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亞 冰 個 人 藝 術 展
我願為蓮,涉水而來
ZHANG YA BING
SOLO ART EXHIBATION 2018
開幕:
2018/12/15 (週六)| 15:00
展期:
2018/12/15-2019/01/06
策展人:夏繼清 / 張韻
主辦方:拉姆美術館
展覽地址:杭州市青年路27號
瞭解更多張亞冰女兒張楚匯眼裡的藝術家父親
請閱讀至最後
張亞冰(1946年10月16日-2018年3月13日)他一生經歷中,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繪畫。中年後一心專注畫睡蓮,這也是他藝術人生的最高點。
提起油畫《睡蓮》,大多數人會想起莫奈一系列的經典作品。氤氳的水面,質感分明的光影,一朵朵如處子般的睡蓮寧謐盛開。“睡蓮”是莫奈的標籤,就像向日葵是梵高的標籤。
這樣濃烈專屬性的門類,一般人不敢碰觸,難以超越,又極易招人議論。但是張亞冰卻認為,莫奈有莫奈的理解,他也有他的看法。
從1995年開始,他正式開始進行睡蓮創作。天氣好的日子,天微亮就急著拿顏料、畫板前往西湖。
每天早晨6點到9點,是睡蓮最美的時刻,他必須趕在這個時段描摹落筆。“
為什
麼稱這種花叫做睡蓮,就是因為它的花瓣在午後會收攏起來”
,張亞冰常年對蓮作畫,熟知睡蓮的習性。
拍照合影的時候
別人都儘量向前湊
我卻喜歡往後躲
我覺得藝術
一定要經得起孤獨
——- 張亞冰
夏末,50 x 61,布面油畫,2006年
挑刀揮舞 畫布上的指揮家
他漸漸地將自己所有的才華與靈感都傾注在這一優雅植物睡蓮上。他的睡蓮立體細緻,內蘊詩意,呈現出迥異於其他人的獨特氣象。
退休的幾十年,不管颳風下雨,他都堅持去寫生,張亞冰將諳熟的油畫和雕刻藝術表達,多家融合,創造出了一整套以刀代筆的技法。在杭州植物園、在麴院風荷,在凡是有蓮生長的地方,開始用刀。用刀的方法,是從偶爾的一次寫生開始的,
他說,帶畫筆很麻煩,用後要清潔洗筆,用刀完了紙一擦就完事。沒有想到,用刀的體感比用筆更好,這也得益於多年與雕塑打交道,用慣了刀。
很多油畫家也用刀,他們用刀是作為輔助工具,是用它來顏料調色,在筆用色發生偏差時,又用它來颳去顏料。張亞冰用刀,是直接將它作筆來畫。看他在畫布上挑刀揮舞的樣子,像極了拿著音樂指揮棒的指揮家,他指揮著各種色彩,躍然畫布的顏料,雖然高低不平,
但光合和透視作用下,色彩的明度、純度和力度達到凝重、明快、生動活潑、栩栩如生的藝術效果。
張亞冰的畫,無需簽名落款,我行我素的強烈個性,鮮明淋漓。
初夏的蓮池,40 x 50,布面油畫,1998年
世內世外 不是信念 是處事
他曾經花兩個多月時間,創作高2。5米、長40米的巨幅長卷《西湖的蓮》。
每一次看,都要屏住了呼吸,生怕世俗擾了一半在世外,一半在世內的蓮在睡姿中失去了寧靜而跌入喧譁
。
在這樣的氣勢恢宏的作品面前,全景360度,或遠看或近觀,一片片蓮葉、一朵朵蓮花,呈現給我們的是變化的色彩以及色彩組合下的迷幻世界,這是蓮與蓮花的世界,以實景帶有虛擬的西湖園林水景,以蓮葉與蓮花為主題,應接不暇的蓮葉與蓮花,
一片片、一朵朵都是畫家信手拈來,沒有刻意的經營佈局,但前後上下銜接自然,大格局、大寫意在那裡。
這是蓮的世界,他很少留空白,聖潔坦露的蓮葉間,總會應接不暇地冒出幾朵白蓮或紅蓮,葉與花相映成趣,留下的空白便是水面,藍天白雲倒映其間,也有柳樹的倒影,略有波動的水面、蓮池,徐風吹來,亦能感覺到光線下的可以呼吸的空氣……
倉央嘉措曾寫過這樣的詞:
……
蓮花開了,
滿世界都是
天也無常,
地也無常,
回頭一望
你便是我,
回頭一望
我便是你。
蓮,是他的化影嗎?
