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種子會無限擴大，直到波瀾壯闊。楓楊樹孤兒五龍爬上火車逃離鬧水災的家鄉，除了一個鋪蓋卷，幾把生米，身無他物。
在碼頭五龍遇到了一次刻骨銘心的侮辱。人在飢餓的時候，顧不得尊嚴，人家讓喊爺爺爸爸就喊，雖然手被踩得生疼，食物進肚，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緊接著卻被毆打強行灌酒，昏昏入睡。第二天醒來，他看到裝米的板車，摸著米，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就這樣跟著來到了瓦匠街的大鴻米店門口。
五龍在米店附近徘徊幾日，最後向馮老闆毛遂自薦，當了出體力的夥計，不要工錢，只要管吃飽，將就睡地鋪也無所謂，總比餓肚子露宿街頭強。五龍任勞任怨，就是飯量大。天氣寒冷，馮老闆讓大女兒領五龍買雙冬鞋，臨走關照別買皮鞋。五龍心裡嘀咕，難不成買雙草鞋？仇恨的種子種下了。最後買了一雙帆布棉鞋。後面五龍提出要拿五塊錢工錢，馮老闆鄙夷地把錢一塊塊扔地上。五龍一一撿起，說要給自己買雙皮鞋穿。最後皮鞋沒買，街上走一圈也算解氣。
馮老闆無奈把暗結珠胎的大女兒織雲嫁給五龍。五龍當了一個名符其實的接盤俠。織雲肚子裡孩子不知道是六爺還是阿寶的，她在這兩人中廝混。這個阿寶就是早前在碼頭侮辱五龍的仇人。五龍不聲不響讓人寫了封匿名信給六爺，沒幾天阿寶就被投江餵了魚。六爺又不承認織雲懷的是他的種，所以馮老闆才把女兒嫁給五龍。但他心裡又十分厭惡這個來要飯的女婿，既想保住顏面，又想結果了五龍。新婚沒幾天，就派五龍去外地採購大米。其實是花錢叫人除掉五龍。可五龍被打爛腳趾回來了，戳穿了馮老闆的陰謀。原來殺手嫌給的錢太少，不願下手，五龍才撿回一條命，馮老闆自然百般抵賴。別人沒有幫上忙，馮老闆嚥氣前，親手戳瞎了五龍的一隻眼睛。
獨眼五龍成天在躺椅上想心事。織雲生了兒子，卻被六爺把孩子搶走了，說是長得像他。接著織雲也跟著去了六爺家。此仇不報非君子。最後五龍神不知鬼不覺炸了六爺的老巢，自己成了地頭蛇。過上了逍遙自在的日子，時不時回米店住幾天。把一口好牙全部拔掉，鑲了一口金牙。時常和妓女鬼混，最後得了要命的花柳病。此時，馮家二女兒倚雲早給他生了幾個兒女。
日子一天天過去，六爺的兒子，也就是織雲的兒子長大成人了。抱玉要來找五龍報仇。第一次落荒而逃，第二次藉著日本人的淫威，把五龍折騰半死。另一隻好眼也被戳瞎。
五龍臨死前，還在想念夢裡的故鄉楓楊樹。於是裝了一車皮大米，準備衣錦還鄉。半路嚥氣，二兒子因為找不到地契，把他的一口金牙拔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