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那日 太子撇下小產的太子妃闖進禮堂 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側妃

我和白簡之大婚那日,宋聿撇下他小產的太子妃闖進白府,憋了半天,竟是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側妃。

我笑了。

若是願意,那我腦子當真被驢踢了。

我大婚那日 太子撇下小產的太子妃闖進禮堂 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側妃

1。

第一次見到宋聿,是在他的母后生辰那天,彼時我才十四。

紅綢被風吹散,我站在父親身後,看到了神采飛揚的太子宋聿。

他彷彿發著光,熠熠生輝,溫柔的瑞鳳眼看向別人時總是帶著彎彎的笑意,我愣了愣,心裡有顆苗芽破土而出。

鑼鼓喧天,我再無心思想其他。

「你是彥家的妹妹枝枝吧? 」這是宋聿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午夜夢醒時,常常想起這一幕。

宋聿總愛偷偷到彥府後門給我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他自制的桃木劍吊墜、自創的詩詞、親手刻的小免子,還有他親自下廚做的綠豆糕。

不過最讓我大吃一驚的,還是他親手繡的荷包,若說是尋常男子持針繡花也足夠令人瞠目結舌了,可竟然是堂堂太子殿下,宋國的儲君,未來的皇帝。

醜是醜了點,但也是極其用心的,這也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每日都掛在身上不曾離身。

後來宋聿越來越忙,禮物他便不能親自送來了,每次都是小廝匆匆忙忙送過來,一句話都沒有。

不過我也理解,他是太子,怎麼可能只圍著我轉呢。

可日子久了,我心裡便不痛快了,瞞著府裡的人跑去了東宮,宋聿知道後撇下還在議事的大臣前來見我。

見到宋聿後我就後悔自己的衝動了,他似乎很累,眉眼間都是疲憊之色。

「枝枝,父皇病了,很多事情我得擔起來,不能去看你,你不要生氣。」宋聿在我面前向來都不會架太子的身份,他一邊解釋著,一邊給我剝江南送來的龍眼。

我心疼他,卻又嘴硬,「你若再不來,我可要嫁給別人咯。」

宋聿癟了癟嘴,「乖枝枝,你若是嫁了別人,我這輩子就只能孤寡了。」

我哈哈一笑,懟他道,「你可是太子,將來三宮六院少不了,又怎麼缺我一個呢?」

「我自己的事我還做不了主了?我這輩子只要枝枝一人。」宋聿眼角泛紅,一把將我攬進懷裡。

我的心情好了些,拍拍他的後背問道,「那你何時得空來看我呢?」

「等父皇好些我就來看你。」宋聿將我抱得更緊了,「不,等父皇好了,我就娶枝枝回家。』

他的懷抱那麼溫暖,那麼堅定,我相信宋聿不會騙我

那時候的宋聿當真是愛我的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皇帝好了之後?或是那天分開之後?又或許這一切從頭到尾就是假的。

2。

第二次闖東宮,我是為了替自己討個說法,可宋聿沒見到,卻見到了另一個人。

鵝黃衣裙的少女翩躚而至,從宮內走出,儼然一副主人之態。

我認得她,她是宋聿的表妹蘇錦綿,可她不認得我,竟將我當成鬧事的轟了出去。

我總是想宋聿一定有什麼原因不能見我,或許是被重要的事耽擱了,又或許是有什麼苦衷正苦惱怎麼解決,從前他那般真心實意,我不信短短一年他就變了心。

趁著夜深人靜,我翻了東宮國牆,宋聿不知道我會武功,連父親也不知道,是孃親偷偷教我的。

蘇錦綿是宋聿的表妹,也是他未來的太子妃,待在東宮似乎是理所當然,我趴在屋頂上,看著底下兩人並肩而行,等靠近了一些,談話內容便清晰起來。

「聿哥哥,最近無事,不如我們去長天樓,聽說那裡來了一個新廚娘,做的東西可好吃了。」蘇錦綿臉上洋溢著甜糯的笑容,看向宋聿時眼裡閃著星光。

宋聿伸手摘了一朵月季,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遞給蘇錦綿,「好,不如就明天。」

蘇錦綿開心的轉了一個圈,紗裙翩翩,隨後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挽上宋聿的手,滿園春色,才子佳人,好生般配。

