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嘲笑司馬光是“鱉廝踢”,“鱉廝踢”究竟是啥玩意兒?

文化是,或者說應該是,對完美的研究和追求;而文化所追求的完美以美與智為主要品質。—阿諾德

蘇東坡嘲笑司馬光是“鱉廝踢”,“鱉廝踢”究竟是啥玩意兒?

司馬光畫像

司馬光,字君實,號迂叟,陝州夏縣涑水鄉(今屬山西夏縣安邑鎮東北)人,生於北宋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世稱“涑水先生”,北宋著名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

寶元元年(1038年),司馬光考中進士,任職龍圖閣直學士,後任職尚書左僕射、兼任門下侍郎。因反對王安石變法,一度離開朝廷長達十五年,期間主持編纂《資治通鑑》。

元佑元年(1086年),司馬光病逝,享年六十七歲,朝廷追贈太師、溫國公,諡號“文正”。

司馬光一生以誠實厚道而著稱於世,他曾評價自己說:“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耳!”——我沒有過人之處,但一生所作所為,沒有不可以對別人說的!

《邵氏聞見後錄》記載:“光五六歲時,弄核桃。女兄欲為脫其皮,不得。女兄去,一婢以湯脫之……”

司馬光五六歲的時候,有一天,他想要剝掉核桃皮,姐姐過來幫助他,可是也沒有去掉。

姐姐離開後,一個婢女用開水除掉了核桃皮,不一會兒,姐姐又過來了,發現核桃皮去掉了,就問弟弟是誰去掉的。

司馬光說:“我自己啊!”司馬光的父親司馬池發現後,呵斥道:“小孩子怎能說謊呢?”

司馬光成年後,把這件事記錄在紙上,時刻提醒自己要誠信做人,此後一直到死,司馬光從未說過一句謊言。

《邵氏聞見後錄》的作者邵伯溫還曾親眼看到過這張紙。

蘇東坡嘲笑司馬光是“鱉廝踢”,“鱉廝踢”究竟是啥玩意兒?

司馬光家有一匹毛色純正、性情溫順的馬,長得魁梧高大,可惜的是,這匹馬肺部有病,到了夏天就會犯病。

司馬光打算賣掉這匹馬,他特意囑咐管家說:“這匹馬到了夏天就會犯肺病,一定要告訴買主!”

管家笑著說:“哪有賣馬的自己說出馬的毛病呢?”

司馬光說:“一匹馬賣多少錢是小事,對人不講真話,壞了做人的名聲,那才是大事啊!”管家頓感無地自容。

司馬光不嗜奢華,他在寫給兒子司馬康的《訓儉示康》家訓中提到:司馬光小時候,長輩送給他華美的新衣服穿,他總是害羞地脫下來。

寶元元年(1038年),司馬光考中進士,得到了皇帝宋仁宗的設宴接見。

當時有很多人在宴會上,頭上插滿鮮花,肆意嬉笑,而唯獨司馬光正襟危坐,在身邊人的提醒之下,他才勉強戴上了一朵小花。

司馬光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僕人,總是喜歡稱呼主人為“君實秀才”,有一天,蘇東坡到府上拜見司馬光,聽到老僕人如此稱呼主人,覺得很好笑,於是對僕人說:“你家的主人已經不是秀才了,”如今拜為宰相了,人稱‘君實相公’。”

老僕人大驚失色,此後見了司馬光,畢恭畢敬稱呼“君實相公”,還不忘提醒自己說:“幸虧蘇學士的教誨!”

司馬光長嘆一聲說:“我家的老僕人從前多麼淳樸,如今生生被蘇軾這貨給教壞了!”

司馬光凡事愛較真,且不論對方是誰。

蘇東坡嘲笑司馬光是“鱉廝踢”,“鱉廝踢”究竟是啥玩意兒?

《五雜俎》記載:“東坡與溫公論事,偶不合。坡曰:‘相公此論,故為鱉廝踢。’溫公不諭其戲,曰:‘鱉安能廝踢?’曰:‘是之謂鱉廝踢。’”

有一次,蘇東坡和司馬光在一起聊天,偶有不合。蘇東坡就嘲笑道:“相公你說這些,就如同鱉廝踢。”

司馬光不解:難道是外語?於是問:“鱉咋能廝踢呢?”

蘇東坡大笑說:“你看你看,你這就是鱉廝踢!”

“鱉廝踢”的意思是土鱉亂踢亂咬的意思,蘇東坡以此嘲諷司馬光無端指責自己。

宋朝時期,士大夫生活富足,很多人都喜歡納妾蓄妓,一時成為時尚。

司馬光卻認為納妾宿妓有傷風化,是君子所不齒的行為,因此他一生從未納妾宿妓。

司馬光和妻子張氏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妻子一直沒有生育。

人過中年依然無子,司馬光並不在意,而妻子張氏替他著急,於是揹著他買了一個美麗的女子,悄悄藏在臥室。

張氏找個藉口出門,留下司馬光與美女獨處,司馬光小坐片刻,竟轉身去了書房。

美女見司馬光沉默不語,只好追上去主動搭訕。

美女取出一本書,隨意翻了翻,忽然嫵媚一笑說:“先生,中丞是什麼書啊?”

司馬光仍然一臉嚴肅,回答說:“中丞是尚書官職,尚書不是書,是人。”美女自討沒趣,只好臊眉耷眼離開了。

又一日,張氏夫人和母親私下商議,偷偷安排一個年輕貌美的侍女去侍奉司馬光。

司馬光在岳父家花園觀賞鮮花,看到衣著華麗的侍女走來,知道又是妻子有意安排,於是一臉嚴肅說:“夫人不在我這裡,你來找我幹什麼?趕緊離開!”第二天,這件事在岳父府中傳開,人們對司馬光的品行大為稱讚。

司馬光一生守著張氏一人,張氏去世後也沒有再娶。

有人會說,前文不是說他兒子叫司馬康嗎?

莫急莫急,這個司馬康其實是是司馬光哥哥司馬旦的兒子,幼年時過繼叔叔為繼子,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妻子不生育,很多古人為了延續後嗣,會選擇納妾生子,這在封建時代屬於非常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司馬光卻不以為然,其“用情專一”,即便在今天,依然是難能可貴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