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偶書 2016

週五下午忙碌的工作暫時定格,收拾行裝逆人潮而行,晚上七點城市霓虹璀璨。

耳機裡Eason在唱《好久不見》,走在城市微寒的路上,忽然想對這城市說——好久不見!

常去的那家烤魚店依舊客滿,計時沙漏不見了,上菜速度似乎慢了很多,令人沉浸其中的仍是那魚香。拿起手機看時間晚上八點,我還可以坐在餐桌上吃美味的晚餐,拿起筷子的那一刻我對馮先生說:“大城市真好!”

從店裡出來走到車旁,馮先生一直喊我快跑太冷了。固執如我,慢步丈量曾千百次走過的路,張開雙臂用力擁抱這城市的夜晚。曾經無數次咒罵的城市,如今竟讓我如此迷戀。開啟家門,它依然如故,沒有變大沒有變的更乾淨。扎進浴室再不願出去,隨水溫慢慢升高,熱氣漲滿整間房子,伴著那雲霧繚繞的感覺,熱水灑在身上全身細胞都開始跳舞。忽的異常思念早晚都可以洗澡的日子!

城市的夜晚總是讓人留戀,縱然沒有宿醉也要熬到零點再去睡。亦如獨居的馮先生,百無聊賴的時光那遊戲看電影總要夜夠深才肯閉上眼睛待天明。“馮,幫我找一部電影看!”“片名!”“《lean on me》”“太老了,沒有資源分享找不到!十一點半了睡吧!”相守七年難免讓人疲倦,然久別相擁,卻互道一聲:“你在真好!”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床頭,我才慢慢睜開眼,“馮,幾點了?”“七點多了吧!”“回家真好!”“再躺一會兒!”伸手攬我入懷,窩在他胸口,心裡默默地想,原來在家裡是不會深夜被凍醒的,原來在家的感覺這麼好!

起床才發現姨媽如期而至,太久沒回家,很多東西都不再儲備了。下樓買衛生棉,超市老闆都驚奇我回來了!“不是去村裡當老師了?”“不能回來的?”

午間的陽光更加溫暖,車載音響裡薛之謙在唱著《來日方長》。突然想讓時間靜止,弱冠已滿的年紀還言來日方長,妄想試著碰碰運氣,待到認清大約已歷經了半世流離!

不想再走,不想再回路上,車頭卻已調轉。彷彿又聽到朋友說,你像是來支教了,黑了也瘦了 ,還要多久回去?彷彿又聽到馮先生在說,日子過得很快的!

徘徊圍城內外,此刻我只想停留,思念如馬,自別離,馬不停蹄!再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