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班43年,曾經的第一神童去哪了?

1977年,美國媒體接到了來自東方的恐怖訊息。

中國正在全國範圍內物色神秘兒童,一時間國際輿論譁然。

中國,兒童,選拔,這些敏感詞語組合在一起,觸動了西方人的神經。

當時的中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01.

故事還要從副總理桌子上的一封神秘來信說起,開篇第一句便是,我從未見過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孩子,如果專門培養,必將成為未來的攻關闖將。

少年班43年,曾經的第一神童去哪了?

信上被高度評價的少年正是寧鉑。一個在當地小有名氣的神童。

據推薦信上所說,寧鉑三歲便能背100多首古詩,五歲下圍棋贏過數名成年棋手。八歲接觸天文,能將一千多顆行星倒背如流。九歲熟讀醫書,給人診病用藥,幾乎藥到病除。

副總理看信後驚為天人,當即批示中科院組成考察小組,直指江西。

若信上所說情況屬實,中科院將對神童實行破格錄取。

在江西的小招待所裡,兩位教授見到了寧鉑。

一番考核下來,他們發現面前的少年,比信上描述的更加令人震撼。

中科大的高數試卷,他的正確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

考察團中的一位教授是圍棋國手,卻在與寧鉑的對弈中兩次落敗,可以說,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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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鉑隨之成為全國焦點,當時新聞報道對他的稱呼都是:“中國第一神童”。

有了寧鉑這個先例,全國各地的舉薦信,雪花般地堆滿了中科院的信箱。

隨後,中科院又派出了規模更大的考察團隊,分赴各地,尋找第二第三個寧鉑。

1978年,第一屆中科院少年班正式啟動。

寧鉑作為第一個入選少年班的孩子,一時間風頭無兩,副總理前往中科大訪問時,第一件事就是找神童對弈。

葡萄架下一老一小,老人目光慈善,少年意氣風發。

這一畫面被媒體以中國神童的標語,刊登在了頭版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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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臺也趕來給他們拍紀錄片,片頭是寧鉑率領著一群面容稚嫩的少年,在夜幕下指點星空。

彼時的寧鉑,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一日看盡長安花。

可當時的寧鉑怎麼也不會想到,命運贈送的禮物,從來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神童美名,日後卻會成為他一生的枷鎖。

02.

昔日的中國第一神童,進入大學後卻開始沉迷早戀。

可他的年齡太小,個頭又不高。女生只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

他也不擅長和人交流,和女同學搭訕時,只會說一句:我可是寧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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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憑寧鉑這個名字,就能順理成章的獲得一段完美的戀愛。

除了男女關係上的問題,寧鉑對於學習也不上心。他雖然擅長寫詩下棋,但專業成績卻並不理想。

作為榜樣的他,不及格的科目甚至比普通同學更多。

科大少年班開設的專業,以物理化學為主,可寧鉑卻志不在此。

入學沒多久,他就向學校遞交了轉校申請。

希望可以去南京大學研究天文,當時中科大立即駁回這份申請,批覆上只寫了六個字: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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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領導,為此找他談話:你是個懂事的乖孩子,又是全國兒童的榜樣,你要聽話。

轉校申請被拒絕後,寧鉑日漸消沉。他花在專業課上的時間越來越少,偏門的研究卻也來越多。

他開始夜觀星象,研究宗教,甚至在宿舍裡練起了氣功。

可即便是這樣,校方也從未向外界,透露過寧鉑的真實情況。

本科畢業後,寧鉑被中科大留在學校,聘為助理教授。

在這期間,寧鉑沒有做出過任何學術成績,他唯一的價值,就是在每次記者訪問時,對著鏡頭扮演好,自己“吉祥物”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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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中,寧鉑多次嘗試和父母傾訴,可即使是他的至親之人,也更願意接受那個,媒體塑造的天才寧鉑。

最絕望的時候,寧鉑對朋友說,我有時候,感覺自己就像祭壇上的一隻羔羊。為了個老百姓祈福,就要殺死我。

03.

他的同學在微軟和百度當總裁,可他卻成了五臺山上的光頭和尚。

1998年,寧鉑參加了一檔以說實話著稱的節目,可當主持人提到少年班的話題時,寧鉑卻突然情緒失控,繼而對神童教育猛烈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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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播出後,寧鉑前往五臺山受戒出家。

從中國第一神童到寺廟裡的掃地僧,這場高壓之下的叛逃,寧鉑已經整整醞釀了十年。

2005年,第一屆少年班的學生集體重返中科大。

當初曾以寧鉑為偶像的少年們,如今已成為了清華紫光的總裁,成了微軟中國區的負責人。

當年他們隱藏在寧鉑的光環背後無人問津。

現在看來那些冷遇,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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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少年班聚會,寧鉑沒有出現。

校方的歡迎名單上,也沒有他的名字。

昔日風光無限的活招牌,好像已經被所有人默契地遺忘了。

如今寧鉑的生活,依舊圍繞著宗教與信仰。

既無家庭,也無事業的他中年發福,滿面油光。看起來和身邊的油膩中年沒什麼兩樣。

更令人遺憾的是,儘管已躲入佛堂,但寧鉑仍未真正摘下身上的那些標籤。

不少人前來聽他講經,目的只是為了看看昔日天才,今時的落魄。

少年班43年,曾經的第一神童去哪了?

我們無法設想,當年的寧鉑如果沒有被選進中科院大,又或者是成功轉去了南大天文系。

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結果。

也許他會成為一代名家,又或者他依舊會走上今天的道路。

但能夠確定的是,就算今天的寧鉑,也要比那個活在中科院裡的神童快樂。

少年班43年,曾經的第一神童去哪了?

事實上,承受不住的期待,無異於慢性毒藥。

那些被迫接受的愛好,被迫學習的專業,被迫中止的探索,那些讓寧鉑喘不過氣來的被迫,又何嘗不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常態。

我們終此一生,不過是要擺脫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少年班43年,曾經的第一神童去哪了?

「全文完,下次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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