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電影,1920年

女演員莉蓮·吉什(Lillian Gish)從1912年她18歲起開始從事電影工作,職業生涯長達75年。她早年在傳記工作室與傳奇導演D。W。格里菲斯合作。之後她與格里菲斯的團隊一起從紐約搬到好萊塢,並在1919年格里菲斯在長島建立工作室時回到紐約。到1920年,她已經拍了50多部電影,成為好萊塢最早的明星之一。

拍攝電影,1920年

莉蓮·吉什

1919年,格里菲斯開始拍攝一部改編自流行舞臺劇的《賴婚 Way Down East 》。莉蓮飾演女主角安娜。劇情圍繞安娜與一個花花公子的婚外情展開,花花公子得知安娜懷孕後拋棄了她。嬰兒在出生時就死了,安娜逃到了新英格蘭,在那裡一個和藹的農夫和他的兒子收留了她(兒子,當然,愛上了安娜)。令她恐懼的是,安娜發現她以前的情人住在隔壁。這位卑鄙的前情人告訴仁慈的農夫安娜有一個非婚生孩子。農場主的直接反應是把安娜趕出家門——扔進一場猛烈的冬季暴風雪中。安娜在暴風雨中跌跌撞撞地跳上了一條結冰的河流的碎冰,浮冰朝著致命的瀑布飛去。在一次戲劇性的營救中,農場主的兒子從一塊浮冰跳到另一塊浮冰上,在安娜從瀑布上摔下來之前,伸手救了她。

這部電影的情節當然是很老套的(連莉蓮也這麼認為),但《賴婚》取得了巨大成功,1999年,《時代》雜誌稱這部電影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電影”。無論如何,我們的目的不是電影評論,而是要深入瞭解早期好萊塢電影的製作。莉莉安在幾年後出版的回憶錄中描述了這部電影最著名的一個場景——呼嘯的暴風雪救援。今天,暴風雪期間浮冰上的戲劇性救援將在電腦中進行數字調製,演員們在一個舒適的工作室裡扮演他們的角色,然後在“綠幕”前進行拍攝,最後剪輯。這些技術在1919年並不存在。莉莉安描述了在長島灣和佛蒙特州的拍攝:

不惜一切代價的貼近真實

格里菲斯先生打算拍攝所有室外場景,包括暴風雪。他不會滿足於在棚內拍攝假的暴風雪。

在電影的高潮部分,安娜將被驅趕到暴風雪中,跌跌撞撞跑到到河面上的冰上,然後暈倒,我試圖透過鍛鍊、在冬天的大風中散步和洗冷水澡來儘早進入角色。

拍攝電影,1920年

E·W·格里菲斯執導《往東走》,比利·比策是他的攝影師

我們家就在攝影棚附近,我要在下雪的任何時候報到開工,因為我們有白天和晚上的場景要拍。那是一個很晚的寒冬,似乎連長島的聲音都被凍住了。我睜著一隻眼睡覺,等待著暴風雪的到來。冬天一拖再拖,快過去了,那些重要的場景還沒拍好。

暴風雪終於在三月來臨了。八英尺高的漂浮物吞沒了外景地。東方岬上的樹木搖晃呻吟著,把它們連在一起的鎖鏈繃緊了。格里菲斯先生、比利(比利·比澤-格里菲斯的攝影師)、工作人員和助理導演們背對著大風站著,裹著外套、圍巾、帽子和手套。為了使攝影機保持直立,三名男子躺在地上,扶住三腳架的腿。一團小火在攝影機正下方燃燒,以防止油結冰。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暴風雨中掙扎。有一次我暈倒了-劇本里沒有。我被用雪橇拖到工作室,用熱茶解凍,然後被帶回到暴風雪中,其他人都在那裡等著。我們拍了整整一天一夜,只有站在篝火旁吃東西才能休息一會兒。我們從來沒有回到室內,哪怕只是短暫的暖和一下,因為回到寒冷中的折磨更加痛苦。暴風雪從不停歇,攝像機一度凍結。當這些人頂風擠成一團,試圖再點燃一個火堆時,出現了令人痛苦的耽擱。有一次我的臉上結了一層冰雪,睫毛上形成了冰柱狀的小尖刺,眼睛很難睜開。

在呼嘯的暴風雪中,格里菲斯先生大喊:“比利,拉近!拍那張臉!那張臉——拍那張臉!”

“我會的,”比利喊道,“如果攝影機裡的油不結冰的話!”由於暴露在寒風中,我們失去了幾名同伴。儘管格里菲斯先生儘可能背對著風工作,但他的臉還是凍僵了。一個訓練有素的護士在暴風雪和冬天的其他場景中陪伴著他。

冰上和冰周圍的場景是在佛蒙特州的懷特河交匯處拍攝的,懷特河和康涅狄格河並排流過。冰很厚,要麼鋸要麼炸,這樣每天的拍攝都會有浮冰。我們在那裡工作的三個星期裡,氣溫從未超過零度。

拍攝電影,1920年

莉蓮·吉什在冰河上

在浮冰上

對於安娜暈倒在浮冰上的那一幕,我想到了一個主意,建議格里菲斯先生去做,格里菲斯先生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我總是有聰明的想法,但會讓他們受苦)。我建議我我躺在浮冰是向瀑布漂移時,我的手和我的頭髮拖在水裡。格里菲斯先生對效果很滿意。

過了一會兒,我的頭髮凍住了,我覺得我的手好像在燃燒。直到今天,如果我在寒冷中呆很長時間的話,我還是會很疼。當這一系列場景最終完成時,我已經在三個星期裡每天至少在冰上呆20次。在拍攝間隙,其中一個男人會把一件外套扔到我身邊,我會在火旁短暫地取暖。”

參考資料:莉蓮·吉什,安·平肖特,《電影,格里菲斯先生和我》(1969);凱文·布朗洛,《遊行已經過去……》(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