手腳冰涼,脫力一般攤在屋頂上,短短一幕卻推翻了我所有的猜想。

宋聿不忙,只是不想見我。

跌跌撞撞逃也似的離開東宮,許是跑得太急栽了一個跟頭,膝蓋疼的發顫,我抬頭看著模糊不清的月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

今日的風格外大,想來是要下雨了,長風裡衣袂翩飛,我鬢間的銀釵琳琅作響,

一把油紙傘

遮住了頭頂,也遮住了月光。

循著來源看去,來人比我高出了一整個頭,紫衣玉帶,腰間戴著一枚刻有「之」字的玉佩顧盼生輝的眸子帶著您意飛揚的溫柔,他生的格外好看,卻又不似京城裡那些細皮嫩肉的公子,仔細瞧瞧,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我想起從前見宋聿時,他身邊有個侍衛叫白簡書,如今已經是護城軍副統領,和我算是半個朋友,而他還有個哥哥,不過常年出征在外,聽說此次太子大婚重臣回朝,難道是他?

於是我試探性地開口,「你是白簡之?」

他笑而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我驚了驚,又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簡之略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受人之託,送彥小姐回家。

不會是宋聿的,那應該是白簡書了。

太子即將大婚,他被臨時調去護衛東宮,想來是看見了我,自己又抽不開身,於是讓他的哥哥來尋我。

我心下對白簡書多了幾分感激,卻又覺得窘迫得緊,我被人拋棄在先,翻人圍牆在後,此刻臉上的淚水都還沒幹,

一切都被他家兩兄弟瞧了個乾淨。

白簡之話不多,只是靜靜的跟在我身邊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到彥府後門時,大雨驟然落下,白簡之也不走,就那樣瞧著我,他多半是想進來躲雨的,可我躊躇半天,終究是不敢叫他進來避一避雨。

畢竟我是偷跑出去的,回來又帶著一個男子,多少不合禮數。

「在下只是想看彥小姐平安入府,沒有其他意思。」白簡之依1日撐著傘,大雨打溼了他的肩膀,鞋子也溼了大半,挺拔的身姿是常年行軍的習慣,瞧著就讓人心安。

我看著那張不太清晰的臉,心想,這人是不是對誰都這樣好?

關了門我便看不見他了,許久之後我才知道,白簡之那夜在屋簷下躲了兩個時辰的雨。

3。

後來太子新婚之夜,我隱在屋頂,看著東宮一片紅綢飄揚,聲樂四起,賀詞連綿,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唯獨那太子妃不是我。

瓊林玉樹,擲果潘郎,絕世無雙的太子殿下一身紅衣站在百官中顯得鶴立雞群,我盯緊了他,生怕下一刻他就從我眼皮底下消失。

宋聿好像長高了不少,也更加好看了,但卻不似從前那般明朗自在了,眉宇之間皆是沉鬱之色。

夜深時,人走光了,宋聿支走宮女太監飛上了屋頂,正好是我藏身的地方。

「下次莫要亂來了,東宮的暗衛可不似孤這般講情面。」宋聿的聲音也變了一些,變得更加沉穩磁性。

我並沒有故意隱藏,為的就是暗衛瞧見我去向他稟報。

我撇開臉去,明明很生氣,見到他時卻總是說不出狠話。

「枝枝,對不起。」宋聿背對著月光走到我旁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從前孤或許真的喜歡過你,但現在……喜歡對於孤來說毫無用處。」

毫無用處。

我腳底有些發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宋聿,你騙我。」無數的委屈湧了上來,但

我知道我的恨對他來說也一樣毫無用處。

宋聿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我,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明明離的很近,我卻覺得相隔萬里。

宋聿變了。

不僅僅是外在,還有那顆心。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我哽咽著,完全忘了自己先前的計劃,「我可以…不要正妃之位。」

「沒有。」宋聿的衣襬與夜風纏綿飛揚,「枝枝,今時已不同往日,孤不能娶你。」

宋聿說,只要枝枝一人,可現在我不介意多了別人,宋聿也不想要我。

什麼樣的喜歡才有用呢?比如蘇錦綿,她的姑母是當今皇后,太子的嫡母,父親是宰相,皇帝的左膀右臂,母親是皇帝親封的誥命夫人。而我,只是從二品禮部尚書之女,比之蘇錦綿確實算得上毫無用處,可我什麼時候想過喜歡宋聿值不值得有沒有用呢?

