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東晉時期蜀地政權,曇花一現的譙蜀,興與亡

導言:俗話說:“天下未亂蜀先亂”。西晉末年,益州蜀郡的巴氐族首領李特之子李雄,佔據成都,自立為成都王。同年,匈奴劉淵自立為漢王。成漢和漢趙政權的相繼建立,拉開了長達幾百年動亂的序幕。直到楊堅篡周建隋,蜀地才重新恢復了安穩。

幾百年間,小小的蜀地“你方唱罷,我方登場”,輪流出現了好幾個政權。這裡面就有個奇特政權,它是被逼著建立,史稱譙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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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著建立的政權

暉有貳志,因梁州人不樂東也,將圖益州刺史毛璩,與巴西陽昧結謀於五城水口,共逼縱為主。

譙蜀政權,由世家大族出身的譙縱建立。譙縱原為安西府參軍,他為人謹慎,重義氣,地位高卻樂於助人。作為別人眼中的 “老好人”,軍中上下將士都願意服從他,蜀地人民也都喜歡他。於是,“老實人”譙縱就成了某些野心家的最好傀儡。

公元405年,益州刺史毛璩派譙縱率領氐人東進攻打叛逆桓玄的殘黨桓謙等人,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一路大軍竟然發生了軍事譁變。譙縱麾下大多由氐人組成,原是“成漢國人”。成漢雖然已經被桓溫滅了有近五十年,可氐人依然對東晉沒什麼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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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人豪強渠帥對東晉人把持蜀地大權多有不滿,只是東晉強盛,他們不敢對外表露不滿和野心。此時桓玄作亂,讓氐人豪強看到了再次割據蜀地的希望。在氐人渠帥候暉、巴西人陽昧等人的煽動下,氐人士卒們無不對這次遠征心生怨恨。

於是,在蜀中甚有威望的譙縱被候暉、陽昧二人選中為“出頭鳥”。哪怕譙縱再三反對,又是跳河、又是上吊,都不能改變眾人擁立他的決心,就這樣譙縱在侯暉、譙明子等人的幫助下割據了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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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部的環境

毛璩既死,縱以從弟洪為益州刺史,明子為鎮東將軍、巴州刺史,率其眾五千人屯白帝,自稱成都王。

譙縱雖然被迫建立的譙蜀政權,可他並不是傀儡。據史書記載,譙縱在內政上主要依靠譙氏族人,譙縱的弟弟譙明子為鎮東將軍、巴州刺史,堂弟譙洪為益州刺史,族人譙良為侍中、譙道福為輔國將軍、梁州刺史。

而在軍事上,除了大將軍候暉統領的氐人軍隊外,還有譙明子、譙道福等人在軍事上的支援。或許剛開始譙縱在候暉眼中只是傀儡,可等到候暉被王瓊打敗,譙明子力挽狂瀾後,譙縱就已不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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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地圖,我們可以知道譙蜀的外部環境有多惡劣。譙蜀政權南接東晉,屬於晉朝的門戶。它又北臨後秦,是姚興的“砧板肉”。而此時的漢中掌握在後秦手上,姚興只要想,花點時間就能佔據蜀地,這也是譙縱向後秦遣使稱臣的原因。

其實,譙縱根本就沒有開國之君的膽識和眼光,他時刻害怕身死國滅。譙縱稱王后,覺得光是作為後秦的藩屬國還不夠安全,又與當時在江東作亂的盧循聯絡,還請了在後秦“做客”的桓謙來幫忙,以至於桓謙都覺得他不是明主,明目張膽在成都招賢納士,以圖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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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勇氣

後與縱引譙道福俱下,謙於道佔募,百姓感衝遺惠,投者二萬人。劉道規破謙,斬之。

譙縱作為譙蜀政權的王,雖然沒有公孫述、李雄之輩的野心,可他還是具有危機意識。公元410年,譙縱為了尋求緩衝地帶,向後秦借兵,以譙道福為梁州刺史,起兵2萬攻東晉的荊州。

此戰,譙蜀分三路進攻荊州,譙道福攻巴東,後秦前將軍苟林統騎兵擊司馬鎮之統領的援軍,桓謙率兵進入荊州,招集舊部。此時,晉都建康又受到盧循的進攻,無法提供援助,可以說荊州局勢十分危機。

幸虧東晉有劉道規,他安穩軍心,力排眾議任命雍州刺史魯宗之守江陵,先是擊殺桓謙,後回師擊敗苟林,導致譙道福撤軍。譙蜀經過這次失敗後,再無力向東晉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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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尊嚴”

縱去之,乃自縊。

歷史上,譙蜀政權只存在了短短的8年。這應該算是命數吧!成漢的滅亡者是大奸雄桓溫,而這次譙蜀面對的敵人是讓北方胡人都害怕的劉裕。劉裕作為未來的南朝劉宋開國皇帝,在他眼中,蜀地的割據勢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只派出了資質尚淺的朱齡石就把譙縱打的丟盔卸甲。

公元412年,劉裕決定收復蜀地,消除譙蜀拖累他北伐大業的存在因素。劉裕以西陽太守朱齡石為益州刺史,率領臧熹、蒯恩、劉鐘的人,起兵2萬攻打譙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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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13年,朱齡石途徑白帝至平模,距離成都僅二百里,他採納劉鍾之計,大敗侯暉、譙詵等人。此後,臧熹又斬殺牛脾的譙撫之,以至於各地駐軍聽到東晉部隊到來的訊息都先自行崩潰。

軍隊的潰敗,讓膽小的譙縱放棄成都出逃。朱齡石攻入成都後,誅殺了譙縱同祖父的親屬,震懾蜀地的野心家。當時,譙縱逃出成都後,先去辭別祖先陵墓,他的女兒勸譙縱還不如死在祖先的陵墓旁。

譙縱不願意,去投靠在涪城駐守的譙道福。譙道福怒罵譙縱,還把佩劍向譙縱擲去。譙縱沒辦法只好離去,選擇上吊自殺。此後,譙縱的殘黨譙道福、馬耽等人,或被殺,或自殺,至此蜀地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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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蹶然而起,熸然而滅,恃險愈甚,其亡愈速矣。

自戰國至東晉,近八百年的時間裡,蜀地先後出現五個政權。從秦國司馬錯滅亡古蜀國後,經過始皇帝滅六國,統一全國開始,到譙蜀政權被滅亡的這段時間裡,唯一以蜀地為基業,統一全國的只有漢高祖劉邦。

蜀地從來都不屬於王霸之基,雖蜀地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可劉邦能統一天下,靠的不是成都平原的富饒,靠的是與關中父老“約法三章”得來的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也要看個人的選擇。譙縱之所以會失敗就在於選擇的錯誤,只因蜀人擁戴就蹶然而起,選擇了蜀地,也就選擇了“自守有餘而爭天下不足”。又因出蜀道路只有關隴與荊江,而此時四周強敵環繞。

參考文獻:

《資治通鑑》

《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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