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票房慘淡,58歲周星馳賣掉10億豪宅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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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名字,“周星馳”三個字,更像是一個時代的符號。這位見證過香港影壇興衰,創造無數經典角色的“喜劇之王”,似乎成為了許多人的“共同情懷”。曾經,他演小人物的努力,演平凡人的掙扎,給大家帶來無數快樂瞬間。而如今,在這個將流量與口碑視為圭臬的時代,除了電影宣傳期,周星馳鮮少露面。面對江郎才盡與“炒冷飯”的質疑,他坦然接受,面對有關他人品的炮轟,他鮮少迴應。背對人群,周星馳似乎漸漸踏上一條人煙稀少的道路。而面對燈光,他選擇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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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依舊沒有開門。6月17日,有香港媒體爆出,由於電影行業蕭條,“喜劇之王”周星馳因為資金週轉問題,不得不將自己價值10億的“山頂豪宅”抵押給銀行,用於拍攝新電影。訊息一經放出,引來無數討論。面對全網鋪天蓋地的新聞,一如既往地,周星馳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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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周星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了。近些年,他鮮少出現在鏡頭之下,回憶起上次讓人記憶深刻的訪談,大概還要追溯到2013年,他與馬雲的那場跨界對話。那是周星馳與馬雲第一次見面。見面的契機,是由華誼兄弟電影公司組織的一場對談。而主題,則是為了宣傳即將上映的《西遊降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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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與周星馳的“跨界對談”(2013)這是周星馳蟄伏5年後的迴歸之作,只不過,這次他的名字沒有出現在演員欄裡,而是導演欄。同樣是以《西遊記》作為故事背景,19年前,《大話西遊》中,周星馳扮演的“至尊寶”至今仍被視為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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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話西遊》中周星馳扮演的至尊寶19年後,在對談現場,當馬雲問周星馳,為何這次不再親自扮演“孫悟空”一角時,他給出了一個極為模糊的答案:“我的時間不多了。”想了想,他又解釋道:“因為時間不多了,所以想專心做好導演。”然後,周星馳就真的沒再演過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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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在圈內的朋友不多,梁朝偉算一個。劉嘉玲曾評價兩人:一個天才,一個怪才。周星馳比梁朝偉大五天,可回看兩人的成名之路,梁朝偉卻總比周星馳“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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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期的梁朝偉與周星馳關於兩人如何成為朋友的說法,有兩個版本。一種說法,是兩人在電影院中恰巧買到相鄰座位,一見如故,以此發展成為好友。另一說法則是梁朝偉的朋友想要追求周星馳的姐姐,在幾次見面後,兩人成為好友。但要說兩人友情中最出名的故事,莫過於1980年,周星馳拉著梁朝偉一同去參加無線電臺第11期藝員培訓班選拔。結果“對演戲沒什麼想法”的梁朝偉被錄取,而為了考試“斥巨資”買了增高鞋的周星馳,卻名落孫山。考官的理由很簡單,周星馳演什麼都像在演喜劇,戲路太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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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期的周星馳沒辦法,在鄰居姐姐戚美珍的介紹下,周星馳進入第11期藝員培訓班的夜訓班學習。邊學習,邊實踐,他開啟了自己的“龍套生涯”。在那幾年,還在上培訓班的周星馳,開始在多部電視劇中擔任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好的時候能有一兩句臺詞,而大多數時候,他更像是一個“活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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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浪子》中20歲的龍套演員周星馳(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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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乞兒》中21歲的龍套演員周星馳(1983)1983年,周星馳順利從夜訓班畢業,正式成為TVB無線電臺的簽約藝員,同時進入了兒童節目《430穿梭機》,擔任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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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430穿梭機》的周星馳(紅圈)巧合的是,在他之前主持這個節目的人,正是他的好友梁朝偉,只不過梁朝偉主持了幾個月,就被調走與劉德華共同出演《鹿鼎記》,扮演韋小寶一角。憑藉電視劇《鹿鼎記》,梁朝偉飛速走紅,並與黃日華、劉德華、苗僑偉和湯鎮業組成“無線五虎將”,開啟了順風順水的演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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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線五虎將”黃日華、劉德華、梁朝偉、湯鎮業、苗僑偉與好友的命運不同,接過接力棒的周星馳,卻在《430穿梭機》中,一待就是6年。