宋聿不再是我的宋聿了,他是宋國太子,是蘇錦綿的夫君,唯獨不再是那個為我持針繡荷包的宋聿。

我渾渾噩噩似的失了魂,想著不該總是這般執拗,定要當面被傷了才肯罷體,既如此,那便無需再多問。

獨自一人回了彥家,我把宋聿送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打算全部扔掉。

可每拿一件,看了又看還是放了回去。

就算他無情無義,我還是捨不得,我只怪自己無能。

對於宋聿來說我不過是閒暇時間的玩伴,他從未和我說過朝堂上的事,也從未講過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其實現在想想,除了那些禮物,還有一起虛度的日子,我的確於宋聿毫無用處。

年少情深,也比不過現實的選擇。

我都明白,卻還是哭了許久。

4。

後來,聽說太子同太子妃恩愛有加,一同出遊,太子會為太子妃執傘遮陽,也會因為太子妃想吃綠豆糕而親自下廚,還為太子妃種下了桃花樹。

我連夜鏟了自己種的桃樹,然後命令家中再不能出現綠豆糕。

我已十七了,爹孃不得不開始考慮我的終身大事。

於是我又見到了白簡之。

白家家族勢力比之蘇家過之而無不及,白簡之的父親是太尉,伯父是兵部尚書,堂姐又是如今的嫻貴妃,弟弟乃是皇城護城軍副統領,而白簡之則是手握六十萬大軍的鎮寧大將軍,蘇家主文官,那麼白家便是主武將。

相比蘇家,皇室更加忌憚白家。

父親有些不待見他,孃親卻挺歡喜,白家大夫人和孃親是少年好友,若我與白簡之成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白簡之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且若是成了也是平和文武官員的關係,皇帝自然樂見其成,為了促成我們的婚事,兩家心照不宣的安排了我和白簡之一同出遊,我看著孃親苦口婆心的樣子,點頭應下了。

男女出遊,除了郊外踏春,那就是去遊湖了。

我選擇去郊外,因為那裡人少,不至於遇到相熟的人。

不過這運氣就是想什麼不來什麼,不想什麼又偏偏來什麼。

我和白簡之剛下馬車,就遇到了微服出遊的太子妃蘇錦綿。

蘇錦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簡之,隨後戲謔的出聲,「這是哪家公子,競未曾見過?」

白簡之不認得蘇錦綿,只以為是我的相識,禮貌回道,「白家白簡之。」

「白家?鎮寧將軍?!』

蘇錦綿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白簡之,驚訝中又帶著些不可置信,言語間似乎覺得白簡之在說謊。

白簡之自小便隨軍出征,雖然是鼎鼎有名的鎮寧將軍,可見過的人也沒多少,蘇錦綿不認得人也在情理之中。

我抬眸看向蘇錦綿身後時,恰巧與宋聿四目相對,他蹙著眉頭,唇緊緊抿著一言不發,分明的下頜線緊繃著,目光冷森森的看著我。

往後退了退,白簡之的肩膀便遮住了我的大半張臉。

白簡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隨著我的目光看去,眼中是無波無瀾的平靜,諒是太子,也得對他敬重幾分才行。

「聿哥哥,你怎麼下來了?」蘇錦綿察覺到後便轉身迎上他,溫婉嬌柔地叫著聿哥哥。

宋聿肉眼可見的換了臉色,他回以笑容,眼裡是我曾看見過的光,「難得一起出來,怎麼能不陪著你。」

蘇錦綿挽著他,不經意似的與我對視一眼,隨後拉著宋聿往後走,「那我們走吧,不要讓不相干的人影響這大好時光。」

宋聿點了點頭,從始至終沒再看我一眼,只是與白簡之對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待二人走遠了,白簡之背對著我,不知其意地開口,「阿枝,現在還是初春,下次出門要多穿點。」

我看著這豔陽高照,無奈的笑了笑,原來心痛時手會抖。

白簡之說他最擅長的就是殺人騎馬射箭耍槍,問我要玩哪個,我抖了抖雞皮疙瘩,選了騎馬。

我自小便翻牆上樹樣樣精通,學起馬術來也不在話下,可白簡之卻總說怕我摔下來,執意要為我牽著馬兒,他句句在理,我卻聽得想睡覺。

實在想不到堂堂一個將軍話竟然這麼多,趁著他不注意的空檔,我一拍馬兒,韁繩便離開了他的手中,隨後疾馳而去,我的心跳如擂鼓還沒得意片刻,身子一個不穩就被甩了出去。

「枝枝!」白簡之的聲音響徹整個林子,他就在幾米之外,看著我一個迴旋藉著一側大樹之力穩穩地站立在了地上。

他眼底飄過驚豔之色,最後還是擔憂佔了上風,

「彥枝枝,擅自做主不聽軍令,當殺頭!」

我慢慢撫平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表面看似穩如老狗,其實腳已經發軟,可還是嘴硬的回白簡之,「我又不是你的兵。」

