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寨村散記

長安魏寨,千年古鎮,肇始於隋朝,《縣誌》裡有記載。我不是考古學家,沒做過探索和考證;也不是歷史學家,對魏寨的前世今生,也是略知皮毛而已。僅憑對故鄉的摯愛,拙筆散記幾句,抒發情懷和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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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莫言作品裡寫得最多的是他的故鄉山東高密東北鄉。賈平凹筆下反反覆覆的也是陝南商洛山區旮旯拐角裡的故事。可見,無論人走到哪裡,故鄉留下的記憶是刻骨銘心、揮之不去的,真可謂“剪不斷理還亂”!筆者非作家,也無“莫、賈”二位大師的功力和道行,只能輕描淡寫地愧對故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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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之前,魏寨每年都有“知青”前來“上山下鄉”。那些來自省城的“洋學生”,一下車便先挑揀去處。他們看見有“寨、坡”字樣的地名,拒往;遇到“市、集”之類村名的便趨之若鶩。結果,地處“魏寨公社”最繁華地段的魏寨、西坡兩個村竟被忽略了。反而耶柿村成了首選,學生們誤把“柿”當“市”。落下腳便後悔不迭,連聲抱怨,原來耶柿地處原坡,苦焦荒僻,條件惡劣。晚上狼嚎犬吠,貓頭鷹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而魏寨、西坡二村卻在街道上,那些不挑不揀、沒有關係的“老實”學生反而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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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問魏寨到底有沒有“寨”?這些年不少嗜好歷史和考古之人,還有熱衷於民俗和地方誌的“發燒友”,對魏寨進行深度探索,結果還是不了了之,沒了下文。

筆者也曾遍走故鄉村外的崖畔、塄坎、水邊、地堰,試圖尋覓“寨”的蹤跡,遺憾的是,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有時我想,我們沒有看見,並非就不存在,也許滄海桑田掩蓋、埋沒了歷史真相。正因為“寨”成了懸疑和迷案,才使魏寨更加神秘和玄幻,好似美女遮上了一層面紗,反而更加令人浮想聯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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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七十年代,農民犁地時,突然地塌畜陷,有洞豁然。圍觀之人多得如同看戲,出土了無數的青石、古磚和葬品,棺槨油光錚亮,敲之聲音泠泠。墓葬的規格和品位極高,主人非富即貴。接著,青石、磚塊兒便不斷地被人運走。就在人們嚷嚷著開棺之際,突然不知何故,兩派人便打了起來。“戰鬥”異常慘烈,頭破血流,恐怖駭人,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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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年幼無知,聽身旁大人們議論,說是,耕者無意掘開的是陳家祖墳。陳家人認為先祖屍骨暴露,風水被破壞,乃大不敬,於是對當事者動武了。被打者族人見狀,隨之“參戰”,結果演化、發展到了“魏、陳”兩姓之間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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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很快便被地方政府止息了,墓地重新掩埋,恢復了原樣。萬幸無死亡,也就沒人再追究了。但不少古磚青石,卻被人拉走,它們有的被砌了豬舍,有的被做了牆基,有的成了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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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寨八個村民小組,兩個組姓陳,八個組姓魏,雜姓寥寥。據說陳家祖上是官宦財東,明清時期是名門望族,家大業大。陳家人常常以此為自豪,正像魯迅先生作品裡所說的那樣“祖上曾經闊氣過”。魏寨過去有個“陳家墳”,大名鼎鼎,曾經古柏森森,蔚為壯觀,可惜“文革”時期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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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有個雲遊高僧路過魏寨村,觀之良久曰:“此地甚好,前朱雀,後玄武,左青龍,右白虎,必出良相名將!”然而遺憾的是,至如今魏寨除了有七品“縣長、局長、處長”外,連個“六品知府”也沒出過,更別說什麼勞什子“大將、大臣”了。魏寨村到底能否出個四品、三品的“道臺或布政使”之類的人物,看來只能交給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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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秘駭人的是村前老岸崖邊的那個水磨了。它孤懸村外,靠水力磨面碾米。後來廢棄了,但有人說在此看見過“鬼”,紅嘴綠下巴,專門勾魂。還有人說村裡每當死人前,水磨那邊總有“驢”在半夜大叫數聲。從此,水磨坊更加陰森恐怖了,四周荒草有一人多高,再無人敢涉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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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魏寨村後是八里塬,村前是滻水河。但八里塬下還有個小塬子,村中間過去還有個小河子。別說外人不清楚,就是本村四十歲以下的人恐怕記得的人也不多了。小塬子還在,長滿了柏樹和荒草,是個亂墳崗子。小河子已蕩然無存,早被填平,上面或建房或修路,它只留在了中老年人的記憶裡。

“改革開放四十年”,魏寨村的土房、瓦房全被拆掉重建,如今都是漂亮的磚混結構的平方和樓房了。村後還依稀留有窯洞的殘牆頹垣。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還有不少人住在窯洞裡。幾處遺落的土窯痕跡,見證了時代的變遷,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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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還有澇池、泉洞子、神塔、城隍廟,都很值得看看。其實,魏寨最有名的還是“社火”,五年一小耍,十年一大耍,技藝高超,聲名遠播,為世人所稱道!

網上寫魏寨的文章較多,大家熟悉的筆者不再冗文贅述,在此零敲碎打地補充一些,僅供茶餘飯後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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