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徐媛
近日，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在中國製造業領袖峰會，向媒體介紹自己22歲秘書孟羽童，並稱“我希望她能在我身邊，我要把她培養成第二個董明珠。”這讓孟羽童意外走紅。面對網友的熱議，孟羽童在微博作出迴應，“現在內心非常惶恐，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一個22歲、大學剛畢業的普通女孩，竟能得到董明珠的格外青睞和親自栽培，有機會成為千億級企業的掌舵者，這簡直是電視劇才有的夢幻情節。在大眾的解讀裡，孟羽童儼然是董明珠選中的“灰姑娘”，是她欽點的格力接班人。一時間，各種疑問甚囂塵上：董明珠為什麼選中年輕的孟羽童？就算她親自培養，孟羽童能成為第二個董明珠，能領導格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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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上看，董明珠的這一宣告確實令人疑惑，但瞭解前因後果後，不難發現，坊間的眾說紛紜，大多是網友的過度解讀。董明珠和孟羽童相識於幾個月前的一檔職場綜藝。真人秀裡，孟羽童獲得了董明珠的賞識，最終透過三個月實習期轉正成為董事長秘書。當時節目大結局裡，董明珠就誇讚孟羽童符合企業接班人的標準，承諾要給她一個“最好的、快速的成長通道”。這次的“接班人”言論，顯然是之前綜藝節目的延續。
不同的是，當時在節目中，面對“符合接班人標準”這一語出驚人的誇讚，觀看者只感到董明珠對年輕人的器重和不吝讚賞，沒有作別的聯想。大家非常默契地認定，這是綜藝效果的需要，在結尾的時候，特意為看客營造一個做夢的空間：年輕人能像武俠小說裡的俠客一樣，才華橫溢，天賦異稟，初入江湖，就被某個高人看中，很快出人頭地、叱吒風雲。但幻想歸幻想，現實歸現實，沒有幾個人認為，這樣逆天的好事真的會出現，董明珠真的會選擇剛畢業的大學生來管理格力。
當真人秀落下帷幕，人們自然覺得，各類角色早已迴歸真實生活，之前所有美好的情節只停留在劇中。可現在，董明珠重拾綜藝的敘事，將真人秀的橋段帶入現實，還是中國製造業領袖峰會這樣正式、重大的場合，不是以綜藝節目老闆的人設，而是以自己真實的職業身份，鄭重其事地把孟羽童介紹給在場的媒體和企業同行，這就打破了現實和綜藝的邊界，一時讓人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這是在戲裡，還是在戲外。
以董明珠的精明和見識，自然分得清戲裡戲外的邊界。格力的董事長不是兒戲，企業經營也不是錄綜藝，哪能這麼隨隨便便選定，而且也不是董明珠一人說了算。董明珠不會不明白其中的規則，也沒必要公開唱反調。此次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更像是營銷手段，既是為格力賺眼球，也可以藉此拉攏年輕人——表明自己選人任人只看能力，不看關係。結果證明，董明珠又一次驗證了自己“營銷女王”的實力，這樣簡短的一句話，不僅為自己參演的、快要被人遺忘的綜藝做了回免費宣傳，也讓格力在雙十一企業激烈廝殺之際，輕而易舉地上了熱搜。
問題是，其他網友不會這麼看。在外界的認知中，董明珠和格力早已經是一體的存在，加上董明珠常常說“自己從來不犯錯誤”，她不服輸的精神，強勢的性格，在樹立起精明能幹女強人形象之餘，也給人一種“任性、口無遮攔、特立獨行”的印象。在綜藝節目裡大家可以預設是做戲，但在正式場合，很容易認為這是董明珠真實的想法，甚至是某種宣言，不免對她猜想連篇。
外界的反應，董明珠未必沒有預料到。但在商界和輿論場摸爬滾打多年的她，可能早已不懼流言。如果各位看客把此言論當真，認為22歲的畢業生可以接棒格力，那隻能怪自己天真。
不過，在董明珠的發言裡，有一句應該是真的，即她想培養第二個董明珠。但董明珠能夠複製嗎？畢竟，任何企業家的成功，既取決自己的天分、素質和努力，也離不開機運和時代環境的成就。再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和追求，很難成為另外一個人。她的願望能否實現，這個答案就留給時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