世內世外,不是信念,只是處世的方法。
蓮池,70 x 110,布面油畫,年份不詳
與世不爭,與年華不爭
一輩子,專研一件事,畫畫,畫蓮。蓮於張亞冰,張亞冰於蓮,便是這樣的一種關係,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莫奈,64歲作驚世作品《睡蓮》,張亞冰71歲作長卷《西湖的蓮》,莫奈用筆,他用刀。
43歲的莫奈在吉維尼定居後,在庭院裡修了一個池塘,養植了睡蓮,成為晚年繪畫的主要物件。他64歲時他曾經創作了這幅影響深遠的《睡蓮》作品,喜歡把水與空氣和某種具有意境的情調結合起來,十分注重運用光合的作用,利用了樹的倒影,襯托花朵的層次,蓮葉蓮花,湖面在光合下靈動變化,陽光,空氣,情趣盎然。
而張亞冰用刀代筆所畫的蓮,總是直面蓮葉、蓮花,滿幅的蓮,再現一個蓮的別樣世界。遠看近觀,皆是與世界不爭,與年華不爭;“蓮花開了……
於睡蓮與油畫,他是中國的莫奈;按他自己的話來說,他追求睡蓮本質的東西,蓮的禪意
。蓮,象
徵聖潔、平靜、美好、向上,莫奈畫蓮,追求湖面的陽光、水汽、霧氣相映的效果,過程中總沒有逃脫池塘月色的意境寫意。
盛夏,50 x 61,布面油畫,年份不詳
現實的西湖 理想化的海市蜃樓
張亞冰曾經與中國美院的王流秋教授有過整整八年的探討與交流,如何中西結合,以中國畫的線條水墨構圖方法透視手法理念,油畫色彩畫的色彩來做完美的結合,用刀的技法,以刀代筆來結合雕塑、水墨、色彩 運用作油畫,是張亞冰的首創。
研究張亞冰的作品,必須先研究他對色彩的運用。大力度、厚重、純彩色,一氣呵成,落刀無悔。
他作畫,沒有預先的構圖,平時紮實的寫生功底,使他心中有畫,畫中有深深的人生哲理與藝術思索。即便是創作《西湖的蓮》這樣巨幅大畫,他以刀作畫,僵硬的刀,或披或抹或刮或劃,轉承自如,色彩透視,畫面空間,不需要反覆考慮分析、後退觀看、審視,直抒胸臆,淋漓發揮。
創作完《西湖的蓮》大型巨幅後,他又開始創作大型巨幅《西湖》,利用中國畫的框架結構技法
,描繪一個全景的環湖,西湖在他的心裡,蓮在他的心中,沒有蓮的西湖,一樣充滿了禪的寫意,即便是蘇堤、白堤遊人如織,湖上偏舟諾人,現實的西湖在畫家筆下成了理想化的海市蜃樓,
但與印象派的手法又不同,寫實中的詩意與仙靈,是他朝夕相處,生活了一輩子的家園。
橋,60 x 80,布面油畫,年份不詳
他認為藝術家就應該有點“病”
張亞冰在創作晚期,依舊執筆不輟。平時唯一的娛樂就是讀書,他愛讀哲學的書籍,尼采、薩特、黑格爾的那些窺破塵世的警句啟迪與慰藉著他。在藝術的朝聖路上,他願意踽踽獨行,一直走到底。
繁華與寧靜是一對矛盾,他以寧靜來演繹西湖絕美的繁華,太多人寫過畫過說過西湖的故事,張亞冰的西湖,無論是有蓮還是西湖全景圖,都是他的一生痴絕夢,他把夢境落到畫布上,有時候夢境比實景更美麗。
他的作品在八十年已經略有名氣,但他卻沒有藉此多掙下幾個錢。他解釋說,如果買畫的人不懂他的畫作,他寧願不賣。
這種做法被人認為是“有病”,但他認為藝術家就應該有點“病”。
人生有許多的誘惑甚至周遭,天地無常,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他簡單到了只有心中的藝術,只有繪畫。人生經歷過很多場景,他唯獨裁剪了西湖與西湖中的蓮,一天又一天,日復一日,他畫西湖,畫西湖中的蓮。
蓮花開了。
滿世界都是美好的!
2013年受法國科爾馬埃吉薩姆市政廳邀請藝術交流
他曾去法國莫奈的故鄉,畫那一池睡蓮。
佇立在他的巨幅油畫前,我遐思,
當極具仙風道骨氣度的畫家張亞冰重返莫奈的故鄉吉維尼那個池塘邊去畫蓮時,九泉之下的莫奈,他會覺得邂逅了知己嗎?
紅蓮,60 x 80,布面油畫,年份不詳
(以上文案整理部分摘取自二更以及孫狀雲原創)
女兒眼中的藝術家父親
張亞冰之女,張楚匯
寫於2018年12月5日晚
怎樣去定義一位藝術家呢?
