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編者按:小時候看過迪士尼動畫的想必都知道高飛這個角色。大家印象中的高飛是否應該都屬於比較樂觀風趣的形象。但本文作者卻根據動畫片裡多種細節,設想出高飛鮮為人知的抑鬱情緒。認識高飛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談一談他那不知所蹤的妻子和家人了。

原標題:大膽猜測: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本文基於篝火營地與Polygon中華地區獨家授權協議,轉載請徵得同意。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總有那麼一些太過於悲傷的故事,需要點時間喘口氣才能緩過來。在這之前,即便是面對家人朋友,也無法淡然地談論這些事情。時間或許能治癒一切,但這個過程到底需要多久,誰也沒個定數。大家都明白這一點。

不過,各位讀者朋友,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雖然是迪士尼動畫,但悲劇及生死創傷等相關主題可能比較驚悚嚇人。

高飛的悲慘經歷

高飛就是迪士尼裡那個特別容易出事的狗狗,如果你不是很瞭解關於他的迪士尼經典以及上世紀 90 年代的卡通作品,我會適當科普一些資料作為鋪墊。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20 世紀 50 年代,高飛作為一名普通角色,開始出現在迪士尼的劇場動畫短片中。他披著一件外套,日常坐班,夫妻二人有一個叫小高飛的兒子,但高飛的妻子每次出場都背對鏡頭,雖然在某些短片裡有說過話,但從未露過正臉。後來電視機逐漸普及 ,慢慢淘汰了這些劇場動畫,大部分角色在 60 年代初期消失在公眾視野裡。

然而,1992 年,高飛在「迪士尼午後動畫時段」播出的《高飛家族》裡再次迴歸,共 78 集,每集半小時。隨後於 1995 年上映了劇場版《高飛電影》。到了 2000 年,迪士尼又以影碟的形式推出電影續作《極限高飛》。

在《高飛家庭》和另外兩部高飛電影中,高飛是個單親爸爸,兒子叫麥克斯,50 年代電影短片裡的妻子再也沒出現過。長久以來,《高飛家庭》的粉絲也一直在猜測他的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迪士尼從沒給過任何官方解釋。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很多網站稱,在某一集《高飛家庭》中,高飛曾經告訴兒子,他媽媽是「天上的某一顆星」,不過這也只是「都市傳說」罷了。事實上,高飛和麥克斯壓根就沒提到過這件事。迪士尼官方曾在其官網下的常見問題欄目中發了一則有關高飛妻子的宣告。宣告(後來被刪)只有一句話:他們也不清楚高飛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多年後,《高飛家族》上映,小高飛改名麥克斯,而高飛夫人從此銷聲匿跡。鑑於這些角色都是虛擬人物,沒有真實傳記,所以我們只能從播出的內容來進行推測。

或許未來某天,迪士尼會推出另外一部電影或電視劇,進一步解釋麥克斯的母親到底是誰以及去向何處。不過在那之前,誰都沒有確切答案。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在最早的動畫短片裡,高飛夫人從未露過正臉,後來的動畫和電影就直接不存在了

想說服大家相信高飛夫人沒死還挺難的,畢竟《高飛家族》裡沒有任何劇情提到過麥克斯還有一位活著的媽媽。他從來沒去看過她,也沒跟她打過電話。高飛沒與任何人一起承擔兒子的撫養義務。

或許是因為發生的事情給高飛帶來了太大創傷,以至於他甚至都沒法提起這件事。不過,動畫裡也沒有任何情節證明麥克斯有一個從不來往的母親。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九十年代,一名迪士尼高層雙腳搭在會議桌上,靠著椅背,抽了幾口雪茄然後說:「高飛應該有一個已故的妻子」

高飛妻子消失的另一種(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來自 1953 年短片「爸爸休假的一天」。在這一集裡,由於妻子要外出,高飛不得不請一天假,回家處理家務。突然,有人敲門,高飛開門後,送牛奶的人遞給他兩瓶牛奶,然後親了他一下。高飛轉向鏡頭說道:「這哥們可真熱情友好啊?」

這背後隱藏的實情或許是:這個送牛奶的人之所以親了高飛,是因為他原本以為會是高飛妻子來開門,畢竟平日裡高飛要上班,應門的都是夫人。或許正是這如此明顯的出軌行為解釋了她為何沒出現在《高飛家族》,但這還不足以解釋高飛夫人為什麼不聯絡她兒子,也解釋不了為什麼高飛是兒子的唯一監護人,因為如果這個推測正確,麥克斯甚至都有可能不是高飛的親兒子。

