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徐崢 我的表演有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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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我不是藥神》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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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無人區》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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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心花路放》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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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港囧》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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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喜劇到人物傳記電影,徐崢轉型成功了嗎?掃碼上封面新聞看精彩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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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徐崢 我的表演有死穴

對話徐崢 我的表演有死穴

作為一部含義豐富的現實題材電影,《我不是藥神》就像一針“強心劑”,為今年暑期整體電影市場新增靚麗新元素。《我不是藥神》的火熱上映昭示著中國電影里程碑式的發展,無論是題材選擇、故事呈現,都展現著中國電影的新進階。

《我不是藥神》上映9天票房超20億,上映18天達到29億,截至7月25日已達29。8億,即將突破30億大關,屆時該片將成為繼《戰狼2》、《紅海行動》、《唐人街探案2》和《美人魚》後,內地市場第五部票房破30億的電影。

票房狂刷紀錄,新片口碑逆天,影片幕後有怎樣的精彩故事?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對話徐崢,他不僅談到了片中飾演的程勇這個角色,還對老搭檔甯浩評價甚高。而對於大膽啟用的年輕導演文牧野,徐崢表示,文牧野是個有天分的人。

情感帶入

賦予角色以生命和魅力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你飾演的程勇這個角色,給予了他什麼?你從他們身上都得到了些什麼?

徐崢:

我們在塑造一個人物時,總想呈現這個人物光明的一面、美好的一面、正能量的一面。但我覺得這個人物的宏觀是透過整個劇作、整個故事架構來呈現的,程勇就是一個非常不堪的人,一個自私的人,一個完全是為了自保和自救的人。他的良心中,那微弱的一點點善意,最後被放大了。善意怎麼被放大?有時候我在片場,甚至分不清楚,哪些是屬於演員個人的,哪些是屬於那個角色的,所以當我們在最後演決裂的那一場戲時,自然而然就有情感帶入了,那一幕是讓人難過和痛心的。我相信是這些演員賦予了角色以生命和魅力。

偏於理性

凡有哭戲的電影都躲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拍戲過程中哪幾場戲你覺得是挑戰難度最大的?

徐崢

:導演原來寫作的時候一直想象程勇是一個東北人,但後來把整個背景放到了南方,那麼南方人身上一些精明世故的特點,就需要從生活當中,包括他從小長大的街坊中汲取多種元素。

最初有過方言的設想,但只要一講方言,一定會具有現實生活的色彩。我們希望現實作為背景依託,但又要高於現實,所以最終還是採用了普通話來演繹。我們又希望普通話有一種腔調,我們先翻譯成上海話,然後再用那個腔調來講普通話。透過這種方式,我們來找到現實中人物的生活質感。但在電影后半部分,當呂受益去世了、彭浩去世了,程勇的整個人物就變了,他的造型變了,整個氣質也變了,身份也變了。

對於我的表演來說,其實我有個死穴,就是我不太會哭。生活中,我是一個偏於理性的人,從來沒有在很多人面前呈現過自己痛哭流涕的一面。所以那個哭戲對我來說一直是一個障礙,很多戲要面對流眼淚時,我能躲就躲、能遮就遮。但在這部戲裡就是遮不過去,所以後面兩場大哭的戲,面臨了很大挑戰,最後全劇組的人一起來幫我完成這樣一個挑戰,希望最後呈現出來的是大家以前沒有看到過的徐崢。

拒絕無聊

有了幽默戲才生動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雖然影片是比較嚴肅的思維性題材,你是否在表演上賦予程勇這個角色一種幽默屬性?

徐崢:

我覺得幽默的屬性是每個角色都需要的,不管是演繹一個正片、演繹一個悲劇、演繹一個懸疑,人物的幽默是身上的魅力,更不要說在整個電影裡面,我們在前半部分呈現出某種諷刺性和一點點戲劇性。這是讓整個人物生動,也讓整個戲劇更加生動,是吸引觀眾的一個很重要砝碼。但幽默並不是搞笑、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一種娛樂,而體現的是諷刺性的一面、更讓你感同身受的那一面。所以我們在影片中賦予了很多幽默元素,我覺得並不是因為這是一部藝術電影,而要把自己搞得很死板、很無聊。我們拒絕無聊,希望每一場戲看起來都是生動的。

談老搭檔甯浩

我們非常有默契有共通的電影觀

甯浩是徐崢的老搭檔,這次還在《我不是藥神》中客串了房東一角,作為該片的聯合監製,甯浩和徐崢可以說非常有默契。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我不是藥神》是你和甯浩第五次合作,一起為新銳導演文牧野保駕護航,有老搭檔也有新夥伴,如何描述你和兩位夥伴之間的合作方式?

徐崢:

跟甯浩已經合作很多次了,我們的電影觀有很多深入的交流。雖然我們有不同的喜好和方向,但很多基於電影觀念是共通的。我覺得我們也很有默契,老寧抓到這樣的題材,還是基於他對電影本身的一個判斷。我們知道中國電影需要這樣的型別、這樣的故事、這種人物傳記電影,同時也具備商業價值,可以感染到普通人的這種電影。

文牧野作為導演,可以不需要我們監製,但我們有很多經驗,老寧可以在劇作方面提供支援,我在後期宣傳方面可以提供幫助。我們做監製,其實就是要讓這樣的電影浮出檯面。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我們知道您以往的作品都是以喜劇見長,這次題材是否有一種自我表演的突破?

