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疑古史理論

從河洛古國看史學理論

近代西方強盛,需要追溯他們的歷史,於是造出了從非洲為中心的人類歷史發展理論,以及以埃及為最早文明的文明歷史發展理論。為了安排這一理論,西方人提取埃及的文明要素當做世界所有文明的要素,即文字、青銅器的考古資料作為文明的標誌。如此將中國文明歷史的開端最初設定在西周,後來由於安陽殷墟發現了甲骨文,開端又放到了商。我國曆代的文獻資料就不算數了,比如我們信奉的司馬遷《史記》記載我們歷史是開始於黃帝,西方人都認為是神話是傳說。

反對疑古史理論

同一時期中國歷史學家也開始疑古,甚至發展出了一種上古歷史是後代層疊虛構的。比如認為黃帝的歷史是西漢人虛構的,因為是虛構的,所以後來人不斷虛構故事也就越來越完整。這樣就符附和了西方人的歷史觀。

近來中國將成為強國,也要如西方一樣追溯自己的歷史,以增強文化自信。於是國家推出夏商周斷代工程,即透過考古來印證我們上古歷史的存在。主要有兩個方向,出土文獻和遺址。於是良渚文化、陶寺遺址、紅山文化、賈湖遺址等上古遺址紛紛出現,但是處於5000年以前的黃帝在哪裡呢?按照歷史記載他應該居住在大地的中央,因為我國古代大王是要居中治理天下的。可是居目前考古論證的大地中央有三個,一個是陶寺遺址,居學者分析他是堯到夏啟建國這段歷史空間載體,一個是安陽,這據說是舜測量的大地中間,一個在今天嵩山,說是商祖上甲微所測的。這樣文化意義上的中國依然存在於堯以後。有人根據地緣分析,還找到這三個大地之中的演化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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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河南河洛鎮遺址出土,他的時期是在5300年左右,規制是王都,位置恰恰在嵩山周圍,這個時間恰恰是黃帝時期,災害損失特徵符合《竹書紀年》記載。那麼文化之中國起點就推到了黃帝時期,空間位置就回到了中原,符合了傳統文獻的記載。

於是,需要思考疑古歷史觀問題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呢?我覺得即使按照西方人——比如黑格爾的歷史哲學,他也贊成歷史是從當代人的視角對過往人類記憶的整理。比如西方人強大了,他就要追溯他們的歷史,將零碎的記憶整理出一個歷史邏輯來,我們不能因為他是後來人整理的,就否定這些記憶的歷史真實性。還比如我們國家的《遼史》、《金史》、《元史》,都要追溯建國者祖先的歷史,如果這些祖先的後代沒有建立政權,那麼他們就不會呈現到歷史中來。也就是說一個新的時代形成,這個時代的人必然要從自己時代需要重構歷史傳統,我們不能因為這一重構本身去懷疑歷史事實本身。

反對疑古史理論

東周春秋天下大變,諸子百家都在追溯歷史,有人發現諸子百家追溯歷史只到了夏,商人追溯歷史卻沒有夏,到司馬遷時代卻追溯到了黃帝。於是就認為,如果存在夏,商人的甲骨文裡面怎麼沒有記載呢?如果存在三代歷史,為什麼西周以前人不提呢?如果存在黃帝的歷史,為什麼戰國以前的歷史不提呢?從而認為這些歷史是後人疊加的,所以是虛構的。

這是一種不完善的邏輯推論,背後邏輯是審判視角,即中國人你想說自己歷史悠久,你自己說不算,要拿出符合西方人標準的歷史證據來。你們自己的歷史傳統是沒有用的。

甲骨文是商人祭祀的文件,不是歷史文件,所以從裡面看不到商前的歷史很正常。誰家祭祖要祭別人的祖呢?到春秋,時代發生鉅變,這個時代人要追溯歷史,想構建理想的社會,他追溯歷史很正常,一些記憶就係統的被記載下來了。西漢重建大一統社會,這個社會不同於夏商周三代,同樣他要追溯歷史,將自己的歷史追溯到夏商周以前也是很自然的,你不能因此否定這些史實。

所以我們反對自掘墳墓的疑古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