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在俄羅斯莫斯科莎勃羅夫卡地鐵站附近,有一座頓河公墓,內有一塊碩大的花崗石碑驀然佇立,墳地的墓碑上寫著:碑文譯文:這裡埋葬著無辜蒙難者及受政治迫害而被槍決的犧牲者們的遺骨,1930—1942 ,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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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介紹,這樣同一個大墓地上,插著多個不同死者名字的墓牌,看上去又不像是空難的罹難者,那叫多人墓,即無人認領的骨灰墓,是20世紀30年代斯大林大清洗時期的產物。當時,成批的無辜者被槍決運到這裡火化,他們的骨灰長期無人認領,或混在一起無法區分,因此就葬在一起成了多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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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別說是許多普通的無辜者死後“進入”多人墓,就連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叱吒風雲的人物,比如圖哈切夫斯基元帥,布柳赫爾元帥,作家巴貝爾,烏博列維奇將軍,導演梅耶霍德,記者科爾佐夫等這樣的名人,因為清洗之後只是在多人墓上插一個小小的“牌位”,後人只好在墓地上插著鮮花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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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頓河公墓裡,長眠著一位中國人,他便是黨的早期著名革命活動家,社會主義青年團的籌建者之一,被人譽為受人尊敬的“忠厚長者”楊明齋。

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楊明齋,名好德,字明齋,1882年3月出生於平度馬戈莊村(今馬戈莊鎮)一個農民家庭。其父楊仁鐙,一生務農,讀過一些書,為了能使兒子成為知書達理的讀書人,他省吃儉用,竭力供楊明齋讀書。楊明齋7歲入私塾,因為生性聰穎,加上沉思好學 ,所以頗得老師稱賞,15歲讀完“四書五經”,是當時村裡最有學問的人。

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然而,就在他16歲那一年,楊明齋的老家接連遭受自然災害,社會動亂,人心惶惑,人民生活更加艱難,他因家道中落,不得不輟學了。當年在當地流傳著這樣一句民諺:“死逼梁山上關東,走投無路下崴子(海參崴)。於是,已走投無路的楊明齋決定到外面去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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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闖關東到達哈爾濱,為謀生去了海參崴,到一家叫“東底子”的小工廠當工人兼記賬員。楊明齋個子魁梧,是個典型的山東大漢。在海參崴萬千華工中,他與眾不同之處是曾接受過教育,常常利用晚上教工人識字、讀書。幾年後,他結交了一批工人朋友,學會了俄語。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楊明齋參加反戰運動,被推選為華僑工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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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十月革命前,他加入列寧領導的布林什維克黨,曾被派到帝俄的外交機關當職員,秘密為黨工作。十月革命勝利後,動員華工參軍參戰,參加了保衛蘇維埃的鬥爭,為保衛十月革命成果,做了大量工作,後入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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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他被派回當時日本人佔領的海參崴,以華僑負責人的公開身份從事黨的秘密工作,當年,以維金斯基為代表的共產國際工作組到中國活動,楊明齋擔任翻譯和協調工作,結識了李大釗、陳獨秀、李達等負責人,參與黨的一些理論宣傳和教學活動,從事一些工會工作,對黨的早期事業做出過重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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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齋擔任蘇聯顧問團翻譯,在廣州做促進國共合作的工作,從事黨的理論教育和新聞宣傳工作,先後在《工人週刊》、勞動通訊社任編委。後來負責接收和選送學員,赴蘇聯到新組建的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後在中山大學負責總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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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楊明齋奉命經上海秘密回國,到京津地區工作。在白色恐怖下,他積極進行理論思考,他用兩年時間寫作出版《中同社會改造原理》一書,被組織安排到河北省豐潤縣車軸山中學任教,他教育許多學生投身革命。他對革命同志親切和藹,被人稱為忠厚的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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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楊明齋秘密越境赴蘇聯治病,先後到哈巴夫斯克掃盲站當中文教員、符拉迪沃斯託克報社和電臺工作。不久之後被當作叛逃者,流放到託姆斯克當勤雜工,流放期滿後他來到莫斯科,進入蘇聯外國工人出版社工作,先後任投遞員、謄寫員和校對員。

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就在這個時期,蘇聯斯大林開始了肅反運動,而且肅反不斷擴大化,血腥清洗運動達到頂點,楊明齋再次被捕關進了在黑牢中,這期間他寫作不止,卻被捏造所謂“偷越國境、擅離革命崗位、託派分子”等罪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於1938年5月26日,在蘇聯捷爾任斯基廣場被集體槍殺後,遺體被裝上卡車運到頓河墳地集體火化並埋葬在一起,個人的遺骨根本無處尋找。

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直到五十一年後的1989年1月,蘇共中央透過決定,指出在30—40年代以及50年代初,有數十萬人根據非訴訟機關的判決遭到迫害,建議最高蘇維埃撤銷這些非法的判決,為受害者平反。楊明齋被徹底平反,恢復名譽。1989年8月,楊明齋由國家民政部門公佈為革命烈士。

他是早期革命家被人稱忠厚長者,卻在蘇聯肅反錯殺,五十年後平反

至此,這位“忠厚長者”為探索中國革命的道路,矢志不移,直至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他的屍骨卻永遠留在了前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