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雖然生活在罅隙中,輾轉於風塵困頓,卻能以螢火之光,照亮這個滔滔濁世。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其實《天涯客》這個名字,遠比《山河令》要切題。這個故事,原本無關乎山河之重,無關乎廟堂之高。“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原本以為煢煢獨行的天涯淪落人,偶然間相逢之後,便勝卻江湖無數。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自我放逐的浪客,卻照亮了人心

撇開人物身份不談,周子舒的境遇,更像每一個輾轉在滾滾紅塵中的普通人。誰不曾經歷過理想的破滅呢?誰不曾深陷人生的瓶頸呢?

少年不經事的你我,何曾沒有遠大的理想。或經天緯地,經世濟國,誇誇其談於“道”,不屑一顧於“術”。

周子舒的理想,喚做“天窗”。曾經的他,是廟堂之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晉王的股肱之臣。一腔熱血的他,創下“天窗”組織,立志為此濁世開一扇天窗,留一線天光。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奈何高遠的理想,終究抵不過帝王心術,權勢傾軋。濁世的天光,不過是權謀工具,“天窗”,成了帝王家赫赫有名的暗殺組織,令人聞風喪膽。

在追隨著周子舒至“天窗”的四季山莊八十人盡數凋零之後,在師弟九霄意外殞命卻不得不鴆殺弟妹之後,周子舒心灰意冷,自請“七竅三秋釘”之刑,以三年餘壽祈餘生自由。

於是,故事的正式開端,從周子舒在橋邊曬太陽開始。

之後的江湖路,他以一己支離病軀,卻如清澈陽光般,照亮了人心。

緣起少年橋頭的暖心一問,緣起老船伕的三錢銀子,或緣起對師弟的歉疚之心,雖明知少年張成嶺懷璧其罪,他仍然攬起了這個麻煩。默默看顧著家破人亡、午夜驚夢的張成嶺,更悉心授業。他是照亮張成嶺的光。

緣起“烈女怕纏郎”,緣起少年時的竹馬情懷,更緣起看似殊途實則同道的江湖路。明知他風流蘊藉的外表之下,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危險秘密,周子舒還是與溫客行踏上了撲朔迷離的前路。無他,也許,只為那月下湖邊的一曲,非心性無邪者不能奏。“你身上有光,我抓來看看”,溫柔且堅定的周子舒,自帶治癒的能量場,成了照亮溫客行的光。

所謂“天窗”,或許不能照亮整座江湖,但照亮了一二畸零之人,這個故事,已足夠慰藉人心。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自我偽裝的行客,終記取歸家之路

如果說周子舒的面具戴在臉上,那麼溫客行的面具卻蒙在心上。

一面,他是引經據典、從善如流的“溫大善人”,無論《詩經》、《史記》,抑或冷僻的《桃葉歌》,溫客行均能信手拈來。面對各路江湖豪客,他遊刃有餘地交際,令人產生如沐春風的錯覺。

另一面,他是喜怒無常、談笑殺人的“鬼谷谷主”。無惡不作的三千鬼眾,令人聞風喪膽的十大惡鬼,在溫谷主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麼?AB面的穿梭人生,卻無一面是溫客行的真面目。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

他以為他憑藉自身過人的意志力,強行抵擋了鬼谷“孟婆湯”的功效,將父母之仇刻骨銘心,深入骨髓。卻不曾想,真正被遺忘的,是兒時那一晌貪歡。

他所向往的,不過是那個午後,愜意的暖陽慵懶地遍灑人間,享受著父母慈愛目光的注視,有一隻名叫“甄一鍋”的狗兒,那是師兄所贈。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問,只要做回那個隨心隨性的孩子。

他這一生,誤入鬼谷,歧路上行走了太久,不該承受之重揹負了太久。

幼失祜持,彷徨失路之時,卻遇到了比他更需要保護的阿湘;成年後再入江湖,怨天尤人,懷抱著一顆與濁世共焚之心,卻遇到了此生知己阿絮,找到了一條通往人間的路。

“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行走在無間地獄,品嚐著生命饋贈的果實,如李生大路,味道難言甘美。總有一二因緣之人,遇上了,頃刻化苦為甜。

“晨起動徵鐸,客行悲故鄉”

人生如逆旅,如征途,故人歸來,故鄉還會遠麼?

“難尋少年時,總有少年來”

懷抱赤子之心,縱使白髮蒼蒼,依然可稱少年。少年去,江湖遠,少年來,血未涼!

《山河令》:天涯羈旅,浪客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