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頭牛從清末開始，每次死去時他都擁有前世的記憶。它轉世98次的時候，它非常希望那個只看了他一眼的像人的神能夠聽聽它的想法。第99次，牛見到的新神非常的親切，有著像它一樣的犄角，它鼓起勇氣向神祈禱，希望能轉世為人，神答應了它。
牛如願的成了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它並不記得它是頭牛的前世記憶。但成了人，就沒有了牛那平淡的心，他渴望成功，渴望新的生活，美好的生活。他希望自己的妻子美麗善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聰明上進，他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安享晚年，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擁有非常有錢的生活，他為了這個目標不斷的奮鬥，但日子總是過得緊巴巴的，他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樣，過著緊巴巴的。
轉世為人的牛又死了，他又見到了那位親切的長著犄角的神，他同時也回憶起了99世做牛的日子。哪怕在最苦的舊社會里，他每年最多隻需要工作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它就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有人伺候它吃住，生活平淡而美好，死亡也沒多大的痛苦。而現在的牛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對擁有平淡心的牛而言。）對比成為人的這一生，雖然工資一直在緩慢的增長，但是錢永遠都不夠用，慾望永遠都難以平復。工作的時間每年達到11個月，他不覺得人間是天堂。
他向神祈禱，希望再次轉世為牛。神沒有答應他，說：你要想成為牛，下輩子做人死後。你將不會再記起前世，那麼你如果選擇成為牛，你就可以成為牛。
牛恐懼的對神大聲的吼道：你根本就不配當上帝。
神鬼魅的一笑，說：你也當人這麼久了？可曾聽過長有犄角的上帝？我是惡魔。
牛又不死心，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無論是做牛的時候，還是當人的時候，我都勤勤懇懇，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讓我在人間受苦？
惡魔說：慾望就是地獄，你只要有你不該有的慾望，就會成長為永遠填不滿的慾望。這是地獄的刀山，地獄的火海，你擁有了它，就永遠別想再走出來。
牛再次轉世為人。直到宇宙毀滅，他都一直是一個人，因為他不再擁有前世的記憶，他永遠不會向一頭牛做比較，他永遠選擇了人。永遠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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