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青山老師採摘槐花,有沒有你的影子?

作者:青山

今年春天來得遲。嚴格地說,春天來的不遲,春節前就已立春,只不過是氣候的原因,槐花遲遲不開。

衛輝青山老師採摘槐花,有沒有你的影子?

往年“五一”前後,槐花噴發的季節,玉白色的花朵一串串地墜滿枝頭,微微咧開的花瓣一個個似懸掛著的銀鈴,微風吹來,舞動著的花串將絲絲清香溢滿村莊、院落,那帶著甜甜味道的花香直浸心脾,不覺使人胃口大開。前幾天,槐花還是星星點點的苞蕾,誰知連續兩天的高溫,待我明白過來時,紛紛揚揚的槐花雨已灑脫地飛舞,空空地錯過了今年那饕餮槐花的時節。

兒時的春天,樹上是小夥伴們的樂園。柳枝返青,榆錢上樹,接著就是槐花墜滿枝頭。我們從柳樹移到榆樹,待從槐樹上下來時,春天也就結束了。兒時的我們,只有這時攀枝上樹,不僅不會受到責罵,就是掛爛衣褲,也不會被父母追得滿街跑。春天的青黃不接,全靠我們從樹上採摘下來的柳絮、榆錢、槐花度過那飢餓難耐的春天。

攀爬槐樹不需要技藝,它樹皮粗糙,枝叉很低,很容易就能登上樹梢。但它的針刺經常不留情面地刺入我們的腿、胳膊,甚至頭皮中,但這些都難抵禦槐花誘人的清香。那時最愜意的是坐在枝叉上,像孫猴子偷桃般地戲謔一番,然後將鮮嫩的槐花放入口中,甜甜的汁液直達五腑。待吃得肚兒發脹,口中發澀時,才捋下槐花裝入籃中。傍晚都是帶著傷痕,懷著喜悅進入村莊的。

那時我們很看不起成年人採摘槐花的方式,他們用長木杆鉤子鉤住樹枝,兩人懸起用力,胳膊粗細的槐枝“咔嚓嚓”的破裂聲使我們驚恐、心悸、激憤,止不住用剛學會的罵人話去咒罵。他們對付不了韌性十足的柳樹、榆樹,寧折不彎的槐樹就成了受害者。露著白色骨茬的槐樹的慘狀,使我至今難忘。那時我沒有生態環境的概念,只是看到折斷的樹木心中不忍,也想著明年又少了棵捋槐花的樹。而作為樹木所有者的大隊,只在這個時候不處罰損毀樹木的人。

今年街頭販賣的槐花很少,遠不如往年那樣滿街清香。但買回的依然清香,依然潔白,依然引得蜜蜂飛舞的槐花怎麼也吃不出兒時的滋味,用水淘洗槐花時的黑水使我懷疑它是否來自潔白的槐花,兒時在樹上饕餮槐花的情景已成為遙遠的夢,只能追憶,不能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