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版《活著》:什麼樣的終點,才能配得上這一生的顛沛流離

傷疤就像歲月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一年又一年,所有的這些一起造就了一個人。”

這句話出自於奧地利作家羅伯特。澤塔勒的小說《大雪降至》,豆瓣評分8。3,被網友們稱為山村版《斯通納》,更被稱為奧地利版《活著》。

奧地利版《活著》:什麼樣的終點,才能配得上這一生的顛沛流離

該小說榮獲了2011年的德國格林美爾斯豪森獎,併入圍了2016年布克國際獎終選短名單。

全文短短170頁,僅八萬五千字就道出了一個平凡小人物殘酷的一生。

文章的主人公叫做艾格爾,他四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他的姨父胡貝特因為一袋紙幣收養了他, 艾格爾就這樣開始了他不幸但又倔強的一生。

胡貝特是一個專制又殘暴的男人,他總有足夠的理由去打艾格爾:不慎潑灑的牛奶、發黴的麵包、一頭走丟的牛,或者是一次晚禱告時的結巴或錯誤。

寒冷的冬日裡,艾格爾被扒光褲子趴在牛棚欄杆上,胡貝特拿著削尖的榛木馬鞭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他的一條大腿骨就這樣被活生生地打斷,以致於留下了終生的殘疾:他變成了一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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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時候,他終於選擇了反抗,逃離了這個家。

艾格爾一個人獨自生活著,在各種工作季、借各種工作機會打零工來養活自己。

他本以為自己會就此孤獨地度過一生,直到他遇到了在客棧打工的瑪麗,他對她一見鍾情,從此不甘於貧苦的生活,他想保護瑪麗,想照顧她一生。

於是他加入了高山索道施工隊,做了一名工人,參與了第一批空中纜車索道“藍色麗澤爾”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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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工友的幫助下,為瑪麗策劃了一場浪漫的求婚。

就在這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崩卻將他的摯愛永遠埋在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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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他依舊認真的工作,但他開始時刻期待著能有一場意外將他帶走。

所以當二戰爆發的時候,艾格爾毫不猶豫地報名入了伍,他被派去觀察敵人情況不幸被抓,成了俄羅斯俘虜,見證了戰爭中無數人的慘死。

戰爭結束後,被遣送回家鄉的艾格爾已經年邁,他找不到工作,只能自己做起了“雪山向導”……

“和所有的人一樣,在他的一生裡,也曾懷有過自己的想象和夢想,其中的一些是他自己實現的,有一些是命運贈予給他的,很多是從來都無法實現的,或者是剛剛得到,就又被從手中掠奪走的。但是他一直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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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爾死於一個寒冷的雪夜,安靜、無聲地落幕,大雪茫茫中,埋葬的是一個普通人悲慘的幾十年,所有的愛與記憶都深埋在了厚厚的積雪之下。

這本小說很適合在冬天閱讀,整本小說裡出現的場景幾乎都發生在冬天。

紛飛的雪花幾乎貫穿了主人公顛沛流離的一生,他曾經被愛點燃的那些瞬間都被凝結在了雪花裡。

作者羅伯特用一種詩意又憂傷的文字將這個故事娓娓道來。

有網友評論道:相比於餘華的《活著》,這本《大雪將至》少了一些黃土的厚重,多了一些白雪的純淨。

有多少社會底層的人就像艾格爾一樣,一生沒做過壞事,卻歷經諸多苦難,默默承受生存的艱辛,直至死亡降臨。

生前微不足道,死後寂寂無名,這就是絕大多數人活著的一生。

喬伊斯的《死者》中有一句話:他聽著雪花隱隱約約地飄落,慢慢地睡著了,雪花穿過宇宙輕輕地落下,就像他們的結局似的,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這不僅讓筆者思考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終點,才能配得上普通人這一生的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