馬己經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和白簡之只能徒步走出林子,為了緩解尷尬,我率先出聲,「在邊疆策馬馳騁的日子,應當自由自在相當快活吧?」

白簡之看了看我,隨後又往遠處看去,「你當本將是去度假,在邊疆的日子不是打仗便是練兵,哪有時間快活。」

我「哦」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說話。

白簡之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娶不到娘子系列的講話,放輕了語調,「下次莫要再逞強,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原來是帶著氣,我點了點頭,心裡想想其實也是後怕的,爹孃就我一個女兒,我若是死了或瘸了癱了,那都是大不孝。

5。

之後的日子裡白簡之每日都會來找我,起初他還總是板著端著,到後來熟絡了話便多了起來。

我才知道他十歲便隨軍出征,家人都不在身邊,他是瞞著身世去參軍的,因為長得好看太過於書生氣,所以總是被人欺負覺得他在軍營待不長久,我總覺得他在變相說自己長得好看,並且我有證據。

從參軍講到如今的鎮寧大將軍,滔滔不絕講了三天仍講不完,我問白簡之,「聽說軍營裡的將士單身久了看母豬都眉清目秀,你看我如何?」

他收斂了表情,仔細端詳我片刻,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憋住笑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枝枝是我見過的最不同的姑娘,你比母豬美上千萬倍。」

我覺得他說的話並不可信,但也有道理可言。

畢竟我也是京城排得上名次的美人,但轉而想想又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勁,直到一旁的阿昭也沒憋住笑了出來,我才恍然大悟。

「白簡之!」我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了白簡之的胸口,他不躲,只是勾唇笑著,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睛上挑,黑沉沉地看著我。

白簡之已經二十有三,放在京城裡不是已經有孩子便是妻妾成群了,我總是刻意迴避著兩人的親事,他也不問,只是有空便來陪著我。

可白簡之終究是駐守邊疆的將軍,不能長久留在京城,若是婚事在他回朝之期後還未定下,估計我二人也沒緣分了。

白簡之還有十日就要離京了,我連夜趕工為他做了一對護膝,他眉眼飛揚說也要送我一件禮物,第二日一早便送來。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將自己全部身家搬到了彥府,我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他清了清嗓子,難得地面色緋紅,「我這十年來的所有賞賜除開用掉的,都在這裡了。」

我看著將彥府裝的滿滿當當的金銀珠寶首飾。

緩了許久才在阿昭的換扶下站穩,「回禮而已,大可不必……」

「小姐,這應該是提親。」阿昭糾正我.

我靜默了半晌,白簡之臉色愈發怪異,他回道,「是提親……」

我繞著那堆金山銀山走了一圈,然後問白簡之。

「都歸我嗎?」

白簡之鄭重的點了點頭,末了又補上一句,

「往後我所有的賞賜和偉祿也都歸你。」

在阿昭兩眼冒著金光的眼神中,我拾了一塊金子揚進懷裡,「好。」

我應下婚事,白簡之就可以晚些再走了。

6。

宋聿出現在彥府是我沒想到的,他一身玄色長袍,平時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袍此刻有些凌亂。

我趕忙喝了一杯茶水沖走差點噎住的糕點,還沒來得及開口,宋聿便單手將我禁錮在懷裡,隨後縱身一躍出了院子。

宋聿將我帶回了他的一處別院,裡面空無一人,他周身都是冷冽的氣息,有那麼一刻我突然想到白簡之,他要是能來救我就好了。

「枝枝,以後你就住這裡。」

「什麼?」我愕然,宋聿這是要將我軟禁?

