的時候做出勇敢決定，一往無前地追尋理想。”
《木蘭辭》
葉露盈/繪
磨鐵有狐 | 浙江人民出版社
在她的畫面敘事中，長卷式構圖華美大氣，勇敢堅強的木蘭也有著戀家少女的柔軟善感，而在表現戰爭場面時既有著恢弘氣勢又滿懷悲憫，伴隨木蘭從軍的雌雄雙兔和男女戰神的出現也讓畫面多了一份詩意的奇幻色彩。
花木蘭作為一個有著時代精神的巾幗英雄，已成為國際上最具影響力的中國女性形象。
由旅法出版人葉俊良改編，法國藝術家克萊曼斯•波萊繪製的木蘭故事，讓我們看到了東西方藝術與文化碰撞出的璀璨火花。
《花木蘭》
葉俊良/改編，克萊曼斯·波萊/繪
魔法象 |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克萊曼斯•波萊採用亞麻油氈版畫來進行全書的創作，為此她用一整年的時間來製作了十多塊四色版雕，複雜的工序最終呈現出兼具東方韻味與西方極簡時尚的美感。
她對《木蘭辭》開頭著名的“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兩句詩進行了獨特的解讀。“把她織的布畫成波浪形的，上面有一隻小船，這可能是她將要乘坐奔赴戰場的小船，也可能是她內心的折射，透過細節表現她深層次的內心世界。”
作為國內最有影響力的童書獎項之一，陳伯吹國際兒童文學獎連續兩年的年度圖書（繪本）獎都頒給了《花木蘭》，2015年獲獎的是克萊曼斯•波萊，2014年獲獎的則是我們國內的老藝術家蔡皋。
《花木蘭》
蔡皋/繪
小博集 | 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
《花木蘭》是蔡皋的代表作之一。在這本書裡，蔡皋善用對比關係來經營畫面結構。
她讓紡車在開篇和結尾重複出現，去展現時間中的重複與變化；她設計了一前一後兩個背景幾乎完全相同的畫面，來展現木蘭在戰前戰後紅妝與戎裝互換的果敢與溫柔。
她用當初家家戶戶送兒郎上戰場而十多年後只有木蘭迴歸故里的畫面，來揭示送別與重逢背後戰爭的殘酷；她將木蘭的赫赫戰功與迴歸家庭用色彩來強化映照出木蘭的高貴。
蔡皋在創作手記裡提到，“一個村子裡出去那麼多人，回來的僅有木蘭而已。所以，歸來的畫面裡，畫了木蘭的一跪：這一跪不僅僅是對父母，也是代所有戰死沙場的子弟對家鄉父老的一跪！”
8.《桃花源記》
△部編版初中八年級語文下冊課文《桃花源記》
語文課本里的插圖是一大幅山水畫，漁人正行舟穿越雲蒸霞蔚連綿不絕的桃花林，山的另一邊是一片祥和的生活場景。
《桃花源的故事》
松居直/編
蔡皋/繪
小博集 | 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
繪本版《桃花源的故事》由日本“繪本之父”松居直改編、蔡皋繪圖，2001年在日本出版，兩年後入選日本小學國語教材。
蔡皋將整個故事都畫出了奔放流動的繽紛之美，人與人，人與自然，天人合一的和諧，像一個夢，卻充滿日常生活之美。整個創作過程中她都沉浸在追尋理想與自由的感覺裡，“我畫了一兩年，都走不出桃花鎮”。
“他本來要打魚的，結果他不去打魚了，因為他遇見了桃花。”在蔡皋看來，《桃花源的故事》講的是普通人對美的追尋，對庸常的物質生活，對貧寒、戰亂、種種生活困頓的超越。
蔡皋把桃花源和漁人都置於現代的語境中去理解：“不管工業化、科學化到什麼情形，要我們告別農耕文明，和落後的東西告別。但是在告別的同時，我們依依不捨，幾千年農耕文明給我們的溫暖、和自然和諧相處的那種精神，我們仍然喜歡。……精神的桃花源和現實生活中的桃花源，應該是並行不悖的。它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它應該成為現實。”
這部作品的創作起源於一次桃源之旅，那是1993年。蔡皋、松居直、唐亞明一行人一起去了湖南桃園縣武陵源，在那樣的山水環繞中，蔡皋萌生了畫桃花源的心願，松居直當即決定由他來改寫，唐亞明來做責任編輯。
蔡皋後來才知道，松居直幼時家中就常在春天掛起桃花盛開小舟逆流而上的山水畫，這幅畫至今還在他家中珍藏。
2019年蔡皋去日本拜訪松居直一家，九十多高齡的老爺子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說話也不太利索。他緊緊拉著蔡皋的手，反覆唸叨一句話，說他好想去桃花源。桃花源就是他心中的故鄉。
仇英版《桃花源記》繪本屬於“中國名畫繪本”系列，愛心樹童書將明代畫家仇英的重彩青綠山水長卷用繪本的形式展現給現在的孩子們。
仇英與沈周、文徵明、唐寅並列“明四家”，是中國繪畫史上最重要的畫家之一。
他繪製的《桃源圖》完整地再現了武陵漁人探秘桃花源的全部情節，包括“發現桃源”、“桃源所見”、“桃源閒話”、“桃源宴席”、“辭別桃源”五個結構，是歷代各版本桃源圖中最為忠實陶淵明原著的長卷。
《桃花源記》
［明］ 仇英/繪
