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歲男子蝸居橋洞不願回家,流浪多年靠撿破爛為生

鎮上馬路邊的橋洞底下住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漆黑的面容,嘴角上留著兩撮鬍鬚,肥膩的面龐不知道是浮腫還是肥胖,身上的一件運動服和一條牛仔褲已經看不見原來的顏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球鞋,鞋底已經斷成兩截,路過的行人經常看見他蜷縮在一個破爛沙發上呼呼大睡。除了一個破沙發之外,橋洞底下堆滿了各種垃圾和礦泉水瓶子,白天有時候會看見他拎著一個編織袋在大街上和垃圾堆旁邊撿垃圾。

小夥名叫劉一帆,今年23歲,兩年前從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徒步來到鎮上,交流的時候發現他有點磕巴,一句話要反覆說幾遍才能表達清楚,他平日裡就蝸居在橋洞底下的破爛沙發上,白天到外面靠撿瓶子和紙殼維持生計,如果鎮上的人家辦紅白喜事,他每一次都會不請自到,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

23歲男子蝸居橋洞不願回家,流浪多年靠撿破爛為生

在鎮衛生院裡上班的吳大媽說,劉一帆患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這可能和他原始家庭的成長環境有關係,說到劉一帆的家庭狀況,鎮上的老百姓都紛紛唉聲嘆氣,二十多年前,劉一帆的父親劉同從鎮上到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個村子裡當上門女婿,由於家庭矛盾,夫妻兩人的婚姻僅僅維持了三年,離婚後三歲多的劉一帆歸母親撫養,父親劉同又回到鎮上和當地的一個女人結婚,這些年夫妻兩人一直在廣東打工。

吳大媽說,劉一帆屬於二級精神病,兩年前來到鎮上找父親,由於劉同外出打工家裡沒人,他只能蝸居在橋洞底下等待父親的歸來,曾經有很多次,醫院派車把他送回到一百多公里外的母親身邊,然而沒幾天他又偷偷跑回來,看見鎮上的人,開口就問看沒看見他的父親。

劉一帆的母親李翠玲和丈夫劉同離婚後,不久後嫁給了現在的丈夫,婚後夫妻二人又生育了兩個兒子,劉一帆在養父的家裡一直不被待見,小學沒畢業就輟學四處流浪,母親曾經多次從外地把他找回家,然而沒幾天功夫又跑了出去,劉一帆曾經對鎮上的人說,他已經很多年沒看見自己的父親了,為了找到父親,這幾年他去過很多地方,包括父親打工的浙江和廣東等地,他一邊流浪一邊尋找父親,然而到了父親打工的廠子卻被拒之門外,父親也不願意見他,劉一帆說,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沒辦法他只能一個人回到鎮上等待父親的歸來,劉一帆回憶說,五歲那年,父親曾經去看望過他,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父親的面,在劉一帆的記憶裡,父親是一個高大偉岸,和藹可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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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一帆的身上,一直揣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劉一帆說,這張照片是他從母親的抽屜裡偷偷帶出來的全家福,也是他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據說當年父親劉同一個人在廣州打工,母親帶著他去探望父親,最後在廠區外面的空地上留下了這張照片,當時劉一帆不到三歲。每一次劉一帆和鎮上的人聊天,他都會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這張帶有體溫的照片塞給別人看,照片上的劉一帆幸福地站在父母中間,年輕的父母呵護在他身旁,劉一帆說,他害怕父親眼見到自己的時候認不出來,所以一直把當年的全家福揣在身上。

劉一帆的父親再婚後,和現在的妻子又生育了一個女兒,現在正在廣州上大學,夫妻兩人這些年一直在廣東一帶打工,前些年回家修了一棟二層小樓,房子修好後又回到廣東繼續打工,由於女兒也在廣州上大學,所以最近幾年逢年過節他們也很少回到家裡,即便如此,劉一帆每天也會到父親新修的樓房跟前看看,有時候坐在大門口望著空蕩蕩的房子發呆,有時候在牆根底下來回轉悠,鎮上的老人經常勸他回到母親身邊生活,現在父親已經有自己的家庭,這裡沒有他的容身之地,然而劉一帆卻非常執拗,每天都會堅持到父親的房子前面看看,彷彿是一隻狗狗在幫出遠門的主人看家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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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工作人員曾經多次出面,幫他剪掉邋遢的長髮和鬍鬚,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在鎮上的白糖廠給他找了一份工作,希望他能夠迴歸正常生活,畢竟未來的路還很長,然而幾天後大家又看見他在垃圾堆邊上翻來翻去。

政府的工作人員曾經給劉一帆的父親打過電話,希望他回老家安置一下劉一帆的事情,或者把他帶到身邊照看,劉同對工作人員解釋道,這些年自己一直在廣東打工,離婚後劉一帆歸前妻撫養,現在孩子搞成這樣,前妻負主要責任,兩年前劉一帆到廣東找過他,其實自己也希望劉一帆留在身邊好好生活,在廠裡找一份工作,然而沒幾天他又吵著要回老家找母親,當時他就意識到這個孩子精神有問題,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只能任憑他折騰,孩子想怎麼生活就隨他去吧,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知足了。

23歲男子蝸居橋洞不願回家,流浪多年靠撿破爛為生

劉一帆是離婚家庭的犧牲品,當父母都進入下一段婚姻的時候,孩子在雙方家庭當中都會不由自主地被邊緣化,甚至過著喪家之犬一般的生活,這就是離婚帶給一個孩子最大的傷害,你們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