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媚的春光裡與唐詩同行

在明媚的春光裡與唐詩同行

李白從未老去,杜甫未曾年輕,但是誰還沒有裘馬輕狂的時光呢?漫漫時空裡,有這樣一個人,他面容清瘦,似乎總是眉頭緊鎖……五十九歲逝世,字,子美。他就是杜甫。

在明媚的春光裡與唐詩同行

杜甫出身名門杜氏,家族顯赫,先祖西晉杜預,文武雙全,爺爺杜審言。杜甫年輕時也很自負地寫道:“吾祖詩冠古”、“詩是我家事”……家是河南鞏義人,家境殷實,含著金鑰匙出生,年輕的杜甫可謂是夢幻開局。

李白和杜甫在詩壇的地位一直是文人爭論不休的問題。李白中年就已經天下人人皆知,杜甫這種憂國憂民的情懷,死後才名聲大噪(拜元稹所託)。

一 杜甫、李白、高適三人錯綜複雜的友情

李白和杜甫與高適在梁園(現在開封)不期而遇,三位仕途不順、人生失意的人就此一起相伴同遊。他們北涉燕趙,南去淮泗,往來於齊魯之間,四處都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三個懷揣不同夢想的人沒有一直相伴走下去。李白繼續南下吳越,去追尋偶像謝朓的足跡。杜甫趕往長安,準備搏一條入仕之路。高適前往西域從軍,希望能夠建功立業。

三人友情漸行漸遠,最後李白和高適決裂,故意疏遠杜甫,是因為發生了“安史之亂”。三人政見不和,從此分道揚鑣。杜甫投奔肅宗,結果被叛軍押到長安,當時杜甫名氣不大,就被釋放了。李白被永王李璘多次邀請,李白輔佐李璘。高適一路跟隨唐軍出生入死,深受肅宗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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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李璘發生叛亂,看不清局勢的李白頭腦發熱。還寫下了

《永王東巡歌》:

永王正月東出師,天子遙分龍虎旗。樓船一舉風波靜,江漢翻為雁鶩池。

李白的氣衝霄漢的詩句,並沒有改變局勢,在肅宗的軍隊面前不堪一擊。參與肅宗軍隊的指揮官是高適,官職是淮南節度使。李白被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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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適為了撇清關係,不受肅宗猜疑,面對李白寫詩、和李白夫人的求助,高適都選擇了沉默。當時唐朝很多人都想殺死李白,唯獨杜甫還默默站在李白身後。後來朝廷大赦天下。

李白馬上乘船返回家鄉,做了一首詩《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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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李白被釋放的杜甫,杜甫動情地寫了一首《不見》:

不見李生久,佯狂真可哀。

世人皆欲殺,吾意獨憐才。

敏捷詩千首,飄零酒一杯。

匡山讀書處,頭白好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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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自由的李白再也沒有找過高適、杜甫。後來杜甫在蜀地得到了高適的很多的幫助。

可是他們最終沒有成為一輩子的朋友,在無常的世事之下,三人從朋友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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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有“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這種政治理想。輔佐皇上,使之成為堪與歷史上的堯舜相比肩的有道明君,讓老百姓過上男耕女織、秩序良好、民風淳樸的生活。

杜甫出仕的意志從來沒有中斷過,落地時曾寫下《望嶽》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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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對李白是真感情,在的詩作中我們能夠看出來:

敏捷詩千首,飄零酒一杯。——《不見》

兩個人分別時會動情寫到: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

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春日憶李白》

故人入我夢,明月長相依。——《夢李白》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寄李十二白二十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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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從未老去,杜甫未曾年輕,但是誰還沒有裘馬輕狂的時光呢?大唐詩歌的兩位巔峰,曾經並肩而立,又各自飄散,他們孕育在民族血氣方剛的盛年,一位吟唱出了盛唐之歌的最高音;另一位,則將帶著我們望向著盛世過後的疾苦人間。

杜甫的求仕之路(二)

杜甫35歲踏入長安,寫下了《飲中八仙歌》

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賢相張九齡退位,口腹蜜劍的李林甫上臺。《飲中八仙歌》是他精神的一種體現,同時也隱隱地有一種對時局的那種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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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打壓忠臣,左丞相李適之被貶為宜春太守,以自殺落幕;自稱四明狂客的賀知章上奏請度為道士,歸還鄉里;年邁的北海太守李邕,也被杖死在任上……李林甫為整個時代釀下苦酒。一次科舉考試,天下學子進京趕考,竟然全軍覆沒。他給出的理由“明君在上,野無遺賢。”。李林甫為了把握大權,打壓排擠有才能的人,怕大權旁落。

杜甫名落孫山,只能卑躬屈膝地在達官貴人中陪人飲酒作樂。為了生計,他也被迫去山上採藥材換取銀子維持生活。

杜甫為了自薦聽說皇帝要祭祀,他寫了三篇賦(投在延恩箱中)。玄宗看到三篇賦時,立刻停止了進食,召叢集臣。按照旨意麵試,讓杜甫名聲大震,但是對他仕途起的作用不是太大,讓他在隸部靜等。和當時李林,甫把持朝堂有很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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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鬱郁不得志生病了,那個曾經漫遊吳越,放蕩齊趙,醉舞梁園的熱血青年,如今竟是這樣的困頓與傷感。

在李林甫、楊國忠。兩位奸臣把持政權下,人民厭戰。動情處,杜甫寫下《兵車行》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孃妻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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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批傑出的詩人走上了歷史舞臺,他們以天才的筆觸,昂揚的激情,將詩歌帶入一個前所未有的黃金時代,但大唐盛世的繁華漸漸滑向深淵,鏗鏹頓挫,獨具風骨的杜詩,也正經受著時代的洗禮,漸漸呈現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