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那些生活在香港街頭傳統老店裡的貓貓和狗狗

提起香港,大家印象中出現的都是“亞洲金融中心、購物天堂、現代化大都市”這樣的字眼,但你有否試過走進香港的老城區,在傳統的店鋪裡尋找不一樣的市井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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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人Marcel Heijnen(他有一箇中文名:馬奕修)就是這樣一個遊走於香港的現代和傳統之間的藝術家。他一人身兼攝影師、設計師和音樂家三職,自1992年起便生活在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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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香港的街頭,馬奕修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在許多香港的傳統店鋪裡,都會養有一隻貓。

這些貓並不是單純的寵物,它們很多時候更像是一位忠心的員工,在守護著自家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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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闆們對待它們也不全都是主人和寵物的關係,倒有點像真正的老闆和僱員:我管你的吃住,你在我這好好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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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情景出現在了大部分傳統的私營小店,無論這家店是開在了菜市場,還是大排檔、雜貨店、五金店、海味鋪、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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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馬奕修便拿起了相機,把這些店鋪與貓咪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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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過程中,他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有趣的事情——車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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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車房”,就是我們說的汽車維修店。

香港只是一個城市,沒有自己的汽車生產廠家,所有的車都是進口來的。

香港並沒有我們的4S店,買車都是透過貿易商行,也就沒有了到4S店保養一說。

所以在香港,車房的數量比大陸要多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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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毛茸茸的貓咪所代表的陰柔相對,狗狗渾身都散發著陽剛的氣息。

這和汽車零件、發動機油,以及眾多的金屬工具一起,打造了一個屬於男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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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奕修最初把他的作品分享在他的Instagram賬戶上,後來又把這些作品集結成書,出版了《鋪頭貓》、《市場貓》和《車房犬》三本攝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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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奕修眼中,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摩登的藝術街區並不能代表香港。相反,只有在那些被擠壓在現代立體建築中的傳統店鋪群落裡,在與這些奇妙生靈的和諧共處之中,香港才顯得更具有存在感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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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頭貓和市場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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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香港街頭的傳統零售店裡都有兩隻貓:一隻是擺在架子上的招財貓擺件,另一隻則是本地人口中的“鋪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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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奕修曾說過:“在大多數現代城市,出於衛生的考慮,貓咪是不被允許飼養在店鋪裡的。但香港卻沒有這樣的規定,這讓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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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奕修的攝影系列作品所收錄的大多是來自上環、西營盤一帶老店的貓咪。

因為香港人民信奉貓能夠招財,所以店家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養貓的習慣。無論這家是海味店、雜貨店、藥材鋪、米鋪、甚至書店和文具店,都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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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貓有些是主人從小餵養到大,希望他們能夠發揮驅趕和捕捉老鼠的本能,保護店裡的貨品不被老鼠破壞。

“在這裡,我們可以目睹人和貓咪最原本的關係——陪伴和捕鼠。”馬奕修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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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則是不請自來的流浪貓,久而久之就把店鋪當做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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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貓咪不僅能恪盡職守,祛除鼠害,同時“招財”的本領亦不輸架子上的那位。

它們的存在為店鋪吸引來不少的顧客,既活躍了氣氛,也刺激了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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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奕修繼續介紹他的作品:“是的,《鋪頭貓》是關於貓的;但同時,在一定程度上也並非僅僅如此。它更關乎的是這個環境——這些混亂但又有秩序的中國商店,在它們自己的體系中形成了適於拍攝的美麗主題。這裡的時間似乎停滯不前,沒有那種我們習以為常的品牌和其他所有現代零售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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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房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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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了一段時間的鋪頭貓之後,有人建議馬奕修也可以嘗試把鏡頭對準狗狗。

剛開始馬奕修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在他印象中好像沒看到鋪頭裡有狗的存在。直到之後的某一天,他在香港的柴灣工業區漫步的時候,發現瞭如今《車房犬》影集封面的這條狗Shu 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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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馬奕修開始了探索香港文化的另一面:在一個充滿汽車零件、各種油漬、金屬工具混雜的汽車修理間裡,那一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世界內,另一種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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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從筲箕灣到土瓜灣,從大角咀到錦田,馬奕修在各個車房裡尋找上鏡的狗狗。

這些狗像貓一樣都是店員般的存在,而不是單純的寵物。貓在商鋪裡保護貨物不受老鼠的侵害,而狗則保護著汽車車房以防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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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充滿了油汙、零件、發動機、人和工具。”馬奕修說道,“就是在這種地方,你能看到狗對人真正的忠誠。人和狗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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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奕修在拍攝這些照片時,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許多店家對自己擁有一隻非血統犬並不感到丟人。這些店家還抱著相當傳統的觀念:狗的聰明和忠誠,能給人陪伴,在店主看來比血統重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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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馬奕修計劃到更多的城市,去拍攝當地寵物與居民的生活。

如果你也想他來到您的城市,不妨到他的微博:馬奕修_攝影師,留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