在那些年,每天下午4:30的冷門時段,周星馳都會準時出現在節目中,扮演一個會做棒棒糖的“黑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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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430穿梭機》中扮演“黑殭屍”的周星馳(左)後來,有報紙寫到:“周星馳只適合做兒童節目主持人,不適合在娛樂圈發展。”這篇報道被周星馳剪了下來,認認真真地貼在床頭,以此鼓勵自己,一定要闖出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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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右一)與《430穿梭機》的同事此後的幾年,周星馳不放過任何一個磨練自己的機會,縱使是在兒童節目中,他的主持風格也十分獨特:他常常改戲,想法獨特,並有一套自己的出演方式。命運總在人們不經意間發生偏轉,彼時周星馳不知道,電視機前的一位觀眾,將在未來改變他的人生路徑。許多年後,已經成為“喜劇之王”的周星馳,仍會在公開場合感謝自己的伯樂李修賢:“沒有他,就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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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與李修賢1988年,電影《霹靂先鋒》開拍,主演李修賢嚮導演推薦了周星馳。談及原因,李修賢說那時自己初為人父,常陪孩子一同看少兒節目,以此為契機,他注意到了這個很出彩的主持人,於是當他看到《霹靂先鋒》中“偉仔”這一角色時,就立刻想到了周星馳:“樣子招人嫌,口舌伶俐,又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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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先鋒》中26歲的周星馳事實證明,李修賢沒有看錯,憑藉這部電影,26歲的周星馳被提名金像獎最佳男配角,並開始被更多的導演注意到,這其中,就有剛與周潤發拍完《賭神》的王晶。而此時,他的好友梁朝偉,已是娛樂圈內炙手可熱的當紅小生——演過多部電視劇,曾被2次提名金像獎,並開始在電影界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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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期的周星馳與梁朝偉後來,在一次採訪中,談到比自己早紅8年的好友梁朝偉,周星馳說:“我會努力追上他,但並不會嫉妒。”主持人進一步追問:“你是這麼甘願的人嗎?”他答:“我就是這麼甘願的人。”比梁朝偉紅的“慢一點”,他很甘願,但是對於自己的作品,周星馳並不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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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王晶開拍電影《鹿鼎記》,分為上下兩部,由周星馳擔任“韋小寶”一角。演員公佈後,出現了許多反對聲音,為求穩妥,王晶專門前去詢問原著金庸先生的意見,幾日後,金庸親自給劇組發來傳真,上面僅有6個字:“不做第二人想。”這六個字,似乎成為了周星馳日後喜劇生涯的批註,也證明了彼時其獨具一格的表演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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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鹿鼎記》中30歲的周星馳(1992)實際上,早在《鹿鼎記》之前,周星馳就熬出頭了。1990年,《賭聖》上映,電影中的第一幕,大陸青年左頌星從列車上走下,來到香港開始全新生活。而電影外,28歲的周星馳也走進了自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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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賭聖》中28歲的周星馳(1990)在那一年的票房前10裡,有3部是周星馳的作品。而《賭聖》——這部劇本只寫了5小時,拍攝花費37天的小成本電影,成為了那年香港電影界的一匹黑馬,憑藉4100萬的成績拿下了票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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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聖》中的周星馳與吳孟達周星馳獨特的“無厘頭”表演風格,開啟了香港電影又一喜劇流派,但是隨著他的迅速走紅,也迎來了許多不同聲音:有人說周星馳的“無厘頭”風格只代表青春期的叛逆,有人則嘲諷:只不過是當年那批看周星馳主持《430穿梭機》的孩子們長大了。面對質疑,周星馳絲毫不在意,而是更加努力起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他明白機會不常有,曇花一現更是常事。在90年初的那兩年,他成為業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1990年他參演了11部電影,1991年則是9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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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俠》中31歲的劉德華與30歲的周星馳(1990)一鼓作氣,他甚至把1992年變成香港電影史上的“周星馳年”——票房前15席中,他的電影獨佔7席,並且前5名都是他的電影。也是這一年,他從星仔變成星爺,並且與周潤發、成龍一起,並稱為“雙週一成”,共同站在了香港電影的神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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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與周潤發此時,沒有人再說周星馳的電影只是“會惡搞”,他成為了香港的票房神話,由他創造的電影風格被無數後輩爭相模仿。回頭看來,周星馳的電影中鮮有大人物,都是些不那麼閃亮的小人物,可是卻又都能透過自己的努力,讓苦澀的生活變得美好。但是香港電影界,卻似乎沒有給周星馳太多甜美。雖然身處“雙週一成”,但當成龍與周潤發站在影壇巔峰時,周星馳還在跑龍套,而當週星馳的時代來臨時,巔峰已過,香港電影在下坡路上飛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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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之王》(1999)37歲的周星馳與45歲的成龍此外,縱使整個90年代,周星馳的電影始終作為香港票房神話般的存在,可他卻一個獎都沒拿到,每次頒獎,他都“差一點”。