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電影《竊聽風暴》,原名《他人的生活》。

相較於《他人的生活》這個略顯文藝的名字,《竊聽風暴》所表達的驚險刺激,自帶爽感,顯然賣相更好。

國內能在引進這部片子的時候翻譯成《竊聽風暴》,明顯是瞭解電影市場的行家裡手在操刀。

然而原名《他人的生活》也只有其貼切和深刻之處。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主角衛斯勒是一位竊聽專家。

這一點電影開篇便透過衛斯勒在秘密警察授課的片段,展現了他教科書級別的竊聽技術。

是真的“教科書級別”,衛斯勒在講臺上講述審訊模板,所用“教材”正是他自己主導的審訊案例。

此時,他是倍受尊敬的專家教授,上司是自己多年的同窗好友,在他面前不吝稱讚。

哪怕他不善言談,孤獨掛在臉上,也只是增加了這位專業人士的神秘感。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這樣成功人士的站位,跟電影結尾處,那個被髮配到地下收發室多年,刨除專業高光,孤寂地走在大街上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然而,相較於身處高位時,代行權利之威的國家機器,那個身披人性之光被拋進社會底層的他更加迷人。

他經過書店,一抬頭髮現那位久負盛名的“故人”作家出新書,他看了幾眼便選擇進去翻看。

一番之下,竟意外發現自己的名字被鄭重地放在扉頁。

他拿起這本書走向收銀臺,因為他如今的身份和職業養出的“小人物”氣息,收銀員甚至不覺得他會讀書。

收銀員:請問您要送給誰?

衛斯勒:我自己看。

接下來便是昏黃燈光下,定格在衛斯勒躺在沙發上翻看這本書的畫面。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看電影的時候,其實他被髮配去收發室,拖著信件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突然就給我一種“掃地僧”的感覺。

掃地僧,在世俗狹窄的定義裡,曾經的輝煌不再,但在內心格局和本領上,他代表了一個人的最高標準。

在我們的武俠世界裡,“掃地僧”一般都以主角助攻手方式存在。像流星般劃過,閃耀而短暫,好像我們從來也不太關心他的過往。

倒是在《竊聽風暴》,我們能夠窺探到衛斯勒從所謂的“一代宗師”變成掃地僧的過程。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還是要回到電影原名《他人的故事》

衛斯勒為了拯救藝術家情侶,而甘願承擔事業和人生上的滑鐵盧。

被救下的德瑞曼,整個“風暴”過程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處在危險中。當多年後風暴過去,往事塵埃落定,他得知真相,感動、震撼,在堆疊如小山一樣的資料裡認識瞭解衛斯勒,在自己的回憶錄裡鄭重地寫下感謝衛斯勒。

但他終究也沒有打破次元,跟衛斯勒相見。

這大概就是彼此格局上的遙相呼應。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以此為出發點,衛斯勒在“觀看”德瑞曼和他的朋友們時,一步步被他們的真情和信仰所觸動。

最先喚醒衛斯勒的,是他對一流藝術家,德瑞曼的演員女朋友西蘭的仰慕,或說慾望。

這也造成了機器一樣的衛斯勒,唯一一次失控。他甚至當面去跟西蘭搭訕。

不知道西蘭的禮貌迴應在多大程度上騷動了衛斯勒的心,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刻,衛斯勒被真正喚醒了。這種仰慕,也在最後西蘭死的時候得到了昇華。

《竊聽風暴》,諜戰裡的掃地僧

衛斯勒對德瑞曼則是被壓迫者在正義上的共鳴。

德瑞曼寫在文章裡的那些反抗和爭取,讓衛斯勒心甘情願加入弱者的陣營,散發出天使般的人性光輝。

德瑞曼的生活,感情,朋友,信仰,衛斯勒一點點被開啟和擁抱,並在最終擁抱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