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文/王國棟

1045年,北宋諫官錢明逸上奏彈劾大學士、知制浩歐陽修私吞其親屬錢財。在開封府查無實據的情況下,當事人之一,歐陽修的侄媳婦張氏當庭供認與舅舅歐陽修通姦。這樣的醜聞使歐陽修名譽掃地,也極大的震動了整個北宋王朝。宋仁宗下旨嚴查,最後發現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由政治鬥爭引發的誣告陷害案。雖然宋仁宗和稀泥似的處置了此案,但是其給歐陽修造成的名譽損害,卻一直延續了下來。

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1045年的一天,開封府尹楊日和接到了一紙訴狀。民女張氏狀告舅舅歐陽修霸佔其家產,要求官府查核以後讓其返還。楊日和見狀大喜,馬上安排公人調查取證,並通知大學士歐陽修準備過堂。歐陽修時任翰林學士、知制浩,不但是名滿天下的大學士,官職和地位也比楊日和高得多。為什麼楊日和見到有人告歐陽修會大喜呢?原來楊日和當地方官時,因為有貪汙行為,被歐陽修彈劾過,故而一直對其懷恨在心。

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開封府如期開堂審理此案。原告張氏是歐陽修妹夫的女兒(前妻所生,沒有血緣關係),歐陽修的妹妹嫁過去不久,妹夫就病死了,歐陽修可憐他們孤兒寡女,就將她們接到了自己家來生活。張氏長大後,歐陽修又做主將她嫁給了自己的侄兒子歐陽晟,算得上是親上加親。只是張氏放蕩不羈,與僕人私通,被歐陽修執行過家法,因此懷恨在心,在另一親戚(孃家人)錢明逸的教唆下,將舅舅歐陽修告上了開封府。他們陷害歐陽修的手法也比較拙劣,就是讓張氏以歐陽修的名義買了大量田產,然後將買賣的契約當做證據來指控歐陽修,目的並不在乎那點錢財,而是借案子將歐陽修的名聲搞臭。這樣的證據當然經不住審查,很快就露了馬腳,其所指控的歐陽修霸佔家產一事也就無從談起。但是張氏知道自己要承擔誣告的責任後,反戈一擊,當堂供述自己與歐陽修有私情。這下歐陽修傻眼了,雖然說也是查無實據的事情,但是和外甥女私通,又是當事人親口講述,想讓世人不相信沒有這回事都難。張氏的黑後臺錢明逸又火上加油的向朝廷彈劾歐陽修道德敗壞,與後輩私通,將案件推向了高潮。

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宋仁宗接到錢明逸的奏摺後,不相信一向老成持重的歐陽修會做這樣的禽獸之事,於是下旨嚴查。錢明逸那邊也不甘示弱,其族叔錢勰當時在朝內為官,上書支援侄子彈劾歐陽修。經過調查,宋仁宗發現案子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這是一起赤裸裸的政治報復行為。

原來歐陽修在主持修纂《五代史·十國世家》時,痛毀吳越,又於《歸田錄》中說文僖數事,皆非美談。從祖希白嘗戒子孫,毋勸人陰事,賢者為恩,不賢者為怨。”也就是說,歐陽修在參與編纂《新五代史》時,貶斥了錢氏的祖宗,即吳越國王錢氏家族。而錢勰、錢明逸等人正是吳越國王錢氏的直系後代。歐陽修如此侮辱自己的祖先,身為子孫的當然要討回公道。如此,才炮製了轟動一時的歐陽修霸佔外甥女家產案、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案。真相大白後,宋仁宗為了不將事情擴大化,和稀泥般的處理了此事,將錢明逸和歐陽修都貶到地方任職。但是歐陽修與外甥女亂倫的傳說,卻在北宋王朝傳揚開來。

1071年,政敵又別有用心的炮製了歐陽修與兒媳婦通姦的緋聞來打擊這位支援政治改革的老臣。當時的歐陽修儘管才有64歲,卻因為糖尿病的折磨而老態龍鍾。雖然經過調查,又是因為親戚不滿歐陽修不肯為其申請特赦而編造的謠言,但是歐陽修在世人的指指點點下(用某些人的話來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歐陽修居然沒有做過,為什麼人們三番五次的指控你。這就是典型的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悲憤的辭職,不久後就去世了。

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中國歷史上最卑鄙無恥的謠言——歐陽修與外甥女私通一案

根據北宋正史記載,歐陽修因為年輕的時候生活貧困,營養不良,患上了罕見的疾病。才30出頭的人,看起來就像50、60歲的老人一樣,因此才有了醉翁的別號。其為人忠厚,剛直不阿,唐宋八大家除了唐朝的韓愈和柳宗元,剩下的王安石、蘇澈、蘇軾、蘇洵和曾鞏都是他的學生。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無恥的事情呢?政治敵人正是抓住了歐陽修文壇領袖的地位,在其最在意的個人品德上做文章,以期將其打倒。可憐歐陽修一世清名,居然毀在了這些卑鄙小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