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渣男元稹——記《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形元稹

大唐第一渣男元稹——記《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形元稹

在中國汗牛充棟浩如煙波的古詩文中,范文正公的《蘇幕遮•懷舊》一詞,不能不說是一顆明亮而璀璨的星星。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這首詞的筆力沉鬱雄健,但抒發出來的愁思卻低迴宛轉,讀起來口舌生津,聲情並茂;掩卷思之則氣象空靈,意境宏深,與一般的婉約詞很是不同。

正因為這首詞意新語工,設想奇特,王實甫《西廂記》《長亭送別》一折,直接使用這首詞的起首兩句,衍為曲子,竟成千古絕唱。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遙想蒲州城外,西風乍起,黃花滿地。碧霄中雁叫聲聲,長亭外紅葉滿山。

崔鶯鶯淚水漣漣,依依不捨。拉著張生的衣袖叮嚀了又叮嚀,囑咐了又囑咐。

叮嚀他路上注意添衣保暖,走路要走大路,不要走小路,晚上要早點投宿,不可走夜路。

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籬笆帳上的牽年花也不要摘。

囑咐他早日中舉,早日前來迎娶。

元稹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考個狀元回來,讓他心愛的鶯鶯小姐鳳冠霞帔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大唐第一渣男元稹——記《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形元稹

中國的歷史自從有文字記載以來,歷朝歷代的文人墨客留下了很多流傳千古的悼亡詩。

比如蘇東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

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比如賀鑄的《鷓鴣天•重過閶門萬事非》:

鷓鴣天

賀鑄•北宋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白頭鴛鴦失伴飛。

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壠兩依依。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

此外還有潘安、納蘭、吳文英、陸游等詩人也留下了膾炙人口傳誦千古的名篇。

大唐第一渣男元稹——記《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形元稹

少時初讀這些悼亡詞,那叫一個感動。以為這些詩人都是那種情深不渝忠貞專情的絕世好男人,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對這些詩人的生平事蹟瞭解的越來越多,發現所謂忠貞不渝的愛情只存在美好的古詩文裡。

就象張生和崔鶯鶯的故事,看上去是那樣的美好,而事實的真相卻讓人心酸嘆息。

元稹出生在中小地主家庭,雖然少有才名,卻因為門第不高,只有入仕之後,才有結婚高門的資本。

唐朝的科舉制度名目眾多,但最重要的是進士科和明經科兩科。進士科難,明經科容易,元稹為了儘快擺脫貧困,選擇了較容易的明經科,結果十五歲就以明經科第一的成績初戰告捷。

然而及第之初的元稹卻一直閒居京城,後來入幕河中府,也就在這段時間,在普救寺與鶯鶯西廂定情,成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

與鶯鶯長亭送別後,元稹赴京趕考,與白居易同登書判撥萃科,做了校書郎。

此時的元稹風華正茂,才華橫溢,與韋門弟子交遊的他被京兆尹韋夏卿發現並賞識。權衡利弊之後,元稹放棄了鶯鶯,娶了韋夏卿的女兒韋叢。

兩個人婚後琴瑟和諧,恩愛非常。可好景不長,這一段半緣情深只持續了七年,韋叢27歲便因病而亡。

也就是在同一年,元稹升任監察御史,他的幸福生活開始了,可韋叢已經駕鶴西去。

大唐第一渣男元稹——記《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形元稹

如日中天的元稹出使地方,在蜀中與大他十一歲的才女薛濤譜寫了一曲可歌可泣的姐弟戀。

而此時,恐怕他寫的那首傳誦千古的《離思五首•其四》的墨跡仍然未乾。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元稹調離四川后,這段驚才絕豔的姐弟戀也隨之結束。

810年,也就是元稹與薛濤陷入愛河的時候,他有了第二次婚姻,娶了側室安仙嬪。

815年,元稹娶了大家閨秀涪州刺史裴鄖的女兒裴淑為妻。

公元823年,元稹任越州(紹興)刺史之時,在觀看了劉採春的一場戲後,立馬成為劉採春的鐵粉,並且為她寫了一篇聲情並茂的文章,自此兩人來往頻繁,所謂鏡湖春色好,不為鱸魚鮮。

七年後,元稹升官回京,又犯了老毛病,拋下劉採春,獨自走了。有野史上說,元稹走後又回來跟劉採春相會一次,這一次元稹走後,劉採春跳水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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