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新政出臺!歷史能不能被改寫?

1998年6月26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次會議透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

從此,醫生與律師、會計師一樣,進入了中國三大執業行業時代。

1999年7月16日,《醫師執業註冊暫行辦法》出爐,根據《執業醫師法》為藍本,給醫生執業範圍畫了個圈。

法律規定醫生執業地點,只能在執業的醫療、預防、保健機構及其登記註冊的地址、註冊的類別範圍內從事診療活動,絕對不能出界。

這就等同於給醫生帶上了一個緊箍咒,畫上了一個金剛圈,行醫變成了坐醫。以至於在火車和飛機上醫生救人,都成了合乎德,卻不合乎法的行為。

這個規定死的圈圈,讓醫生在自己註冊的範圍之外,面臨見死到底是救還是不救的尷尬境地。

律師、會計師可以全國範圍內任意執業,唯獨醫師不能。許多催人淚下的醫生救人故事,卻成了令人質疑的違法之舉。做一個熱心的好人,還是做一個冷漠的守法者,成為了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醫師法》最大的嘲諷。

存在的即是合理的,還是合理的沒有存在?

人們提出質疑,官方也在思考。

改革春風吹滿地的中國,從來不缺少敢於第一個吃河蟹的探路者。

2016 年 11 月 ,天津石破天驚的出臺一項前衛的改革檔案《天津市醫師區域註冊暫行規定》,對醫師實行區域註冊制度。

允許依法取得執業醫師資格的人員,在經天津市批准執業的醫療、預防、保健機構中執業,其執業地點是整個天津市區域。

並且,規定中還剔除了國家一直以來的“醫生多點執業需要向主要執業機構所在地的衛生計生行政部門申請註冊;向其他執業機構所在地的衛生計生行政部門分別申請備註”要求。

也就是說,在天津市,醫師在主要執業機構以外的執業機構執業,無需辦理相關手續。

簡而言之,醫師多點執業無需報備,解放醫生的手腳,實現衛生人才自由流動。

天津緊靠皇城,很快國家呼應。

2017年4月,國家層面出臺《醫師執業註冊管理辦法》實施,該《辦法》對醫師執業進行一定程度一定範圍內擴大開放。將過去的“醫療、預防、保健機構”修改為“醫療、預防、保健機構所在地的省級或者縣級行政區劃”。

正式規定:規定執業醫師的註冊地點為省級行政區劃;執業助理醫師的註冊地點為縣級行政區劃。

實現“一次註冊、區域有效”。自此,相對的“醫師自由執業”首次得到官方背書。

得到肯定的天津,膽子一點點變大。

2019年1月14日,天津市再次政策跨欄,重磅釋出《市衛生健康委關於放寬京冀執業醫師護士來津註冊工作的通知》,明確表示:

北京市或河北省的執業醫師及護士,視同自動獲得在天津的任何一所醫療、預防、保健機構按照在津執業機構執業範圍和本人執業類別和執業範圍進行執業的資格。

所謂“視同自動獲得”,就是說京冀兩地醫護人員在天津執業,無需再進行備案,直接上崗即可。

更大的行政放開是放寬註冊條件,醫護可直接到天津市的任何一家醫療、保健、預防機構自由執業。

醫師新政出臺!歷史能不能被改寫?

用了40年的詞彙“開放”,如今慢慢變為“放開”。

如果說2018年是全面放開二孩生育,那麼2019年,則是全面放開醫師執業的一年。

對此新政,業內人士紛紛叫好。因為,當病人的需求和醫生的能力相匹配時,醫生都樂意用自己的技術造福更多患者。

一直以來“走穴”與“飛刀”始終存在於整個醫療行業,醫生走鋼絲般的出診,在法律存面上存在了許多危險。

所以,放開多點執業,無疑是一根槓桿,對於撬動醫改,是一劑良藥。

正如漫畫家蔡志忠所說:每塊木頭都可以成為一尊佛,只要去掉多餘的部分。同樣,每一名醫生都能發揮更大的熱量,只要去掉行政的捆綁。

但是,對於天津市的這一大板斧,能否為醫師開闢出一個嶄新的執業新世界,我們還需拭目以待。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就在去年7月,深圳市就曾探索試行“醫生多點自由執業”,希望打破現有醫改體制僵局。

深圳市衛計委出臺《深圳市醫師多點自由執業實施細則》,並報省衛生廳備案後獲得支援。

深圳市報廣東省衛計委備案後,廣東省主持醫改的廖新波在檔案上批示大力支援。

社會各界對深圳這個放開醫師多點執業,以觸動全域性的改革措施寄予了厚望。

但是,就在廣東衛計委即將向全省系統發文的前一刻,深圳市政府以深圳市法制辦的名義,緊急將該實施方案的報備從省衛計委撤回。

多方訊息指出,深圳是在受到最高層有關方面的壓力之後,而不得已中止此方案的實施。

有媒體報道稱,在媒體廣泛報道深圳的改革方案後,國家衛計委有關人士給深圳市政府打來電話稱,在多點執業問題上,國家衛計委有整體部署,深圳的多點執業方案“步子邁得太大,要緩一緩”。

據知情人士透露,在深圳方案被媒體披露之後,國家衛計委主任李斌還專程赴深圳調研,“但是,該方案在衛生部的內部會議上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反對的聲音認為步子邁得太大。病人會跟著醫生走。深圳的改革一旦實施,讓醫生流動起來,對現有的醫療體制將產生革命性的影響”。

最為突出的是,深圳一些大醫院院長引發了擔憂和極力反對。因為體制的牢籠一旦被衝破,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醫生,就會白白的流失。

最有希望成為打破現有醫改體制僵局的深圳“突破口”,在即將實施的前夕,還是突然被畫上了句號。

只差一步,歷史就被深圳改寫。

沒被深圳改寫的歷史,這次,與京毗鄰的天津,能夠改寫醫師自由執業的歷史嗎?我們拭目以待,我們更翹首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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