愛心樹童書 |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編著者曾孜榮是中信美術館執行館長，他說：“讓孩子瞭解中國畫意義何在？延續至今數千年的文明有兩大基石：一是記載在經史子集中的漢字；另一個就是中國繪畫中傳承下來的影象。詩畫自古相互依存。只有對這兩方面都有所瞭解，孩子才能真正的理解我們的民族文化。”
書的最後附有對畫作的精講賞析，還有多個版本桃花源圖的對比展示，能讓孩子更好的提升藝術欣賞能力。
藝術家陳丹青評價這個系列的出版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愛國主義教育。
9.《北冥有魚》
△部編版初中八年級語文下冊課文《北冥有魚》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莊子的《逍遙遊》充滿哲思的想象力至今讓人著迷不已。只是這樣的畫面該怎麼表現呢？
先後畢業於中央美院與日本武藏野美術大學的劉暢以此為創作靈感，花了兩年時間構思，用最為樸素的鉛筆畫下了一條魚和一個小女孩互相救贖的故事。
《北冥有魚》
劉暢/著·繪
信誼 | 明天出版社
小女孩曾經救過一條小魚，當小魚一天天長大，大到能掀起淹沒小鎮的驚濤巨浪時，會發生什麼呢？
劉暢在創作這個故事前，做了個夢，夢裡反反覆覆地出現的一些場景，被她當碎片一樣拼成了這本書。
這個故事最終被做成了罕見的橫構圖窄長開本，很好地展現出縱橫千里的山海，和磅礴大氣的鯤鵬。所有的畫面都以淡淡的光影做底色，細膩的鉛筆線條勾勒出現實與夢境交錯的情景，因為獨一無二帶來的孤獨與困境在這樣柔和的筆觸裡顯得尤為動人，也讓讀者進一步思考什麼是無垠與渺小。
劉暢希望當小讀者一個人獨處，有些小情緒無法排解的時候，能去讀一讀這本繪本，“希望他們能感受到，‘失去’是正常的，是生活的一部分，沒什麼大不了”。
10.《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部編版初中七年級語文上冊課文《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魯迅有30多篇文章入選了不同版本的語文教材。在魯迅諸多犀利的文章中，《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這篇回憶散文顯得尤為輕鬆溫情且充滿童趣。
部編版初中課文裡的插圖也是頗為精細講究的，只是單色的插圖，難免少了些自然的色彩。
百草園的菜畦、石井欄、皂莢樹、桑葚、覆盆子、木蓮、叫天子、美女蛇到底長什麼樣呢？大鈞繪製的繪本版《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便彌補了這個遺憾。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魯迅/著，大鈞/繪
蒲蒲蘭 | 連環畫出版社
大鈞在構思之初就直接去了魯迅的故鄉紹興，在魯迅故居里細細體味和觀察。大鈞先後品嚐了百草園茶室的冰鎮綠豆湯，摸了灰白色帶著印漬的牆壁，逛了魯迅家為的每間臥室……
大鈞在創作手記裡寫道：“封面是最後才畫的。想象是三味書屋和百草園的一個結合，又彷彿是少年魯迅在課堂上的一個夢，如同本文對往事的描述一樣。其實一切都要消失的，‘這東西早已沒有了吧’！雖然留戀，但已不重要了。”
可以說，大鈞用畫筆留住了魯迅的童年時光。
附語文課文繪本版書單：
1。《祖父的園子》 龔燕翎/繪 魔法象 廣西師大出版社
2。《獵人海力布》赤羽末吉/繪 小活字 上海人民出版社
3。《牛郎織女》墨浪/繪 小活字 中信出版集團
4。《月出》王書音/繪 魔法象 廣西師大出版社
5。《醜石》須臾/繪 樂樂趣 未來出版社
6。《北京的春節》於大武/繪 蒲蒲蘭 連環畫出版社
7。《濟南的冬天》楊鵓/繪 魔法象 廣西師大出版社
8。《木蘭從軍》唐勇力/繪 小活字 中信出版集團
9。《木蘭辭》葉露盈/繪 磨鐵有狐 浙江人民出版社
10。《花木蘭》克萊曼斯·波萊/繪 魔法象 廣西師大出版社
11。《花木蘭》蔡皋/繪 小博集 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
12。《桃花源的故事》蔡皋/繪 小博集 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
13。《桃花源記》 ［明］ 仇英/繪 愛心樹童書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14。《北冥有魚》劉暢/繪 信誼 明天出版社
15。《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大鈞/繪 蒲蒲蘭 連環畫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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