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生前未得皇帝召見,死後因才華被封為夫人,古代女子太悲哀

她,處女之身,活著未見帝王,死後才得到皇上無限恩寵,她的才與貌揚名天下。

她,叫侯巧文,被隋煬帝尊封為“侯夫人”。

春光乍好,百花燦爛。

侯夫人生前未得皇帝召見,死後因才華被封為夫人,古代女子太悲哀

侯家莊子裡,遠處僕從驚呼:“姑娘,姑娘被選上了!”

此時,正值隋煬帝當政,如同歷史上的三國曹操修建銅雀臺、後世的明武宗朱厚照修豹樓,隋煬帝天生性喜漁色,廣而蒐集天下美人,專門修建了“迷樓”。

侯家姑娘,名巧文,年芳16。碧玉年華,生的真是明眸皓齒、豔絕群芳,心高氣也傲,自詡非霸主不能配。

此時能被皇帝的尋豔使者選中入宮,自然與有榮焉。

入宮後,在一群芳華絕代的鶯鶯燕燕中,她擁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嫻靜、溫婉,卻又讓人錯不開一直追尋的眼神。

那是一種閱覽群書,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內蘊美。

負責召選才女的宦官許廷輔,對她另眼相待。

暗下私忖,“如此殊色的佳人,若是入了迷樓,定是備受恩寵。

看她裝扮,家底還不錯,端看她識不識相了!”

許廷輔向侯巧文暗示好處,得,侯巧文不接,假裝不懂。

無奈,許廷輔又向侯巧文明示,“來來來,姑涼,明人不說暗話,給哥點好處,哥保準皇上對你一見鍾情。”

得,侯巧文又不接,還直愣愣地明言,自家祖父當年是北魏文學名臣,清白一生,自己斷不會向一個閹奴行賄。

侯夫人生前未得皇帝召見,死後因才華被封為夫人,古代女子太悲哀

許廷輔那叫一個惱羞成怒。好你個給臉不要臉,來日方長,就讓你見見咱得厲害。

入宮已經三個多月,因姿色上佳入了迷樓,被封“才人”。卻連皇帝的面都還沒有見過。

這天,聽聞樓中又一位佳人被皇帝宣召侍寢,巧文不禁有些著急。

向管事打聽,何時才能面見聖上?

管事早已得了許廷輔的示意,不耐煩地說,迷樓上下幾千名女子,有些入樓幾年都還沒排上面聖,你一個初來乍到的,等著吧!

百般無奈的巧文,悻悻回到獨屬自己的挹翠亭,只得讀書、寫字、繡香囊,聊以度日。

寫下“玉梅謝後陽和至,散與群芳自在春。”

《春日看梅》——哎,罷了罷了,我不憐他人,也不願他人可憐我,我啊,自有冷淡矜貴風骨。

春去冬來,寒閨蕭瑟,日日清冷。巧文在靜靜地等候中,過了快三年了。

這三年裡,從每日翹首期盼,到不再期待。

跟隔壁的宮女妹妹,偶爾打茶閒聊,聽到樓裡又來了新姐妹,好像是聖上南巡中帶回來的。

雖然心裡難過,可臉上平靜無波,再也難讓外人看到酸楚難忍。

雲捲雲舒,光陰如逝。

侯夫人生前未得皇帝召見,死後因才華被封為夫人,古代女子太悲哀

又是幾年,春閨中的女兒家,已經可以感嘆自己內心的老去。晨起,春光明媚中,銅鏡中似乎也看不到當年青春正好的自己。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挹翠亭外,花開花謝;挹翠亭中,孤芳自賞。

晚上入夢,夢見聖上替自己描眉畫眼,自己喜極而泣,可夢境急轉,陛下又對別的嬌娘噓寒問暖,自己心痛大哭。

忽地醒來,才發現,只是空夢一場。

淚痕未乾,起床提筆寫下《妝成》:“妝成多自恨,夢好卻成悲。不及楊花意,春來到處飛。”

哀哀長嘆,原來我已經成了一個鬱鬱寡歡的長門怨婦。

宮牆外,又傳來陣陣鼓樂喧天,隱約間,有美人嬌俏笑語。

西苑宴饗,鐘鳴鼎食,卻唯獨自己,深鎖這寂寥後庭,庭院深幾許,芳菲誰人知?

再次翻到,漢書中王昭君與毛延壽的典故,一聲慘淡輕哼,“毛君真可戮,不肯寫昭君。”

《自遣》

月華初露,遠處喧譁越發惱人,耳邊寂靜越來越空寂可怕。

“細細數來,今年的自己,已經24歲了。

入宮8年,一個女兒家,究竟有幾個8年的好年華?”

“芳華不在,親人遠離。自己就這麼寂寞地守著一座空落落的殿宇,難道要守到白頭,閒坐冷宮,繼續看葉落無聲?”

“這麼多年,詩稿留下的也就12首,其餘盡焚。想這世間,有誰能知道我這滿腹經綸,知道我這如花美貌?有誰?”

“我被小人迫害耽誤,生不逢時,又懷才不遇。薄命落敗如此,還不如一道白綾來得痛痛快快。”

“不行!若我這樣安靜死去,不就像那秋葉無聲無人知。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是怯懦,我只是不甘心啊!”

於是,侯巧文又寫下了人生中最後一封詩,130字的絕命詩《自傷》,連同生平最喜愛的幾首詩,一起放進了香囊中,再綁在胳膊上。

誰曾想,生前芳菲寂寥無人知,死後豔名和才名傳天下,還驚動了隋煬帝。

匆匆趕來的隋煬帝,看了人生中初見侯巧文的第一眼,也是最後一眼,還是唯一一眼。

侯夫人生前未得皇帝召見,死後因才華被封為夫人,古代女子太悲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白綾自盡後的侯巧文,並沒有面色猙獰,相反,是釋然後得美若桃花,嫣然若生。

隋煬帝感懷巧文遺作,悲從中來。這樣一個閉月羞花的女子,又才情精絕,似乎我們的神思可以交融,她竟懂我。

為什麼我與她的相見,是陰陽兩隔?

可恨可惱可嘆,閹奴誤我,否則卿卿何至於沒了性命?

傳旨:“殺!殺許廷輔,否則不足以平朕之傷痛!”

歷史記載:隋煬帝殺許廷輔,尊封死後的侯巧文,為“侯夫人”,並專為她題詞墓誌銘,而且一生所念所愛。

這是一段奇異的恩寵;這是一個悲情卻驕傲的女子。很多人扼腕長嘆,為其感傷,也有人說她太決絕,死得不值。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她在無處安放的後宮中,唯一可以自己做主的選擇。

苟且的生,卑微的活,還是決絕的死,所有代表的意義,只有她自己才懂得!懂得即選擇,這也需要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