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研究:宋代江津移縣治之馬鬃嘴究竟在何處?(連載二)‍

第一研究:宋代江津移縣治之馬鬃嘴究竟在何處?(連載二)‍

譚雲籍 譚蘅君

作者按

江津志史從乾隆版縣誌開始,就一直存在許多志疑、辨偽,這些爭議至今200多年了。比如“大石橫江,望之如門”的

七門灘有沒有?

是不是一種傳誤?如果有,究竟在哪裡?比如“

南平故縣”作為巴縣歷史,為什麼總有《舊志》說在江津?

此中有何原因?比如江津法理建縣歷史是從七門郡管理江陽縣開始,那麼

七門郡治所在哪裡?

它與七門灘有關係嗎?

最大的爭議是大家承認宋代開始江津縣政府遷移了,但縣誌記載竟然各各不同,說法各異。

乾隆版認為

就在縣西十里或七里的五舉沱,所以竟然就當沒有移走,元朝遷回後,因為相距不遠,所以就算原地(“究相距不遠,故謂至今,因之也”)未移動看待。

民國版則認為

遷到長江對岸的高家坪,並因此修改馬驍山和高家坪的位置關係及文獻。

江津的歷史真相究竟如何呢?

本文主要解決這個關鍵問題,順便把七門灘、七門郡和“南平故縣”跟江津的糾纏,一併梳理,還原歷史面目。

當然,對歷史爭議的思考本身就帶有爭議,並非定論。從爭議到定論有一個再爭議或不斷爭議的過程,

希望江津文史界能夠提出不同意見,共同澄清江津歷史真相。‍

目錄

一、縣誌爭議:馬鬃嘴有哪幾個地方?

二、七門故郡:究竟在縣東還是縣西?

三、綜合考查:七門灘有衛星雲圖作證

四、邏輯排除:縣東一里馬驍山先出局

五、參照物一:鼎山縣帶來的邏輯指向

六、參照物二:文廟書院的邏輯雙面性

七、再說馬鬃:為什麼珞璜最有說服力

八、排斥珞璜:更多出於地域自卑心態

二、七門故郡:究竟在縣東還是縣西?

既然乾隆版和民國版都認為馬鬃鎮跟“七門古郡地同”,那麼尋找七門郡的治所,成為又一線索。

我們還是先看文獻,找準文獻的爭議點。

民國版《江津縣誌·沿革》:七門郡在七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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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民國版《江津縣誌》沿革中的七門郡在七門灘。

乾隆版《江津縣誌》:“縣西(缺)裡,大石橫江,望之如門,凡七處。”

這裡缺失了縣西的具體資料。

嘉慶版和光緒版,居然與乾隆版一樣,關鍵處缺失為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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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乾隆版《江津縣誌》中的七門灘描述。

查《重慶府志》,七門故郡“在七門灘,距今縣西七十里”。民國版“辨偽”指出:“七十里,字或多十字,或多七字,未可知也。”

按測距來看,縣西七十里大約在今白沙東海沱位置,目前這一資料屬《府志》孤證。

《省志》有:“縣西有七門灘,今黑龍磧。”

乾隆版《江津縣誌》解釋“黑龍磧”:“縣西二里,俗名拖水灘,有大石排列江中,疑即七門灘,西魏所置七門郡處。”

一個“疑”字型現了乾隆版編輯的嚴謹,因為位置出入較大,不可能從原有位置向西移2裡也叫新遷縣址。

這些證據都在說明七門灘在縣西

,無論二里、七里還是十里、七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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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道光版《重慶府志》中的“七門故郡”位置。

但也有縣東的說法,

《周地圖記》:“七門郡置在僰口,今之七門灘也。”

江津聚奎三傑之一的鄧少琴先生在《江津縣誌沿革志稿》(鄧少琴著,成都:巴蜀書社,2001年,339頁)中也認同此觀點:“按七門郡在今僰溪口。在其上游長江南岸有陡立石壁如牆,壁上有方形石孔,方約一米,凡七如門,舟過其間,可仰而見之,此蓋為漢代巖墓。盜墓者去其封門磚石,下望如孔,故以‘七孔子’稱之。其下水流有聲,又稱之為七門灘也。又據近年考古調查,僰溪口之下游裡許,長江之濱,水際有古城遺址,城基縱橫,或謂此為南齊永明移置江州之舊址也。”

七孔子也有文獻記載,但不在僰溪口,而是離溪口有2公里左右。也許,那時指代的一個地名範圍較寬廣,只要在這個地名範圍都認可,而不是一個點。

“七孔子洞”解釋為:“縣東十五里,觀音巖側,面臨大江,巖半有孔七,各丈餘,錯處一壁。相傳明季土人鑿以避兵,全活甚眾。”

民國《江津縣誌·辨偽》中說:《舊志》七門灘在縣東十里,與《省志》不合。說明在《舊志》(估計是明朝楊幾川版,未刊印)裡面,七門灘不在縣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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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民國版《江津縣誌》中的“七孔子洞”位置。

不僅七門郡出現爭議,七門灘同樣出現爭議。

那麼七門灘與七門郡治所究竟在縣西還是縣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