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兵敗被困,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湧現出來,他的運氣來了

楊嗣見張獻忠實力大為損傷,已不足為患,便轉頭來對付羅汝才、惠登相的營。

在此之前,羅汝才、整十萬黑雲祥、混世王武自強、小秦王白貴、花關索王光恩等人連遭敗績,雖然有消滅楊世恩、羅安邦的大捷,但官軍仍是越來越多。幾家首領商議,要故伎重施,派使者到官軍營中乞降。

楊嗣昌早就不相信他們是真心受撫,熊文燦的例子明明白白地擱在前面,誰要是還接著上當就真是不折不扣的冤大頭了。不過,當時官軍正全力對付張獻忠,楊嗣昌想個個擊破,便假意應允羅汝才的乞降,派冷水道人姚宗中到羅汝才營中受降,並監視其行動。

李自成兵敗被困,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湧現出來,他的運氣來了

現在張獻忠已不足為患,楊嗣昌便瞄上了實力較為強大的羅汝才六營。

當時,羅汝才駐彝陵、興山一帶,張獻忠在鹽井附近深山中,李自成在奉節魚腹山中,都遠離襄陽,靠近楚蜀邊界地帶。楊嗣昌遙控諸軍極為不便,於是決定移駐彝陵。

羅汝才見官兵調動頻繁,而楊嗣昌又遠遠地漸逼漸近,這才知道中了楊嗣昌的緩兵之計。他憤怒不已,遷罪於楊嗣昌的使者冷水道人姚宗中,將其執殺,而後率六營走巴東、巫山。窺視蜀境。

彝陵正當三峽入口處,一面是一馬平川,江水滾滾東去,一面是崇山峻嶺,驚濤直瀉而下,山密水態,雄闊疏朗之至。楊嗣昌文進士出身,與一班幕僚一路觀光遊賞,飲酒賦詩,自以為蕩平十年巨寇的不世之功,不久便當成為現實。其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豪情為這雄山怒水所激,更是噴薄欲出。

他不愧是政客出身,還沒有將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中的任何一個擒獻到朝堂之上,肅清流賊巨寇之功還頗為渺茫,便思慮到朝臣畏忌,功高震主之類不著邊際的事情,惟恐自己一旦建了不世之功,崇禎要起兔死狗烹的念頭。

故而,楊嗣昌到彝陵一月,流連山水,填詞賦詩,一副太平宰相的模樣。這一年河南大旱,蝗蟲為災,鬥米賣到三兩銀子,饑民扶老攜幼入湖廣者數十萬。

楊嗣昌聽人說《華嚴經》第四卷可以除旱驅蝗,便命名州縣刊刻,而且還上奏給朝廷。有見識的大臣聽說楊嗣昌的這副模樣,紛紛搖頭嘆息,說道:“楊嗣昌這人完了!”

不說朝廷上議論紛紛,且說楊嗣昌心中明白,要剿平流賊,還須下不少功夫。此事可以緩辦,卻不可不辦。以張、李、羅三個人的才能,一旦放鬆剿殺,定會成為心腹大患。楊嗣昌一面催各鎮總兵分道進剿,一面刊刻榜文,懸賞捉拿張獻忠。

他還派人到小股義軍中,招撫納降,力圖分化瓦解,孤立張獻忠、羅汝才。於是託天王常國安、金翅雕劉希原等來降,被楊嗣昌納入左良玉麾下。楊嗣昌檄調邵捷春扼守夔門,而將與湖廣的野溪、房縣接壤的大寧、大昌二縣三十二處人口棄而不守。

李自成兵敗被困,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湧現出來,他的運氣來了

邵捷春不甘就死,派譚思岱、楊茂選二位遊擊出關分守三十二處隘口。無奈天絕邵捷春,譚、楊二將素不相交,發生爭吵,譚思岱火併了楊茂選。危急關頭,邵捷春也來不及清查其來龍去脈,只得命譚思岱代統楊茂選的部卒,繼續守衛大寧、大昌隘口。楊茂選的部下見主帥被殺,軍心散亂,相率逃走,四川的隘口愈發不可收拾。

羅汝才攻夔州失敗,與惠登相分兵。羅汝才竄過巴霧河東向興山,惠登相等竄過開縣,奔重慶。孫應元與副將王允成、王之綸及監軍孫貞會在豐邑與羅汝才大戰,官軍大獲全勝。還碰上楊嗣昌下招降令,隨羅汝才的小秦王白貴、混世王武自強投降。楊嗣昌聞報大悅上疏自稱此役為“荊楚第一功”。

羅汝才逸走巫山與流動到那裡的張獻忠合兵,謀劃入川。這段時間裡,恰好左良玉正為平賊將軍印的事情與楊嗣昌嘔氣,任憑楊一道接一道的檄文催調,左良玉高臥野溪按兵不動。張獻忠才得以慢慢收集潰散的兵卒,在山間與百姓交換食糧與鹽,逐漸恢復了一點生氣。

張獻忠、羅汝才合兵之後,搶渡巴霧河,攻打夔州府土地嶺。張應元、汪鳳雲各出師3000人,新募兵2000人駐守。賀人龍也因平賊將軍印的事情逗留開縣,三次徵調拒不來援。張獻忠偵知湖廣軍多新募之兵,而且孤立無援,便將全部人馬調來攻嶺。

