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聯合絞殺中國晶片產業,投降主義終將嚥下苦果

似乎是早有預謀,在9月15日臺積電停止對華為代工晶片,高通、三星及SK海力士、美光等都停止對華為供貨的前一天,NVIDIA正式官方宣佈開啟對ARM的收購。

軟硬聯合絞殺中國晶片產業,投降主義終將嚥下苦果

由於ARM一度宣稱指令集、IP核獨立,堅持只以出售IP核的形式支援晶片廠商,並且提供完備的外圍軟體生態,在移動端和物聯網市場達到了極為可怕的佔比。僅以中國來看,有上百家的微處理器晶片廠商使用ARM的M系列方案,在高效能領域,像華為、飛騰和已經停止運營的華芯通都使用ARM的IP核或者v8指令架構進行高效能晶片設計。

如果按照這兩天的情況進行推演,情況不容樂觀。從硬體製造層面,美國的CFIUS法規隨時可以對包括臺積電、中芯國際、格羅方德進行審查,任意禁止美國認為有威脅的晶片產品的生產。如果ARM被NVIDIA最終收購,意味著無論NVIDIA是否給予ARM獨立權利,ARM都在事實上成為了一家美資公司,軟體IP同樣能夠像晶片代工一樣,對國內威脅到美國商業利益的晶片企業“斷供”。

軟硬聯合絞殺中國晶片產業,投降主義終將嚥下苦果

遭遇美國在晶片產業軟硬體雙重層面的絞殺,是長期以來投降主義盛行的苦果

中國的晶片產業起步較晚,在一開始就與西方國家有10年以上的差距。在投降主義的引導下,晶片產業長期以來被描述為“槍不如人,炮不如人”,唯有引進“洋槍洋炮”才能迅速拉近與西方先進產業的差距,實現商業競爭層面的勝利。也正是在西方已有成熟技術體系的“洋槍洋炮”滋養下,國內的晶片產業實際上一直以來沒有解決核心基礎設施建設的問題,無論是工藝裝置、EDA軟體還是人才梯隊,都對於引進體系有很強的依賴。

在全球化背景下,依靠分工體系,掌握其中的某個節點搞一招鮮,是能夠有競爭力的。2020年的中美科技戰,準確的說是美國的科技流氓霸凌問題,向全世界各國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如何才能保證世界各國攜手發展公平競爭?要不要規範科技領域的世界秩序?像美國這樣利用政治、經濟、科技霸權肆意絞殺他國公司是嚴重阻礙人類社會發展的反人類的霸凌行為。昨天是日本,今天是中國,明天又是誰?只要誰領先了就千方百計的絞殺誰,是不利於人類的發展進步的。一個逼得大廚必須自己種稻麥、碾米麵、養牛羊雞鴨、釀調味品才能保證食材供應鏈不被掐斷的世界是很可怕的。

但是面對當前的困境,更應該旗幟鮮明反對各類投降論調。

Arm無論是姓“英”還是姓“美”,從來也不是自主可控

自從Arm停止對華為進行v9架構授權、google停止對華為服務,以及這次被美國人收購,應該徹底認清Arm的本質了。

Arm無論是姓“英”還是姓“美”,從來也不是自主可控的,也不是真正中立的。中國要發展自主可控晶片,長久來說靠Arm技術路線是靠不住的。如果Arm被美國公司收購成功,一旦成為美國政府卡脖子的工具,對飛騰、華為等Arm陣營廠商後果嚴重。

即使停留在v8授權,Arm生態的軟體主導權是在Arm公司,軟體內容是跟著Arm的路線升級,不會停下來等國內的v8。

舉個例子,只要是跑安卓的手機,裡面的晶片就是v8架構的Arm晶片,因為Arm透過軟體同步升級的方式,卡住了所有晶片廠的脖子。只要美國人要求Arm在未來版本中,隨便加入幾條你不支援的指令,甚至哪怕一條相互巢狀的指令——而你的舊版本架構和指令不支援、不被授權,就會有bug、產生巨大安全隱患。Arm也會一直進步,過幾年老版本就被淘汰了。就像現在幾乎沒有人的手機使用ARM v7的指令架構,未來ARM v8架構被更新的架構取代是遲早的事。

即使軟體廠商考慮到國內巨大市場,有部分廠商“大發慈悲”提供一個老版本的中國特供版,也很容易透過更改使用者協議的方式逼國內廠商吃屎,就像微軟和Docker已經做過的一樣。