最直接的回答通常也最為致命:透過多種邏輯推理,我們很無奈地推斷出,高飛夫人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雖然我們都希望高飛在發現妻子出軌之後,兩個人能優先一起解決家庭生活的問題。

然而,讓人難過的是,黑暗並沒有就此結束。

因為,高飛家裡的大部分成員或許都已經離世了。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高飛家族》這部動畫似乎暗示著,高飛的整個直系家庭都已不在。麥克斯在學校惹上麻煩後,高飛非常擔心兒子的未來。他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帶著麥克斯去釣魚,希望藉此來幫助他塑造品格,重點是,高飛小的時候,他自己父親也做過同樣的事。

高飛給麥克斯看了父親做過標記的地圖,他回想起當年父親教他如何用牙齒弄開湯罐的場景,父子關係一度很融洽,所以高飛也想用相同的方式來跟兒子建立聯絡。在高飛看來,即便父親已故,麥克斯也應該知道他的爺爺是個怎麼樣的人。顯然,這一點對高飛意義重大。

但是,高飛的父親沒有出現在電影裡,在《高飛家族》和兩部高飛電影中,高飛也沒跟自己的父母聯絡過。高飛和麥克斯生活的地方 Spoonerville 是高飛的老家,但是從劇情來看,高飛似乎沒有其它親戚住在那裡。

高飛可能有一個已故的兄弟姐妹。在某一集《高飛家族》中,麥克斯的表親黛比來找他玩。她管高飛叫「叔叔」,這就意味著她可能是高飛妹妹的女兒。但是,黛比的父母從未出現過。在某一集中,他們家族聚會時,出現的只有他的阿姨、叔叔、叔祖父和表親。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不過考慮到當時黛比沒出席家族聚會,很可能還有其他親戚沒到場。但《高飛家族》是一部有關親子關係的動畫片,如果連高飛的父母都沒出現,那就值得深思了。

沒準兒他們都去世了

高飛的父母、兄弟姐妹和妻子都沒在動畫裡出現,除了偶爾一句話帶過他的父親以外,其他人都沒被提及,這就挺奇怪的。因為在好幾集中,高飛給麥克斯看了家人的照片集,並向麥克斯講述祖先的故事,既然都這樣了,為何偏偏不提自己的父母或麥克斯的母親呢?而且,麥克斯為什麼也不問一下呢?

這有可能是因為,高飛正努力從某種巨大創傷中走出來,他沒辦法直面這些事情,而且麥克斯也能體諒老爸的酸楚。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畫風呢?

曾經,導演們有權對迪士尼經典角色做一些顛覆性的修改。在 1947 年一部唐老鴨動畫片中,唐老鴨有一副天籟之音,他拋棄黛西,成為一位知名歌手。後來,黛西痴迷般地尾隨唐老鴨,並以自殺為由威脅他。

當然,現在迪士尼頻道已經看不了這一集了。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九十年代那會,迪士尼已坐擁大量媒體資產和主題公園,對於身價不菲的 IP 角色開始變得謹慎。他們出於各種憂慮,保留了「唐老鴨俱樂部」風格的鴨鴨。迪士尼高層很有可能拒絕了刻畫高飛妻子這個想法,反正在此之前她也從未在任何動畫中露過臉。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動畫編劇對高飛和麥克斯的父子關係更感興趣,不想探討夫妻或母子關係,於是索性讓她消失了。但這會導致一個問題:因為動畫討論的本身就是家庭問題,忽略母親反而會讓一些觀眾感到奇怪。

讓角色退出動畫的決定看似很簡單,卻可能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高飛的妻子和家人銷聲匿跡,會有人忍不住腦補他的真實經歷可能要比編劇設想的更為黑暗。而一旦你開始思考這些神秘的事情,就會停不下來,然後忍不住以悲觀視角來看待這部動畫。

或許,高飛妻子患上了一種難以治癒的疾病,他對妻子萬般照顧,在她彌留之際握住她的手大哭了一場。你能想象高飛把自己關在漆黑的房裡,獨自坐著,手拿威士忌,愣愣地看著婚禮照片的情景嗎?你能想象高飛為了兒子,發誓一定要振作的情景嗎?你能想象高飛藏起所有家庭照,只因為無法再面對它們嗎?