1991年,他憑藉《賭聖》首次提名金像獎影帝,卻輸給張國榮的《阿飛正傳》。第二年,在屬於他的那個“周星馳年”裡,他依然顆粒無收,縱使《逃學威龍》拿下那一年的票房冠軍,卻在金像獎之夜,輸給了曾志偉的《雙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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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學威龍》中30歲的周星馳如今看,1993年是香港經典電影井噴發行的一年:陣容豪華的《東成西就》、張曼玉與王祖賢的《青蛇》、林青霞的《東方不敗》……然而那一年的票房冠軍,依然被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收入囊中,但金像獎影帝依然與他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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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點秋香》中31歲的周星馳與28歲的鞏俐此後幾年,他始終無緣影帝。1995年,他的《大內密探凌凌漆》輸給了昔日好友梁朝偉。1996年的金像獎上,“雙週一成”首次合體角逐影帝,然而影帝卻爆冷被喬宏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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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內密探凌凌漆》中33歲的周星馳與李若彤周星馳似乎成為了一個“影帝絕緣體”,後來,在一次採訪中,當主持人問他:“你拿過許多獎吧?”周星馳下意識回答:“我沒拿過獎的”,想了想,又修改了一下:“拿過一點”。說完後,他無奈地笑了笑。如今說起周星馳,除了他那些“無厘頭”佳作之外,永遠繞不開的,仍然是他作品中的兩座高峰——《大話西遊》與《喜劇之王》。和《喜劇之王》一戰成名不同,1994年上映的《大話西遊》,最初並沒有太多人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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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西遊》中32歲的周星馳彼時,經歷過爆紅的周星馳,想拍一些屬於自己的電影,於是自立門戶成立“彩星公司”,而這部《大話西遊》,則是該公司的開山之作。沒料想,《大話西遊》票房慘敗,不僅被媒體和影評人貶為“年度十大爛片”,甚至有製片方批評這部電影為“文化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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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話西遊》(1994)最終由於失敗,導致周星馳的影視公司被迫關門,而這部電影,也成為他那幾年的一個心結。直到90年代末,碟片時代來臨,盜版影片在市場上大量流動,人們才發現了《大話西遊》這顆滄海遺珠。從此,裡面的那幾句經典臺詞,成為了無數人的“愛情真理”,經久不衰。《大話西遊》中周星馳經典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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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話西遊》中的經典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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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千禧年到來之前,《喜劇之王》如期上映。片中那個整日捧著《演員的自我修養》,對著海面大喊:“努力!奮鬥!”的龍套演員尹天仇,很大程度上是周星馳的人生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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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之王》(1999)37歲的周星馳與19歲的張柏芝電影中,張柏芝扮演的柳飄飄,與周星馳扮演的尹天仇坐在海邊。柳飄飄說:“前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尹天仇則回答:“也不是,天亮後便會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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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這部帶有自傳意義的電影,成為了周星馳人生中的轉折點。這部戲之後,他開始漸漸轉向幕後,大幅降低出片速度,並親自擔任導演。2001年,《少林足球》上映,為彼時低迷的香港電影界帶來一劑強心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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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少林足球》(2001)在那年,這部電影憑藉6000萬的票房,打破了香港區的票房紀錄。電影中那句:“做人如果沒夢想,跟鹹魚有何區別”,曾在無數時刻激勵過處在人生低谷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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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足球》中39歲的周星馳(2001)憑藉這部電影,周星馳終於迎來了自己第一座影帝獎盃。在2002年的金像獎上,憑藉電影《少林足球》,周星馳拿下4座金像獎盃——“最佳男演員”、“最佳導演獎”、“最佳影片獎”、以及“青年導演獎”。頒獎典禮上,為周星馳頒發“青年導演獎”的,是那年45歲的張國榮。舞臺上,張國榮開玩笑說道:“做這個獎的頒獎嘉賓,我多少有點憂鬱,因為知道自己今生都拿不到這個獎了,因為我40歲已經過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出席金像獎——次年4月,他從23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飽受抑鬱症困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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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屆金像獎上45歲的張國榮(2002)而從張國榮手中接過獎盃的周星馳則調侃到:“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拿到這個最年輕導演獎呢,是特別值得高興的。”