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鞭法為什麼會導致銀貴錢賤?為何會導致農民破產

歷史上著名的幾次變法中,張居正的變法頗為著名,雖然因為張居正在萬曆十年就死去,導致變法沒有延續,但是在有限的幾年內,張居正的變法也一度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讓明朝的國庫再度充盈起來。尤其是一條鞭法,是中國稅法變化中重要的一環,被許多人稱道。但實際上呢,一條鞭法的實行實際上導致了明末銀貴錢賤的現象,最終還導致農民大量破產,明末的農民企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一條鞭法的原因。

一條鞭法為什麼會導致銀貴錢賤?為何會導致農民破產

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首先要說明一點,張居正的變法其實和商鞅王安石的變法都不太一樣,他的所謂變法很多隻是加強了管理制度,整頓吏治,張居正自己都認為自己的改制只是恢復太祖祖制而已,而一條鞭法算是最突破性的改革了。

而且和想象中的不同,張居正的大多數改革措施並沒有廢止,比如一條鞭法一直在沿用,明朝後來的財政問題是新出現的問題,而一些新問題就是一條鞭法帶來的。

為什麼這麼說呢?其實一條鞭法理論上是個好法,它將徭役勞役田賦都合併,按照土地畝數計稅,而且用銀兩徵收,從實物稅轉向貨幣稅,理論上這是一個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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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問題在於,首先,一條鞭法將稅都合併固然是好事,但是這一點歷代皇朝都做過,比如唐朝兩稅法也是如此,合併徵收,但是這種情況的結局都是在幾十年後再度加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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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也是最關鍵的,也就是貨幣稅的弊端。因為一條鞭法要求徵收銀兩,而不是銅錢,所以每次徵收稅收之前,銀兩需求會大增,加上有些人有意囤積居奇,銀兩會大幅度升值,銅錢會大幅度貶值,而擁有銀兩的往往是大戶,而擁有銅錢的都是小戶尤其是農戶,這種銀貴錢賤的情形自然是傷害小農戶的利益,導致財富向有錢人聚集,窮人收入減少。

再次:一條鞭法以銀兩收費,但是中國實際上白銀不多,所以明朝前期是依靠寶鈔,中期是依靠銅錢作為貨幣,直到南美白銀和日本白銀大量輸入,白銀才增多,偏偏明朝末期歐洲日本局勢變化,南美和日本的白銀大幅度減少,而因為一條鞭法以白銀為徵收物件,實際上白銀是中國的貨幣,貨幣來源減少,使得白銀價格上升,銀兩越來越貴,而較難獲得銀兩的小戶農戶實際上就是收入縮水。

最後一點,一條鞭法在實施時就有人提出意見,就是明朝各地情況不同,不能一概實施,比如說江南一帶,經濟條件好,實際上很多地方已經不種田,而是以種植經濟作物甚至務工為主,他們繳納實物稅反而麻煩,有些農戶因為不種田而是務工,還不得不購買糧食繳稅,在這種情況下,改成貨幣稅對他們來說是減輕負擔,就算有銀兩和銅錢的差價,他們還可以接受。

一條鞭法為什麼會導致銀貴錢賤?為何會導致農民破產

但是對於北方尤其是西北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以務農為主,出產的都是糧食,基本上沒有經濟作物和務工收入,他們原來繳納實物稅,只需要將糧食交上去,可是改成貨幣稅,就要先賣掉糧食,再繳稅,而這時候大量糧食上市換取貨幣,必然糧價低廉,而農戶為了繳納稅款,不得不虧本出售,這等於在前面的情形下又被剝削了一道。

所以一條鞭法在江南一帶還可以接受甚至受到歡迎,在北方尤其是西北就是惡法了,一刀切的做法就是日後明末起義以北方尤其是西北最為嚴重。某個角度來說,一條鞭法導致了明末滅亡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