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非洲的結緣,是從蘇丹開始的!

我與非洲的結緣是從蘇丹開始的。如果現在有人問我,喜歡非洲哪個國家,我一定會說蘇丹是其一,雖然在很多人看來蘇丹較為不穩,沒什麼特別的東西,而且經濟也不好。可是,在我很多對非洲的記憶和感覺,乃至懷念裡,蘇丹是一直存在的。

對蘇丹的懷念,大概就是那種在非洲的感覺吧,環境單一、慢節奏,雖然久處其中,依然對很多地方好奇。喀土穆“非洲火爐”的炎熱,更是時刻提醒我著身在非洲。

我對於蘇丹印象的開始,自然也是從下飛機的那一刻。抵達機場喀土穆機場時已是晚上,出了海關還不見接機的司機,由於當時沒有當地手機號碼,我便尋找機場警察借用手機,沒想到的是,機場警察很爽快的把手機借給我,讓我能打給接機的人,而且他沒有索要任何小費,所以進入蘇丹的第一印象我便有了好感,心想蘇丹人民還是很熱情友善的。

初印象還在持續中,就是出機場。其實喀土穆機場就在市中心,只是剛到,也是晚上,我並不知情,我能看到的就是走出機場,在車裡看到路邊一排排的店面,都亮著燈光,當時心想,蘇丹不錯嘛,機場旁邊就這麼熱鬧,後來熟悉後才知,路過的就是喀土穆很中心的地方,可不就是熱鬧。然後就是看到路過一座大橋,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這就是尼羅河,只是當時也不知道,到非洲的第一天,我就路過了這條世界著名的河流。

我與非洲的結緣,是從蘇丹開始的!

到蘇丹後的工作,我感覺是忙併快樂的。或許那時是剛畢業,又到了非洲,而且說實話工資對於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也是很可觀的,所以就幹勁十足。每天早上聽著外面禱告的聲音而醒,六點多起床,七點多等班車,晚上就伴著寂靜和躺著非洲人喜歡的軟而厚的床墊睡去,除了中午午休一會兒,一天並不感覺累。當然,一天工作中,最喜歡的就是去業主公司,沿著尼羅河旁的公路,路過總統府,欣賞著尼羅河上游船經過的場景,這時我並不感覺在非洲,而且也總是看不厭,每一天都覺得新鮮。

喀土穆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是重複,但因為總是在發現新的地方,我也總是充滿好奇。對蘇丹,對非洲有新的認識,是我從離開喀土穆,前往新的專案開始。

那是離喀土穆差不多八百公里左右遠的地方,是公司另外的專案,我要前往那裡工作。離開喀土穆時是五月,正值蘇丹雨季剛剛開始。這個時候我是不知道蘇丹還有雨季,更不知道蘇丹雨季的雨還會如此的大,以我在喀土穆的感覺,我以為蘇丹永遠都是那種太陽炙熱的天氣。但當我去往新專案的路上,我便開始對這裡的天氣有新的認識。

去往新專案是往南走,當我走至一半時,開始遇上下雨,這一下就給了我新鮮感,我竟然在非洲碰到雨了,他超出了我前六個月的認知。但極端的天氣剛剛開始,我繼續往前走,又開始遇上沙塵暴。雖然後來我時常碰到蘇丹的強烈沙塵暴,但這個時候還是令我很震驚的。車子行走在沙塵暴中,能見度極低,只能以緩速前行,沙塵拍打在車窗上,像是蓋了一層布,沙塵暴持續半個小時後,就開始了非常急促的大雨,瞬間將車子上的沙子沖洗點,轉而換之的就是雨水矇住車窗,氣溫也突然下降,讓我徹底感受到了非洲的涼意。這樣一會兒沙一會兒雨的天氣,來回轉換了幾次,直到車裡離開公路,走進無路的灌木林。

由於新的專案在蘇丹南部,這裡還沒有通公路,所以去往專案,必須經過一兩百公里的灌木林。這些灌木就是生長在隔壁沙灘上的,由於是熱帶,它們都是低矮的針葉林,且綿延有幾百公里。

走進灌木林又是另一番景象。由於是白天,沙塵天還沒有過,林子裡的沙塵更是壯觀。風沙最大時,猶如一場暴雪,黃色的沙塵漫天飛揚,落在同時沙土的地面上,眼前的世界一片暗黃。偶爾路過一個騎驢的行人,只見其用袍子將整個頭部緊緊包裹著,只露出兩隻眼睛,用來防風沙;經過幾十公里也會路過一些小村莊,但村莊裡只有幾戶人家,都是圓形尖頂的茅草房,只見房門緊閉,風沙拍打在房門上,不停搖晃。這種景象,很像是我小時候在中國農村遇到的冬天大雪時的狀況。

到了傍晚,天色漸黑,沙塵暴也停止了,我們的車依然在灌木林裡,還未到達目的地。而此時,天空開始出現一道道閃電,忽遠忽近,忽長忽短,忽亮忽暗,閃電像是散落在了叢林裡。樹木的暗影和一道道明亮的閃電,形成一幅自然畫面,這是我之前在電視裡看到的關於非洲草原的風光,此刻,我就身在其中。

在這個新的專案中,我接觸了更多蘇丹最本土的東西,因為這專案就在農村,專案上的人員少,用車方便,我便和同事經常到當地的市場看看,和業主朋友到空地野餐,也開始嘗試當地食物、飲料,自此喜歡上了本地食物,又和當地人交流,慢慢學會了一點點的阿拉伯語。我去當地人的家裡,看他們房屋內的佈置和條件,也在雨季道路不通的情況下,見識到了蘇丹當地人幫助我們不求回報的純樸品質。更是看到了蘇丹雨季時,那些灌木林成為一片汪洋的不可思議狀況。

我與非洲的結緣,是從蘇丹開始的!

在一次離開蘇丹前,當地業主朋友帶我和同事遊玩了蘇丹“小金字塔”,麥羅埃古王朝遺址,還有尼羅河遊船。這一次我又感受到了蘇丹的歷史積澱,也瞭解了非洲國家同樣擁有久遠的歷史,就如我在蘇丹國家博物館碰到一位報社記者,他驕傲的向我說,中國是有著幾千年歷史的國家,蘇丹同樣擁有上千年的歷史。而在尼羅河上,我聽到了當地朋友向我說出的一句話,也是當地寓言:喝過尼羅河的水,是會再回來的。

自2013年從蘇丹回國後,我就沒再去過蘇丹,但即便後來我又去了其他非洲十幾個國家,當回想起非洲的生活時,蘇丹依然都在我的記憶清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