末了,他補充了一句:“我年紀還夠。”這一年,周星馳3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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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第21屆金像獎上39歲的周星馳與張國榮(左一)此後,他一頭扎入了自己的喜劇世界中。三年後,電影《功夫》橫空出世,電影職員表上,導演、編劇、主演都指向了一個人,周星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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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中21歲的黃聖依與42歲的周星馳在這部電影中,從人物刻畫到打鬥場景,他傾注了大量心血。但迴歸電影核心時,會發現他依然在認真講著小人物的不屈與頑強。那年的黃聖依,還沒有乘風破浪;那年的周星馳,臉上開始有了風霜。該片拿下了金像獎最佳影片,並且在北美地區票房達到1711萬美元。與此同時,這部被稱為周星馳“巔峰之作”的電影,誕生了無數經典橋段。網際網路大佬馬雲就曾說過,自己每次在創業艱難時,都會在辦公室模仿《功夫》中馮小剛表演的經典一幕,對著天空大喊一聲“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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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中的馮小剛2008年,《長江七號》上映,這一年周星馳46歲了。鏡頭下的他,頭髮開始花白,相比同齡演員,“變老”這件事情對周星馳來說似乎格外明顯——他從不染頭髮,對於穿著這件事情,也不太在意。這是周星馳最後一次以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大螢幕上。此後,他徹底從演員的身份中抽身出來,轉型成為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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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長江七號》中46歲的周星馳(2008)五年後,周星馳導演的《西遊降魔篇》上映,以12。46億元的成績,成為票房冠軍。2018年,《美人魚》拿下33。9億元票房,更是創下國產片紀錄。此時,周星馳的電影早已成為一種“文化符號”,每當他有新電影上映時,“還星爺一張電影票”便會成為一句群體口號。雖然周星馳不再出現在自己的電影之中,可他的影子,似乎又在每一幕中有跡可循。像一個密不通風的網,周星馳籠罩在自己的電影之上,他被稱為“太上導演”,從燈光、道具、到臺詞設計,他事無鉅細。他的助理曾評價周星馳:“在片場,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他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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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美人魚》時的周星馳而面對“過於嚴苛”的評價,他卻很坦然:“我拍電影不要第二,也不要第三,要拍就拍最好的。”這些年,周星馳很少休息,幾乎不旅遊,他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拍電影中。工作之外,他鮮有緋聞,每當媒體問起他,何時結婚時,他總會無奈地說:“大概沒機會了吧”。周星馳似乎與電影“過起了日子”,可曾經有那麼幾年,他確實很想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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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歲時,周星馳曾打算要結婚。那年,他在拍攝電影《賭聖》間隙,與導演劉鎮偉說:“我想要結婚了。”劉鎮偉聽後大吃一驚,勸到:“你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再等等吧。”周星馳聽了他的話,決定再等等,而要等到什麼時候,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唯一想娶的女人,叫做羅慧娟。1989年,無線電臺拍攝《蓋世豪俠》,男主角是周星馳,女主角則是羅慧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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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蓋世豪俠》中的周星馳與羅慧娟彼時周星馳剛剛展露頭角,而羅慧娟已是TVB當紅花旦。兩人因戲生情,縱使在多年後,許多人對周星馳的“過於認真”頗有微詞,可在羅慧娟眼中,這一點卻十分吸引自己。而在周星馳眼中,這個大大咧咧且愛笑的女孩子,十分可愛。很快兩人墜入愛河,雖從未公開承認過,在當時,已是行業內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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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與羅慧娟周星馳去美國拍戲,會跑好幾個街區,只為給羅慧娟買一臺時下最流行的“大哥大”,羅慧娟也常常去周星馳拍攝現場探班。送花,送戒指,跨年看煙火,假日去旅遊,周星馳一樣不落,兩人感情飛速升溫,一度想踏入婚姻殿堂。後來,張國榮在一次採訪中“曝光”周星馳:“他對女朋友很有愛心的”。旁邊的周星馳笑的一臉燦爛,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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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歲的張國榮與30歲的周星馳宣傳電影《家有喜事》(1992)1992年,周星馳的電影橫掃香港票房,他隨即也進入事業高產期,連軸轉的生活,讓他無暇顧及周圍。事業走上巔峰,愛情卻跌倒谷底,那幾年,周星馳的重心放在事業,而羅慧娟卻想回歸家庭,觀念的不同,最終讓這對情侶選擇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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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與羅慧娟分手後,一路高歌猛進的周星馳,成為了香港影壇的領軍人物,而羅慧娟的人生卻並不順遂:1997年,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她欠下鉅額貸款;1999年,她出海潛水發生意外,導致單耳失聰,聽力只剩下2成;此後兩年,接二連三的打擊又讓這位開朗的女生深陷抑鬱之中。