當然,觀眾可以高高興興看動畫,不去細想太多有關這一家子的事。他們看似不復存在,但必然曾經存在過。《高飛電影》聚焦於麥克斯的成長曆程,當高飛一無所有、極度想要依靠兒子時,麥克斯開始疏遠父親。之後的續集電影《極限高飛》劇情更是古怪難懂。這就說明,高飛過往的悲劇或許已經成為高飛電影背後隱藏的潛臺詞:

高飛其實是一名抑鬱症患者。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在《高飛家族》中,麥克斯還是個小孩兒;在《高飛電影》中,他是個高中生;而在《極限高飛》中,他要上大學了,這讓高飛陷入焦慮。在電影片頭,高飛艱難地穿過空蕩蕩的房子,走進麥克斯空蕩蕩的臥室,緊緊抱住麥克斯的泰迪熊。當高飛開始哭時,整個畫面慢慢變黑。這個場景持續 95 秒,非常直接地呈現在觀眾面前,如此沉痛和悲傷。

這就是我想強調的高飛。

高飛患上抑鬱症,間接導致了他職場生涯的一大不幸:他被解僱了。隨後,高飛去了就業辦公室,瞭解到自己之所以失業,是因為他只有高中學歷。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已經中年的高飛去大學接受了令人難堪的就業再培訓,他在那裡碰到了兒子麥克斯,可人家並不想見到自己的爸爸。他只想聽著斯卡音樂、穿著嘻哈褲、沒事兒偷瞄漂亮妹子、練習滑板以及參加大學運動比賽。

由於能夠再一次接近兒子,高飛喜出望外,精神有所恢復,甚至開始跟大學管理員約會,但麥克斯開始變得沮喪了,因為他沒以前那麼受歡迎,滑板也沒自己老爸玩得溜,所以他提出讓高飛離開大學。

這讓高飛再次崩潰,因為兒子就是他的一切。他再度抑鬱,放了新女友的鴿子,而且掛了一門非常重要的考試。

當然,因為這是一部迪士尼動畫片,所以父子倆最終是會和解的,但整個故事依舊讓人感到細思極恐。《極限高飛》是 2000 年上映的,也就是《高飛家族》首映的八年後。2000 年那會兒已經有很多人開始上網,他們有自己的社交網站。電影編劇肯定會知道粉絲對高飛已故妻子的猜測,而且討論越來越廣泛,難以被忽略。如此悲傷的劇情放出來,即便沒明說,大家也會不斷猜測。

高飛抑鬱痛苦的故事應該是編劇們有意而為之的,畢竟他們本可以編一些其它劇情。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20 年後重刷高飛電影,感覺自己更同情高飛了???」

高飛的配音演員比爾·法莫也因其在《極限高飛》裡的優秀演出而獲得安妮獎(一個動畫獎項,也是動畫領域最高榮譽之一)。他嘗試讓哭腔聽起來儘可能真切,傳遞出一位逐漸與家人產生隔閡的男人的悲痛,表達出一個獨守空房的孤單寂寞。他一無所有,只剩鬼影般的過去與他相伴。

比爾·法莫完美地演繹了高飛這個角色。

這意味著什麼?

迪士尼的風格向來是老少咸宜的歡樂做派,製作各種適合孩子們看的作品,結果卻不經意打造了一部暗示主角是個鰥夫、家族成員可能所剩無幾的悲傷動畫。

或許粉絲的猜測是對的,沒準兒這就是編劇長久以來的計劃:高飛一直都過著悲劇、懊悔和痛苦的生活。

但即使我們明白這一點又能做些什麼呢?我們能否從高飛的過去經歷中吸取一些經驗教訓呢?

細思恐極的迪士尼,高飛家族大部分成員或已不在人世?

如果非要說高飛教會了我們什麼道理,那就是:有時候你需要的只是大哭一場來宣洩所有情緒。如果你不能直面過去的悲痛,如果你無法打點好現在的生活,同時又拖著不尋求任何幫助,那麼你周圍的人都可能會因你的言行舉止而產生猜忌與隔閡。

高飛需要有人幫他面對創傷,或許將來某一天,在得到別人的幫助後,他能淡然看待過去,對電視機前的觀眾,或者至少對自己的兒子平淡講述那些過往。編劇並不欠我們一個完整的故事,但在一切都為時過晚之前,麥克斯有權聽到父親訴說那些年發生過的事。

翻譯:小權 編輯:張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