從哲學的角度,他們是極有天賦的少數人;從專業的角度,他們富有創造力;從觀眾席的角度,他們是神秘而有才情的;用一些詞彙來形容或許不夠生動,接下來你還可以聽到作為畫家家屬的角度能帶來什麼不同的故事…
我的父親是一位畫家,他在普通人眼裡比較出眾(也可以說有點怪),首先是他的造型,養著一頭披肩長髮,任一年四季的風吹過髮梢,自由地留下弧線,十分自在。我從記事起,以為父親一直是這個髮型,據他回憶是快40多歲時,忽然就找到了這樣的自我風格,不拘小節,將集中的精力用在熱愛的事物之上。
是的,他總有一些獨特的觀點,影響著生活裡點點滴滴方面。
何不換一種方式去迎接。
父親學生時代畢業於中國美術學院雕塑系,當時正值一名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為了心中理想離開家鄉,刻苦學習掌握到了繪畫技術,瞭解了泥巴的魅力和畫筆的力道。
但課本上的不同於實踐中的,他在思考,並在逐漸摸索中,摒棄了美術畫筆細柔的筆尖,而是另闢蹊徑地自創了“雕塑技法+美術刮刀”的畫法,看似隨性卻精準的一塗一沫,畫布上便呈現色彩斑斕,光影下層次分明
。走開一段距離停駐著細看,能感覺到每每創作都是注入了加倍的情感,這是根據自身擅長,還有巧思做了一種全新的嘗試,藝術生涯帶來了新樣子,他歡天喜地去迎接,笑的很可愛。
世間萬物是有生命力的。
在畫家的眼裡,小動物、植物、微生物,都可以與它們交流,進行對話,每一個動作,每一秒的姿態,與人們形成有來往的嬉鬧,畫面迷人。甚至可以對著它們靜坐一天,使得心裡的滋味也充實起來。於是我父親用了最直接也是最近距離接觸的辦法,外出去實景地寫生,一輛腳踏車穿梭在大街小巷,停在山腳路邊……這個過程裡,他隨著太陽早出晚歸,用心感受世間萬物擁有動態的美,這是對著照片描摹萬萬體會不到的細節。根據想要畫的尺寸,揹著或大或小的畫箱,陸續走遍了杭城各個景點,讓自己在人群中隱形,只是透過自己的能力,不遺餘力地發現事物外表的美麗,以及內在的美好,然後用工具勾勒與塗抹,留下珍貴,方才不辜負眼前時光。
、
紫花,40 x 50,布面油畫,年份不詳
音樂和愛,缺一不可。
鄧麗君和交響樂,常常是喚醒週末早晨的第一首曲子。家裡的空氣瞬間隨著音符跳起了舞,這個畫面著實特別,取代了以前枯燥的鬧鐘。父親欣賞音樂背後的種種情緒,他是感性的人,又親身帶著這份由衷的感性去工作去繪畫,積累下來的自然是包含生機的作品,將所見所聞所體驗,都升級定格,轉換成一種愛。
雖然人們都說藝術其實是很私人的事情,但同樣也散發著一種無私吧,當畫作展現在速寫本上,展現在畫布中,展現在影片節目裡,那種愉悅會感染到你的內心,讓你感慨擁有一個好的審美,連感官都升級了,的確不同。
其實父親還是因為愛留在這座城市的。他愛杭州秀麗柔美的山水,尤其是那一片煙雨西湖,和家鄉寬闊的大海不同,散發著吸引力。
於是任何場景都可以激發他的創作,春天隨風搖曳生姿的柳枝、鼓樓熱鬧市井的集市、斷橋旁夏日盛開的蓮池、北山街秋天的梧桐、西溪河畔運河畔的水鄉人家、植物園冬日的第一場雪等等……這一愛,就愛了幾十年,風雨無阻,與四季變換的景色活成了一體。
青島輪渡碼頭,50 x 61,布面油畫,2005年
快樂大於快樂。
心意相通的知己,往往可遇不可求。在人群中相識,一旦從心裡認定彼此是朋友,那必然很難再被什麼原因所分開。我的印象中,在父親身邊,一直是不會缺少朋友的,而且他十分樂意交朋友,懷著不分年齡的善意,不知不覺彼此就變成了老友。
張亞冰與好友(拉姆美術館創始人)夏繼清
繪畫創作的間隙,交流彼此的藝術想法,天南地北地聊一圈,大家都說他的心態像一位老頑童,閱讀的書籍可是多元化,時不時見解獨特。我想,這種無話不談,不僅僅豐富了茶桌飯桌書桌,也是一種無比快樂的社交活動啊。
平沙落雁,50 x 61,布面油畫,2012年
父親的藝術與精神豐富了這個大千世界,持續地守望著,如一顆星,名留人間。
張楚匯
This is not the end
展覽地址
拉姆美術館 | Musée l’A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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