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室內,無奈的女人,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

剛過中午,門診手術室就開啟電話稱:有一個無痛人流手術,請我們麻醉科支援一下。

放下電話,我拎起麻醉箱、直奔門診樓去了。

秋天的室外,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趕緊抿了抿衣襟、快步向前跑去。

到了人流室,護士正在打點滴。坐在椅子上的患者,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

人流室內,無奈的女人,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

看到護士的針扎進去了,我抓緊時間瞭解她的健康情況。如,問她得沒得過重大疾病、做沒做過手術以及對哪些藥物過敏等……

一番詢問下來,沒有發現特別的線索。隨即,我拿著《麻醉知情同意書》向她交待麻醉方式、麻醉可能的風險以及如何配合的問題。之後,我指示護士將患者扶上人流床。

全程她都沒說話,只是點頭。

麻醉藥緩緩流入她血管內10幾秒後,她的呼吸逐漸變得粗起來。

人流室內,無奈的女人,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

正當我準備仔細觀察她的眼睛判定麻醉效果時,我發現了異常:正常情況,此時的患者應該逐漸閉上眼睛、慢慢體驗這個麻醉的舒服感覺。幾乎所有的患者,都會體驗到非常舒服的感覺。但是,她的眼睛卻沒有閉上。直到她意識完全消失,眼瞼依然是睜開的狀態。不僅如此,眼圈也滿是淚水。

看到這裡,我覺察到了不正常。

換作平時,我基本不會打聽患者的任何情況:一方面,人流手術太快了。一共只有幾分鐘,根本不給我們聊天的機會;另一方面,來做人流的,多半是意外懷孕的。偶爾,也能碰到不是自己老公的。剩下的一部分,也大都是胎兒發育畸形的。

但是,這次我的好奇心來了。根本原因,我是覺得不應該啊:雖然說這個麻醉可能誘發患者的噩夢,但是她的情感顯然是從清醒延續到了入睡後。

人流室內,無奈的女人,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

正在做手術的婦科大夫,聽到我這麼一問,“唉”了一聲說道:我都勸過她,讓她留下這個孩子。40多歲懷上的,多不容易啊!但是,她的丈夫堅決不要。現在都開放三胎了,多好的時候,可惜了!

我好奇的問:為什麼堅決不要啊?

婦科大夫說:聽她的意思,她丈夫遊手好閒,家裡全靠她一個人賺錢。得知她懷孕,她丈夫就一句話:你懷孕了,以後誰掙錢?

聽到這裡,我的怒氣往上湧: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都不能掙錢養人家,人家憑什麼和你過?

幾分鐘後,手術很快做完了。

人流室內,無奈的女人,她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

按照平時,看到患者甦醒,我就可以走了。這一次,我刻意等了一會。我倒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推開人流室的門,一個男人正在那裡玩手機。看那狀態,應該是玩著某款遊戲。

忍無可忍的我,大聲說道:別玩了,手術做完了,趕緊過來把她扶出來!

正常情況,是不需要家屬進來扶的。都是等患者清醒後,由護士扶出來。

我這麼做,就是想讓他上點心。看到他媳婦這麼辛苦,希望他在以後的生活中多關心關心她。

每天,我們都見證了太多的人性。真心希望,他們回去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