在當前時間點宣稱ARM自主可控是一種投降,面對ARM斷供的大趨勢,選擇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到土裡當然也是一種投降。

在戰場上得不到的,在談判桌上同樣也得不到

將NVIDIA收購ARM案例與2018年高通收購NXP(恩智浦)類比,援引WTO的反壟斷法案,斷言只要中國政府不批准收購,NVIDIA就無法完成對ARM的控制,國內使用ARM就可以高枕無憂。這種說法相當於完全舉起雙手投降,放棄鬥爭,將希望完全寄託於外交的談判桌上。殊不知,在戰場上得不到的,在談判桌上同樣也得不到。

軟硬聯合絞殺中國晶片產業,投降主義終將嚥下苦果

從技術和法律角度上來看,高通收購NXP(恩智浦)需要多國同意放行,本質上是因為兩家公司的業務相似,收購案將觸發國際壟斷行為的風險。在技術層面上,NVIDIA和ARM毫無技術交集:一個做GPU,一個做CPU;一個業務模式是銷售晶片和顯示卡,一個業務模式是IP核與指令集授權。很可能由於不構成事實上的壟斷行為,根本不會涉及到多國確認收購的流程。

另一種論調更為可笑,將當前的晶片領域競爭簡單歸結於美國大選年帶來的混亂,認為只要儲備足夠的晶片、儲存顆粒、記憶體顆粒等關鍵器件,捱過這個“冬天”,就能看到春天了。

在上世紀80年代,日本的半導體產業也威脅到了美國的晶片產業利益,矽谷的科技公司成立了半導體行業協會(簡稱SIA)來應對日本人的進攻。經過數年遊說,1986年《美日半導體協議》出臺:日本被要求開放半導體市場,保證5年內國外公司獲得20%市場份額;不久,對日本出口的3億美元晶片徵收100%懲罰性關稅;否決富士通收購快捷半導體公司。

主導對日本半導體產業制裁的是民主黨的里根政府,然而1989年換屆後上臺的共和黨布什政府絲毫沒有放鬆對日本半導體產業的警惕和制裁,《美日半導體協議》沒有修改一個字。等到1993年上臺的民主黨克林頓政府送上反壟斷大棒,將日本半導體產業絕殺,日本幻想中的靠換屆帶來的政策變化從來沒有向著有利於日本半導體產業的路徑傾斜。

中國早就藉由WTO加入了西方國家主導的科技體系中,體系內的競爭正如美日的半導體競爭,曾經美日經濟競爭也是處於一個體系內,緩和空間相對於同時期的美蘇冷戰緩和空間反而更小,帶來的是更殘酷的競爭。因此,刻舟求劍的寄託於大選換屆,大大低估了其中的風險,沒有看清當前競爭的激烈程度。

把當前產業競爭的高風險淡化為美國大選帶來的例行政治波動,這是對中國整個半導體產業的不負責任,這種投降主義危害更大。

拋棄幻想,準備鬥爭,是唯一的應對路徑。

國內晶片廠商已經做出了迴應,開源指令集RISC-V將成為抗擊Arm霸權的工具。

軟硬聯合絞殺中國晶片產業,投降主義終將嚥下苦果

當前的開源指令集RISC-V為國內的晶片發展指了一條路。RISC-V作為開源指令集是一個機會,在技術路徑尚屬一片空白的市場,使用軟硬體開源的策略重塑行業。依託開源的技術路徑,更多廠商能夠參與晶片的研發和設計流程,每一行程式碼都歷經千百個人的審閱,後門和漏洞子彈也無法遁形了。兆易創新今年基於RISCV指令集量產了新版的GD32微處理器,平頭哥將含光800的軟硬體實現全部在Github上開源,有遠見的晶片廠商,早就在開源指令集上有了佈局。

龍芯的想法則更為大膽,胡偉武在全國計算機體系結構學術年會(CCF ACA2020)透露了龍芯自建指令系統的規劃,使用LoongArch相容MIPS、Arm和X86指令集。LoongArch重新設計了指令格式 ,使可用的格式多達10種 ,其包含3種無立即數格式和7種有立即數格式。重新設計的指令格式可以包含更多的指令槽,有利於以後的長遠發展。LoongArch的指令系統在設計時,以先進性、擴充套件性、相容性為目標,其中相容性是指融合MIPS/x86/ARM指令系統的主要特點,高效支援二進位制翻譯。

Arm的紛爭打醒了一部分有遠見的中國人,只有從指令集層級的把控,才是一條坦途,儘管這條路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