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記憶中的年味,你還記得嗎---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歲月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只雞;二十八,貼窗花,二十九,去灌酒,三十兒,捏鼻兒;初一兒,撅著屁股亂作揖兒。”一首簡單的歌謠道不盡記憶中的年味,道不盡記憶中溫暖的美好。

如果有人問我,年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瀰漫了,那一定是從歸家的遊子開始的。因為你會突然發現身邊的小夥伴突然有了新的玩具、很少吃到的零食、不曾見過的稀罕物件。在我不甚清晰的童年記憶中,始終有一幕歷歷在目,那是放學後的下午,在回家的路上,街邊的嬸子們不斷打笑著我,說“快去你奶奶家,有好事哦”揹著小書包,蹦蹦跳跳的跑去奶奶家發現有一個挺拔的男人正在和奶奶說話,見我跑來,露出了最溫暖的微笑,時至今日我也無法準確的描述當時的我在想什麼,我竟然對著自己的爸爸害羞了,心裡又是雀躍又是害羞,不敢上前,叫不出“爸爸”二字,也成為我記憶中難以忘卻的記憶。

記憶中,那時候的冬天只有兩種天氣,一種是“雪花”一種是“晴空”,下雪的時候厚厚的積雪踩在腳下吱吱作響。不下雪的時候,暖洋洋的太陽底下,排排坐著村裡的老人眯著眼睛打著盹。

尋找記憶中的年味,你還記得嗎---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歲月

隨著村裡青壯年的陸續迴歸,平日寂靜的小鄉村,突然熱鬧了起來。在外辛苦奔波一年,此時此刻應該享受豐收的喜悅了,那份喜悅也是所有小孩子夢寐以求的時刻—唱大戲。記憶中,每當快過年的時候,村裡都會在晴朗的天氣裡放大戲,白日坐在臺下看舞臺上咿咿呀呀,晚上披著軍大衣坐在臺下看舞臺上刀光劍影。不過這些對於我們這群調皮的小孩子而言,唯一的樂趣是人群外圍那些五彩斑斕的玩具、各色各樣的小吃,“辣條、冰糖葫蘆、大白兔奶糖、摔炮。。。”,夜晚來臨的時候,會早早吃過晚飯,呼朋喚友拿著自己的“零花錢”前往戲臺,在各色各樣的攤位前,尋找最喜歡的一個,聚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玩具與零食。

社戲過後,真正的年終於來到了,最粘牙的芝麻糖供奉在灶王臺上,聽母親念念叨叨的“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而我們已

安耐

不住急於吃“糖”,最粘牙也最甜。那時候的春聯,大多是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用毛筆親自書寫的,記憶中父親很早就會提前登門,帶上點“點心”,再等兩日就可以貼對聯了,大紅的對聯一掛,除夕也就到了。

尋找記憶中的年味,你還記得嗎---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歲月

除夕那天是母親最忙碌的時刻,因為要“蒸花糕、包餃子”,對於我們而言,則是吃吃吃、玩玩玩,村裡四下亂跑,看著這個小夥伴的新衣服,比比那個小夥伴的新衣服,總覺得自己的新衣服是最好看的,然後在依依不捨中睡覺,千叮嚀萬囑咐母親千萬別忘記怕新衣服放在床邊,因為在老家新年伊始不能開衣櫃,所以大年初一要穿的新衣服是必須前一晚拿出來的。

大年初一總是從滿村的鞭炮聲中醒來,凌晨5點的時刻,冬天裡唯一不怕冷急於早起的時刻,期待滿滿的穿上嶄新的衣服,等母親將各方神位供奉完畢,狼吞虎嚥吃完餃子,拉著父親母親出門。這時的天色依舊是漆黑,但是村裡四下的鞭炮聲,街坊門口大大的紅燈籠,早已將整個村子喧鬧了起來,家家戶戶簇擁著互相打著招呼,開始大年初一的拜年。第一站就是爺爺奶奶家,磕頭作揖收壓歲錢,花生瓜子糖隨便吃。接下來就是匯合叔叔嬸嬸以及自家人開始挨家挨戶給村裡宗族的長輩磕頭拜年,從東頭到西頭,一路下來天色漸漸亮起,等天色全亮的時候大年初一的拜年禮儀就正式結束。接下來就又是母親的時刻,準備好鞭炮、金元寶、點心,拉著家人去奶奶廟、龍王廟、土地廟挨著進行供奉,虔誠的祈求新的一年諸事大吉。

有時候,真的異想天開想要重溫下童年時候的年味,但每每是徒勞,即使那些舊俗仍在,可惜“物是人非”,再也無法重溫昔日的心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高堂健在,每年尚可全家相聚,共享天倫之樂,有家人的地方,有團聚的時刻,何嘗不是一種新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