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這個片子以後臺多重映象，人鬼對視與互換起首，戲中戲作承轉與互文，舞臺人鬼對話結尾，女演男而獲得話語權，達成自我拯救，卻仍是在場的缺席者。男性作為缺席的在場者，後腦勺生父與夫君，扎釘子懲罰，化妝室裡的嘶喊與晃爍之光，紅與黑的油彩由截然兩分，終至融為一片黑。
中間穿插背景黑黢黢的唱戲片段太多次都沒啥意思，女權敘事也有點弱，最不能忍的是演員的程式化表演，被針扎手後的反應完全是黃聖依上身。精細的電影文字，鏡頭語言的理論性十足，有的地方不免有幾分刻意。在形式上讓戲劇和現實不斷對話，更加烘托情緒，娓娓道來一個“無法完滿的女人”的故事。
尤其喜歡鐘馗遠望著秋雲在化妝室大崩潰一段。或主動或被動，導演不拿文革說事，令人欣賞，純粹地專注於對“本質主義性別觀”的展示和質疑。劇情很簡單，但導演融合了舞臺與現實、藝術與生活以及性別顛倒的迥異色彩，鍾馗的沉鬱嗓音飽含著善意和柔情，令人落淚相當不錯。女性題材，又和“戲”的感點交織在一起，
所以看之前以為會是表現得很慘烈的那種…結果還好，私以為還是文革那段避開了太多，使得最終的成長感覺還是有些太跳。秋雲一生都在追求一個鐘馗一樣的男人，有力量、可靠，拯救那個承受人世間種種不堪的自己，然而她只能做自己的救世英雄，30年前的電影超牛的。
算是中國最早的可觀完整的描述女性主義的電影之一吧。細膩的趨勢文字，和客觀的情感表達，借鍾馗之口的客串妙筆生花，即使放在現當下，在情感描摹方面也卓絕領先。李保田那麼早就那麼滄桑了，可憐的孩子，假小子就是這麼逼出來的，顧老師的扮演者後來演了一些雜牌劇，沒想到這裡也有他。
本片最核心的點是很好的，人鬼通途的意思做到了，但是在劇作導演等方面問題還是不小，女主人公堅持留在戲班的動機立不住，人戲的呼應也做的不高階，對女主人公的內心探討也不錯，群眾人物也很好。小時候這個片子是當恐怖片來看的，特別詭異，現在還是覺得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