好在有男友劉志敏陪伴,羅慧娟從陰霾中漸漸走出,並於2008年嫁給了大自己18歲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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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慧娟與丈夫劉志敏(2008)另一方面,這些年疲於人際關係的周星馳,卻並未與羅慧娟斷了聯絡。當年羅慧娟失聰,周星馳親自送上問候:“娟妹,得悉意外,甚表關心,祝早日康復。”2000年,兩人罕見同臺,還被媒體拍下了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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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與羅慧娟(2000)然而命運沒有放過這個愛笑的女孩子。2010年6月22日,羅慧娟被確診胰臟癌晚期,然而極具戲劇性的是,這天正好是周星馳的生日。被確診的第三年,羅慧娟去世。出殯當日,周星馳只託人送去一個花圈,並未出席葬禮。有人說周星馳過於冷漠,他從未迴應,只不過,再後來當我們回看他的每部電影,似乎都能找到與羅慧娟有關的痕跡:羅慧娟曾經在電視劇《阿德也瘋狂》中有一句經典臺詞:“我不做難道你來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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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阿德也瘋狂》中的羅慧娟1999年,周星馳的《喜劇之王》上映,在裡面他對著柳飄飄的背影大喊:“我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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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喜劇之王》中的周星馳羅慧娟因為潛水意外導致單耳失聰,周星馳的電影《功夫》中,女主角是聾啞人。羅慧娟熱愛潛水,在遺囑中寫到,希望將自己的骨灰撒在深圳大鵬灣。2016年,周星馳的《美人魚》問世,巧的是,電影取景地也是在深圳大鵬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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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慧娟生前“美人魚系列”寫真在這部《美人魚》中,周星馳沿用了22年前《大話西遊》的主題曲《一生所愛》,只不過他把裡面的一句歌詞改為:“從前直到現在,愛還在。”談及原因,他說,總要留點希望嘛。後來,在一次採訪中,主持人問他是否有什麼遺憾,他說:“如果可以從頭來過,我不想再這麼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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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1990,主持人問周星馳打算何時結婚,他開心的笑了笑,說事業有成就結。那年他2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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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歲的周星馳接受採訪(1990)23年過去,在一次對談中,馬雲再次問他何時結婚,他說:“我這麼老,應該沒人要我了吧。”說這話時,周星馳51歲了。而在剛剛過去的2020年6月22日,58歲生日已朝周星馳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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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馬雲對談時的周星馳(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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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說,周星馳現在不再出演電影,“喜劇之王”豈不是變成了“重播之王”,可是縱觀這十幾年來的中國電影,能被稱為“喜劇之王”的,似乎至今仍只有周星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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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除了在電影上映時,其餘時間周星馳鮮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他不用社交軟體,他說因為感覺“這些軟體會產生許多電波,干擾思緒”。媒體也極少拍到他,私底下,朋友說他就像武俠小說裡的孤獨老人:“整個香港也就他一個大明星成天戴著帽子到處騎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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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街頭騎腳踏車的周星馳他幾乎不再會摘下帽子,他說這樣可以遮住白髮,但是他又執拗的不願意把頭髮染黑:“這樣就剛剛好。”當被問到喜歡被叫“星爺”還是“星仔”時,他說:“星仔吧,聽著比較年輕。”更準確的說,周星馳是在懷念那個他被叫做“星仔”的時代。那時的香港電影還正如日中天,自己還只是一個“小人物”,沒有被賦予太多厚望,也不會被質疑江郎才盡,什麼都可以試一試,大不了失敗了從頭來過。那是屬於他的時代。2019年,《新喜劇之王》上映,票房慘淡,面對採訪,周星馳只淡淡說:“我早就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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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下的他,頭髮好像又白了一些,穿著為電影宣傳的帽衫,胸前寫著4個字,那是20年前《喜劇之王》中的經典臺詞:“我養你啊”。時間從不為誰停留,我們和那些經典的電影畫面,都將在歲月的嘆息中落幕。電影可以重播,人生無法重來,在這趟單行的旅程中,有幸跟周星馳同行這一程。謝謝你,星爺,祝你58歲以後的人生裡,真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