徐崢:

喜劇是一條挺被動的路徑,就是因為一開始演了喜劇,後來很多喜劇來找我,在喜劇方面也有所發展。但每一個演員被觀眾認識需要有自己的特色,別人如果能夠接受你的喜劇,就是說跟觀眾之間形成了一種連通。隨著知名度和影響力提升,你肯定不會滿足於只有喜劇這一個符號,它其實可以衍生出去、輻射出去。這些年我也嘗試了很多型別,包括做導演。今年拍的三部不同的電影,不全是喜劇,但多少會有一些喜劇的影子。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這部片子上映之前,想過票房破20億、30億沒有?

徐崢(笑了):

當初沒有想到票房有那樣高。我只是想認認真真做電影,觀眾一定會回報我們的。現在大家一說到電影,講到的就是票房、口碑。但對我們來說,更希望電影能夠形成影響力,希望大家看到的是一個新的型別。人物傳記題材,往往佔據在奧斯卡領域裡,因為它是一種與觀眾連線性很強的型別,這種型別既有一定的商業價值又具有可看性,還兼顧到一定的藝術性。最重要的是這樣一個題材,能夠感動觀眾、影響觀眾,同時證明這樣的型別題材可以站住腳。

談導演文牧野

天生應該做導演早就該拍一部長片

《我不是藥神》大膽啟用年輕導演文牧野,每一個角色都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而徐崢對文牧野到底有怎樣的評價?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聽說是你鼓勵了文牧野?你們有怎樣的交往故事。

徐崢:

這是一個年輕的劇組,而且整個劇組的流程工序都梳理得很清楚,每個人各司其職,調理得很好。所以我覺得文牧野真的是天生應該做導演的人,現在有很多年輕人在影視界發展,每個人都說我要做導演,但真的不是所有人能做導演。文牧野不一樣,他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弄。我之前看他的短片的時候,在電影節就跟文牧野說過一句話:你其實早就應該拍第一部長片了。

所以,我到劇組住進賓館的那一天,文牧野就把這句話寫了一個字條留在我的房間裡,說我的那句話鼓勵了他,他的第一部長片真的要開始了,也很高興我加盟過來,見證這個時刻。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拍攝過程中,哪幾場戲是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

徐崢:

有很多,因為每一場戲我覺得都會留下很深的印象。由於導演的拍法,有很多戲需要我們拍很多條,我之前戒菸了,因為這個戲,我要重新開始抽,因為每個角度都要拍很多遍,所以這包完了再來一包。但我告訴自己,用最大的耐受力,以特別平和的心態認真對待每一場戲。所以不管是抽菸的戲,還是那場吃火鍋,都非常動人。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關於程勇送孩子這場戲,這是一場離別的戲,你經常輾轉各地,拍攝的時候有沒有感同身受?

徐崢:

我原來讀劇本的時候,我理解這場戲最應該呈現這個角色最軟弱的一面,當一個人失去孩子監護權、探視權時,他會有一無所有的感覺。這場戲是我在全劇裡最遺憾的,那天到現場拍孩子的每一條我都哭得稀里嘩啦,最後翻過來拍我的時候,我哭完了,那個難過的勁兒全部都過了。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 杜恩湖

他的感悟/

電影裡僅存的良知最觸動我

《我不是藥神》,毫無疑問成為了暑期檔乃至2018全年的“現象級”作品。豆瓣上超過59萬人打出了8。9分,這是世紀之交以來中國電影市場化、產業化改革之後,國產片中真正意義上的“票房口碑雙豐收”成績。

7月20日至22日,記者連續3天在四川太平洋院線、峨眉院線,《我不是藥神》在成都各大影院持續熱映,觀眾火爆,好評如潮。四川峨眉院線董事長申書鳳很興奮地說:“像《我不是藥神》這樣上佳的好電影,上映16天,仍在我們旗下各大影城持續熱映,票房衝上40億都有可能!

7月22日晚11時,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與徐崢進行了電話對話,聽他講述《我不是藥神》的感悟。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四川今年是中國電影的五大票倉,上半年電影票房已超過北京、上海。而《我不是藥神》目前在四川取得了票房口碑雙豐收。

徐崢:

謝謝四川觀眾朋友對電影《我不是藥神》的支援,我本人一直很喜歡四川。在四川,我有許多朋友,比如劉儀偉。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電影《我不是藥神》最早的故事是怎麼來的?

徐崢:

最開始聽到這個故事,是甯浩向我介紹的,說有這麼一個真人真事。最終拿到這個劇本以後,我覺得這是一個關於救贖的故事,救贖自己也救贖別人。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那你覺得觸動你的地方是在哪?

徐崢:

從電影型別上講,我以前在中國沒有看到過。我一直期待看到一部真正的人物傳記電影,就是以一個人物的經歷,作為整個故事的發展線。

這個型別之下,包含了一層社會英雄題材,它是基於現實主義的基礎,在這上面講一個人物,整個人物是一個成長的故事。這個人物一開始是一個完全不負責任的loser,也沒有責任心。但在事件的發展過程中,漸漸成長為一個英雄。這個故事中最觸動我的部分,是這個人物的轉變。他見證了生命的脆弱,最後勇敢地站出來。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會被最後那一幕觸動,因為這是達到了一個情感的爆發點,也是人物至關重要的光輝。但當他把這一面呈現出來以後,其實剩下的是那一點點微弱的光線,是那一點點僅存的良知,而正是那一點點僅存的良知支撐他走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