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牌友侯美麗

我稱她是侯美麗,是我的牌友,別人都叫她侯姐,我覺得她的名字應該叫侯美麗,因為她愛臭美,有個性,讓人哭笑不得。

你一定猜不到她的年齡,包括我。她不是你想像中的美麗少婦,她是個老妞。

她面板微黑,臉上透著健康的紅光,時時塗著鮮豔的口紅。她體態豐滿,愛穿旗袍,配上恨天高鞋。她看上去有些講究,那表情,生活很舒心,日子很滋潤。

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十歲,彷彿人生正值中年。

她打麻將時,會拎著一個小包,上面綴滿了珍珠那種。她的小包裡,時時緊塞著一卷兒人民幣。

打牌的時候,她會叼著一根女士香菸,享受的吐著菸圈。但她性子卻有些急,打牌有些恍惚,老是出錯,罵罵咧咧的。

我覺得侯美麗屬於貞女、烈女、豪放女那一型別。我們總是恭維的提醒她,不要說英語。

她會突然一下摔牌:“看嘛看嘛,去它的,老孃又打錯了,原本是逮牌呀!”她一直抱怨和失悔,以直於連連出錯。本來槓上開花的牌,卻弄了個小胡牌。甚至有一次還麻麻胡。小年輕們叫她認罰,她會哭喪著臉說:你看嘛,我只不過頭有點暈,不是有意的,不可能認罰的。她會像個孩子般的抵賴,還委屈極了。

小年輕們這時注意到,侯美麗的刨花腦殼,還有她的長長的金鍊子,是否這是原罪,影響侯美麗思考呢?!大家一笑了之。

一場牌局,只見她,嘮叨,抱怨,激動,發脾氣,爆粗口…小年輕們忍無可忍,有人說道:侯姐,你不抱怨說髒話會便秘嗎?!

這時,包括侯美麗在內,鬨堂大笑。

終於,侯美麗親切,柔和,消停了些。一不注意,侯美麗自扣了一把牌。彷彿,又有了希望,厚美麗直接高亢的說:來吧,姐妹們,錢嘛,紙嗎;酒嘛,水嘛。只要點點比得端,儘管!。這時,侯美麗豪爽的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往麻將桌子上一拍。大家開心的笑著,起鬨著。

有麻友感慨:侯姐還是豪氣嘛!。

一經表揚,侯美麗笑得眯縫著眼,順勢吐了一個菸圈兒,誇口道:侯姐啥苦沒吃過呀,從一個偏僻鄉壩裡,混到了城市中央立足。

開飯館那陣子,可以四點起床,做一百多碗米涼麵,點一鍋豆花,末了還要攪兩大鍋油茶賣掉…

侯美麗回憶著她的過往,開心的笑著,笑靨裡有一絲過去吃過苦的痕跡;嘴角有一絲得意的幹練和潑辣。此時,侯美麗是可愛的,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此時,你會發現她的金絲旗袍有些富貴逼人。

大約一週時間沒看見厚美麗啦,麻友們還挺想念她的。因為,麻友們發現她是個活寶,大家的開心果。明明老妞一個,卻有著年輕人的心態,有著孩童般的無賴。打牌麻胡,如果罰她,她會真心悔愧,眼淚包在眼睛裡述說她的失誤、冤枉和委屈。大家作罷,放她一碼,一會兒功夫,她又美滋滋的笑了。

缺席的那幾天,原來侯美麗受傷了。據說,她那天手氣火爆,有些飄飄然,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壞了手臂。麻友們去看她,她帶著哭腔說:啊呀,老孃十年難逢潤臘月,好不容易火爆了一場麻將,該不是狗東西你們詛咒了我啊?痛壞我了。以後打牌,輸贏都不抱怨,舍財勉災,贏錢我也不得瑟了…安慰她的同時,麻友們忍不住開心的笑了。幾個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侯美麗逗笑了,慫恿侯美麗,輕傷不下火線,麻將戰鬥不息。

當晚,侯美麗就瀟灑的和年輕人去K歌蹦迪。而且,右手打著繃帶,上著夾板。

侯美麗有些靦典的說,她五音不全,嗓子又點左。年輕人說道,莫關係,我們站在右邊聽就是囉。結果,卯足了勁,侯姐吼了幾嗓子,有些變調,有人擔心會阻塞交通,年輕人們

我的牌友侯美麗

我的牌友侯美麗

笑出了眼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