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屆設計師不好帶了。”

前些天發過一篇進不進綜甲院的文章,獲得許多朋友的喜歡

今天分享這篇文章,大家可以繼續深入聊一聊這個話題

平時跟一些設計院中高層聊天之時,總能在他們的言語之間悟出一句潛臺詞——這屆設計師不好帶。

他們說,

現在大部分的年輕設計師都很浮躁,跟我們那會兒完全不一樣。我們那會兒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我們那會兒都是一干就是很多年,我們那會兒都是給多少就拿多少,我們那會兒……

站在過來人的角度,這些中高層似乎對這屆設計師頗有微辭。他們不滿意年輕人對加班的消極態度,不滿意年輕人三天兩頭的頻繁跳槽,不滿意年輕人張口就要保底20萬。

莫非這屆設計師真的“變質”了?真的變得庸俗不堪變得惟利是圖了?回望一下週遭,種種難以忽視的現象似乎也在印證著這些中高層的看法——設計師這個群體變得戾氣十足。

“現在這屆設計師不好帶了。”

知乎裡,但凡有學生或者設計新人發起“XX設計院怎麼樣”的提問,回答裡都充斥著“趁早轉行”這類簡短而又不失說服力的答案。沒錯,趁早轉行已經不是某個設計師的建議,高讚的背後代表著一群設計師的態度。

行業交流群裡,時不時有人突然炸毛,丟出幾張聊天截圖,或不滿領導強制加班,或吐槽甲方出爾反爾。

比起企業官網的高階大氣上檔次,行業交流群卻處處彰顯著低端小氣屌炸天。

這屆設計師怎麼了?真如設計院那些中高層說的那樣,現在的年輕設計師都很浮躁?

朱河覺得未必。

即便真的浮躁,主要原因也不在設計師身上。

姑且假設那批中高層管理者在40歲上下,他們踏入社會進入設計行業的時候,大概在2000年左右。那是什麼時代?那是一個設計院在甲方面前有絕對話語權的時代。

為了拿到一張效果圖,甲方會捧著一沓人民幣守在設計院門口。那時候,有甲方敢提每延遲1小時罰款10萬,恐怕全中國的設計院都會將他拉黑,愛做不做。

“現在這屆設計師不好帶了。”

究其原因,自然是市場的供需關係。

1999年是高考擴招的第一個年頭,彼時能進設計院成為設計師的只有少數人。彼時,北京好點的地段房價也就四五千,上海也高不了多少。即便不算產值,只拿月發,這些設計師每個月就能買到一個平方。

但那個時候,很少有人有買房的覺悟,因為大家都在等著單位分房。

值得一提的是,1997年是中國建築設計行業民營化的元年,建設部開始給民營設計企業發放入場券。

上海天華是1997年創辦的,基準方中到2002年才正式創業,民營巨頭剛剛起步。也就是說2000前後,國有設計院是中國建築設計行業的主力軍,民營企業只是幾支游擊隊。

2003年,高考擴招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進入社會,這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10多年後,設計行業開始人滿為患,任何一個讀了大學的人,都能進入設計行業成為一名設計師,專科也能。

隨著民營設計企業的崛起,加上國有設計院開設的各類分院,市場供需關係已經發生對調,設計方由供方變為需方,甲方掌握了主動權。大量設計機構為了拉業務,一直處於低價廝殺的求存邊緣。有業務就招兵買馬,沒業務便變相裁員。

蛋糕在縮小,吃蛋糕的人越來越多,設計師這份職業貌似不再吃香。

除此之外,有個更大更核心的問題迎面而來——房價。在設計院由供不應求走向供大於求的這段時期,房價也開始暴漲。今天北上廣深的設計師,他們每月的薪水一半交給房東,一半留給花唄。

而為了規避風險,設計行業的企業管理者不約而同的將經營風險轉嫁給設計師,由員工個人承擔。壓低月發,年終集中發放,前提是回款良好。這已經成為整個行業的慣例,幾乎很少有例外。

比較滑稽的是,有些企業主每年都在說著同樣的一句話——今年回款不是很好。

於是,每年都有很多設計師選擇離職。這裡衍生出另一個真相,設計行業很容易碰到“你右邊同事是我左邊同事的前同事”這種莫名其妙的緣分,以往我們都會把原因歸結於這個圈子果然很小。朱河想說,不是這個圈子太小,而是圈內的人頻繁跳槽。

這些跳槽的設計師,要麼換一家公司繼續幹,要麼直接轉行。其中不乏勇敢者,他們把自己在上一家公司的種種經歷曝光在網路上。他們想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後來者繞道而行。

不少對設計院心生嚮往的學生和準設計師對此很不理解,因為老師明明說過,設計院很好。

帶著疑惑,他們就在知乎提問“XX設計院怎麼樣”。然後有人回答:趁早轉行。眾人手動點贊。

當然還一小撥人回覆道,你自己不行就不行,別給設計行業潑髒水。留意這些人你會發現,他們其中潛伏著設計院的中高層管理者或者HR。

最後,回到文首那個問題。這屆設計師不好帶?

不,這屆設計師很好帶。

他們能簽下沒有保障的勞動合同不是他們好忽悠,是因為領導的一句多勞多得;

他們能忍下沒日沒夜的工作強度不是他們身體好,是因為領導的一句多勞多得;

他們能堅持到發年終獎不是他們很有錢,還是因為領導的一句多勞多得。

願所有設計師都能被善待。

年底了,該催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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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CAD派客雲圖,400萬工程師的移動工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