宋聿沒有回話,而是橫抱起我,大步走進屋內。

不祥的預感湧入心頭,我揪住他的領子,壓低了聲音,「做什麼?」

宋聿垂眸看我,不知何時他的眼中已染了紅絲,「枝枝,孤不能娶你,但也不想你嫁給別人,今夜,是我們的洞房之夜。」

我的腦中有片刻空白,隨即內心的刺痛和怒意一擁而上,「宋聿,你瘋了嗎?」

宋聿這是要強迫我。

他不娶我,在我已有末婚夫的時候卻想毀我清白。

一記耳光甩了過去,打的是宋聿哭的卻是我。

「枝枝,別哭。」

宋聿愣了愣,沒有考慮自己身為太子卻被我打了一巴掌這件事,而是用指腹替我拭去眼淚,心口的疼痛湧入喉嚨,我無法控制的作嘔。

也該如此,現在的宋車讓我覺得噁心。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僵住,隨後呯吸加重忍著怒氣開口,「彥枝枝,別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

任他欺我辱我才是對的嗎?

「和白簡之退婚。」宋聿扶著我,抓的我有些疼。

「怎麼,只許你娶妻生子,不許我嫁人?」明明是他騙我在先,想毀我清白在後,為什麼還這麼理所當然?

說不能娶我的是他,如今想留我在身邊的又是他。

宋聿吃了癟,只是定定的望著我,似乎我才是那個背信忘義的無情之人。

「往後你就在這佳下,孤會時常來陪你。」

宋聿甩袖離去之前說了這麼一句感人肺腑的

話,我不再回話,他大概以為這是對我莫大的恩賜吧。

我乃尚書獨女,雖比不上金尊玉貴的蘇錦綿,可也是家中嬌養的女兒,斷不會做這種自貶的事。

7。

豎日天亮時,旁邊多了兩個侍奉的侍女。

她們不言不語,也不敢抬頭與我對視,我說什麼便做什麼,就像兩個木頭人。

四處都沒尋到尖稅的東西,大概宋聿是怕我尋死。

我失蹤一夜,彥家估計已經亂套了,堂堂尚書之女半夜失蹤,傳出去不出意外能編出十個故事。

我看著兩個木頭人一樣的侍女,以我的身手大可以打暈她們逃出去,可是不行,出去之後我要怎麼面對悠悠眾口?

我要怎麼解釋自己的失蹤?說是宋聿綁了我,若是他不承認,誰會信?

所以我要等待,等著人贓俱獲。

本還想著如何應對宋聿,可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卻沒有來,夜間侍女以為我睡著了,兩人小聲說著什麼,仔細一聽才曉得,蘇錦綿有孕了,宋聿抽不開身來別院。

我坐在屋內,腦中一片混沌,沒有想象中的悲傷,只覺得一切荒唐得可笑。

兩天後,風坐僕僕的白簡之先爹孃一步找到了我。

宋車的訊息倒是靈通,我和白簡之還未出門,他就火急火燎的帶著人馬趕來了。

白簡之將我護在身後,獨自面對眾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知太子殿下拐走本將的未婚妻子要定個什麼罪?」

白簡之是武將,光是那周身的氣勢便可震懾眾人。

宋聿不搭理白簡之,而是看著我,眼神逐漸陰冷,聲音也沉得可拍,「枝枝,過來。」

我拽緊了白簡之的衣袖避開宋聿,從前的種種一閃而過,最終定格在他大婚那日,他曾說「不能娶我」。

「枝枝,過來。」宋聿勢在必得地又重複了-次,他的手搭在佩劍上,殺氣盡顯。

宋聿抬高了下巴注視我,若是我自己想留下來,那他就可以擺脫一切責任。

真是甩得一手好鍋啊。

「白簡之,我們回家吧。」我實在有些累。

我從來都不瞭解宋聿,不瞭解他的遠大抱負,也不明白他的權衡利弊,更看不懂他的理所當然,我一點也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話。

「彥枝枝!」宋聿寒眸似劍,我感覺一下瞬他的佩劍就有可能出現在我的脖子上。

他大概以為我會為了他再次妥協,可我沒有,所以他氣急敗壞

白簡之牽住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順勢奪了一人的佩劍,利劍閃著寒光,他氣勢磅礴,對著眾士兵開口,「今日誰敢攔著本將帶枝枝離開就是與本將為敵,不怕死的都可以上來。」

宋聿的佩劍出鞘,他和白簡之對視,各自都毫不退讓,不過百經沙場的將軍終是壓了養尊處優的太子一頭。

我平時是皮了點可哪見過這等場面,心中不停打鼓,不自覺地將白簡之的手握緊了一些。

他有所感應,側臉過來安慰我,「枝枝別怕,有我在誰也傷不到你。」

望著他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填滿心裡,我眼眶微紅,全心全意依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