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在小說《妻妾成群》的結尾這樣寫道：
新進門的五太太文竹問下人整天在井邊坐著的是誰，下人們回答是四太太。她在嘟囔什麼，她說她不跳井。
任誰也想不到，不到兩年時間頌蓮就從一個清純漂亮的女大學生變成了一個瘋子。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陳家老爺陳佐千，是他把頌蓮寵上天，又是他親自把她送進地獄。
當然頌蓮也算是咎由自取，如果19歲生日那天她要是拒絕了這個都能給她當爹的有錢人，又怎麼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01
頌蓮的清醒
就在頌蓮剛上大學一年的時候，她的父親茶廠倒閉了，因此頌蓮的學業也就到此為止。三天後她父親割腕自殺，此時的頌蓮異常清醒，她知道她要為自己打算了。
繼母問她做工還是嫁人。這是繼母，頌蓮肯定不想掙錢養活她，再說她也不見得能吃得起做工的苦。所以頌蓮選擇嫁人。
繼母又問道，想要嫁給什麼人。頌蓮毫不猶豫回答，當然是有錢人。
作為一個過來人，頌蓮的繼母一定是有所保留，她只挑一句對於頌蓮是不疼不癢的話說，嫁有錢人的名分不太好聽。
果然頌蓮冷笑道，名分是什麼？名分是我這種人考慮的嗎？
於是頌蓮就被繼母賣給了年近五十的陳佐千。只是頌蓮不知，她渴求來的富貴與榮華，需要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就像茨威格在《斷頭王后》中寫的那樣：
那時候她還年輕，不知道生命裡所有的饋贈都是明碼標價的。
02
頌蓮的自負
頌蓮剛進陳家，寒酸的打扮就遭到了傭人的嘲笑。然而氣盛的她帶著幾分傲慢警告他們，我是誰你們遲早知道。
她是誰，她不過是陳佐千娶進門的四姨太而已。結婚的宴席擺得還沒有給大少爺接風的好。
可是頌蓮自恃年輕，跟老爺的魚水之歡又和諧，所以便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裡。她譏諷其餘太太們是個什麼東西，動不動就拿丫環撒氣，甚至明面挑釁大太太的威嚴。
換句話說，就是作。但是作也是需要有界限的，如果不分場合就會自取其辱。
所以在陳佐千的五十大壽上，頌蓮就給自己的命運改寫了。當她發現別人送的生日禮物都比自己的好時，她面子上過意不去。尤其大太太挑剔她沒有綁紅壽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頌蓮思忖一定要讓她們看出自己在老爺心裡的特殊位置，於是上前親了兩口陳佐千。大庭廣眾之下，陳佐千怎會讓她如此胡鬧，於是一把推開頌蓮，反應過來的頌蓮紅著臉跑走了。
這事就連傭人們都知道意味著什麼，從此頌蓮的地位一落千丈。
記得王小波曾說
，一個人想象自己不懂的事情，很容易浪漫。
頌蓮就是一個過高估計自己的人，她以為憑著自己的優勢，就能完全抓住男人的心。可是她不知道，男人最自私，他們愛的是面子。
所以陳佐千在頌蓮逼迫丫環吃草紙生病後，告訴下人花多少錢都要治好，不要讓外人說陳家閒話。而後對頌蓮大發雷霆，斥責疼她還不如疼條狗。
03
頌蓮的無奈
頌蓮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她面前的陳佐千由於房事過度身體早已透支，頌蓮用來抓住這個男人的砝碼失效了。往後在這深宅大院裡，她沒有子女傍身，必定過的是孤苦寂寥的日子。
恰在此時她捕捉到一縷陽光，陳佐千的大公子飛浦，英俊瀟灑，行為舉止無不引得頌蓮遐想。可是就在頌蓮蓬勃的情慾要有出口的時候，她又要殘酷地接受一塊烏雲，瞬間在眼裡燃燒的異彩消失了。
原來飛浦自小看煩了父親的女人們爾虞我詐，認為她們就是個麻煩，所以見了女人提不起興趣來。
不得不說，這次給頌蓮的打擊讓她徹底死心。在這冰冷如冬的大院裡，她沒有依靠，沒有溫暖，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恐懼佔有她。
04
瘋是最好的結局
三太太和一個醫生相好，讓二太太抓了把柄給綁了回來。頌蓮問陳佐千怎麼辦。陳佐千回答，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