戰事持續半日,勝負未決。張獻忠遙望官軍依懸崖結營,後方是絕地,毫不設防。便自己親率3000精兵,繞道後山,從土地嶺後乘勢殺出,官軍大譁。張應元中流矢,突圍先逃。汪鳳雲從另一條路苦戰突圍得脫,敗走山中,口渴難忍,便一口氣喝下一斗冷水,然後躺下來休息,以致血凝胸臆而死。

土地嶺之敗是楊嗣昌命運的轉折點,從此,他開始了向下走的路程。只不過,他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以為驅賊入川是蕩平群寇的開始,殊不知正是這招開門揖盜的策略,改變了流軍與官軍之間的形勢。楊嗣昌一步一步走上了為自己鋪平的滅絕之路。

張獻忠在土地嶺打了個翻身仗,挽住了連遭敗績的頹勢,接著西進,在觀音岸與楚、蜀官軍相對峙。這時,督師監軍萬元吉守巫山,四川巡撫邵捷春守大昌,互為聲援。

邵捷春的部將邵仲光認為,大昌的上、中、下馬渡,水淺地平,無險可守,不如在觀音巖結水陸連營,恃險扼守。邵捷春聽從他的建議,派邵仲光分兵守隘口。這樣一來,夜叉巖、磨子巖、魚洞河、下湧都要據守,兵力一分,每處不過4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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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吉以為兵分則力弱,勢難堅守,邵捷春不聽。不久,張獻忠、羅汝才突襲上馬渡,萬元吉急檄諸將分道進擊,在譚家嶺、七箐坎、乾溪等處追擊張獻忠,又派張奏凱去守淨壁。邵捷春見上馬渡已無可守禦,也退而求其次,遣羅洪政、沈應龍助守淨壁。而此時張獻忠已馬不停蹄,突破境壁,直奔大昌。大昌城於是陷落。

張獻忠疾趨夔門,抵興山,攻當陽,犯荊門。楊嗣昌急得一點辦法沒有,調左良玉的檄文發出十九道,卻沒有一點回聲。左良玉撤走興山、房縣的隊伍,轉移去了漢中,就像躲避義軍的鋒頭一樣。

張獻忠、羅汝才又殺回湖廣,才知道李自成已經出了湖廣,正在河南鬧得烽火連天。

經歷了近三年坎坷之後,李自成終於時來運轉了。

這時的形勢,崇禎、皇太極、李自成、張獻忠四個人就像正打著一副麻將,賭注便是大明朝的江山。依實力而論,以皇太極為最強,他的每一次出擊,都能撈不少好處。他是一個沉穩精明的高手,不急不躁地消耗著崇禎的實力。

皇太極好像知道自己是最後的贏家,所以他既不冒險以求饒幸的勝利,又時時刻刻盯著這場殊死的搏殺。

崇禎的資本不算是不厚,技巧也不是太差,但不幸的是如今他是莊家,別人都把注意的焦點放在他的身上。剝奪他的資本,想方設法侵削他的實力,把他從莊家位子上趕下去是其他三個人的共同心願。崇禎一次又一次的失誤已經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他沒有看到這些,依舊做著一家贏三家的美夢。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張獻忠頂住了來自崇禎的最大的壓力。他憑藉著自己的狡猾,利用了崇禎在出牌時的失誤,熬過了最艱苦的一段時間。

當然,他自己的本錢也耗去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離莊家的距離稍稍遠了一點,再有人坐莊的話,也不會輪到他。

堅韌不屈的性格使李自成具備了一個賭徒最基本的素質。在前面的幾圈牌中,他的運氣一直不好,幾乎到了傾家蕩產、束手就擒的地步。

李自成兵敗被困,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湧現出來,他的運氣來了

可是他慢慢地艱難地撐了過來,他要開始實現他的野心了。他不夠聰明,沒有看出皇太極也是一個潛在的危險對手。

這一方面是因為距離太遠,李自成無暇顧及,另一方面也是皇太極老謀深算,從不惹人注意,不孤注一擲做大牌以求一興定乾坤。但是不論如何,至少在目前的這段時間裡,李自成擺脫了困境,他的運氣來了。

崇禎十三年,李自成一度被官軍困於巴東魚腹山中。人馬不過幾百人,在窮山荒嶺之間遊蕩,好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李自成絕望了,甚至有了自殺的念頭。不過,這些想法轉瞬即逝,李自成天生的反叛與執拗的個性支撐著他不屈不撓地生存下去。

在圍困的官軍稍稍懈怠的時候,李自成率領著殘兵敗將奮起突出重圍,北走大寧。後來,在紫竹林、袁渡坪,他受到左良玉手下受撫的降將劉士傑、馬進忠的追殺。在胡其裡,李自成慘敗,只帶著劉宗敏、張鼐、袁宗第等幾個人逃走了,以致楊嗣昌以為他的人馬早已灰飛煙滅了。

在湖廣、川東地界,除了官軍,便是張獻忠的義軍。李自成誰也不願碰到,在巴東、楚西山中又非常困頓,便趁楊嗣昌全力進剿張獻忠的機會,經涇陽回到商洛山中。

在湖廣時,李自成就曾見到成千上萬的饑民,自河南逃荒而來。他依照以往的經驗,大凡災荒之年,飢渴之地,老百姓瀕臨死境,有人登高一呼,不甘就死者必定風起雲湧。

有了這個想法,李自成便果斷決定兵出陝西,進軍河南。這時是崇禎十三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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