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空一片灰白,不再是清亮的湛藍,太陽在棉絮厚的雲層裡靜默,凜冽的風將樹幹上稀疏的黃葉掃落。
久未露面的亦雙突然聯絡我,約一起在城內的公園走走。
她有些憔悴,嘴角擠出的笑容,掩藏不住心事。
我們緩步前行,我知道她有話要說,便靜等她開口。
走至空曠的湖邊,她抬頭望向湖心的硃紅長亭,告訴我,她一年前愛上了一個男人。
他叫陳浩,他有家室。有一個正上高中的孩子,一個跟他沒有共同語言的妻子。
陳浩是做生意的,雖然事業做的不大,但應酬不少,多數是陪客戶打牌。
陳浩很少帶亦雙出去吃飯,說外面餐廳的油水不好,約會就來亦雙的家裡。也很少買禮物給她,記得剛追亦雙時遇上情人節,陳浩發了個520的紅包給她,還送過一次花。那時亦雙剛與男友分手,情緒低落。
人容易在低谷時接納並愛上那個給予自己溫暖的人,當然,也容易讓一些圖謀不軌者有機可乘。
已婚男人追女孩的套路並不深,甜言蜜語加承諾,陳浩沒費多少力氣,單純的亦雙便被俘虜了。
陳浩得到亦雙後,他陪亦雙的時間越來越少,亦雙表現出賢惠懂事的模樣,都給予了理解。
她工作之餘獨自吃飯、逛街,在商場裡會不由自主地看男士專櫃,想像那些精緻的衣服穿在陳浩身上該有多精神,便陸續買了好幾件送給他。
“那他有買過衣服給你嗎?有陪你逛過街嗎?”我問
她轉頭看著我,搖搖頭。
“那他給過錢你讓你自己去買喜歡的東西嗎?”
亦雙再次搖頭。
亦雙突然想起,陳浩有次晚上陪客戶打牌,他給亦雙發微信說手上沒現金了,讓亦雙送點錢過去,亦雙問多少?他說七千。
“你送了嗎?”我驚詫的問。
亦雙低下了頭:“送了”。
“他後來還了嗎?”我追問。
亦雙沉默著沒說話。
我抬頭看天,有烏雲壓頂,內心有些沉悶。
亦雙向我解釋,說陳浩的錢基本都被他老婆管死了,名義上是個老闆,但手頭上其實並沒有多少錢。
“我愛他,並不是圖他的錢。”亦雙向我表明。
“那你圖他什麼呢?他後來還向你借過錢嗎?”我問她
“借過”亦雙嚅囁著沒有看我。
“借過多少?”我有點急迫。
“前前後後有好幾萬吧!”亦雙壓低了嗓音。
我感覺到自己的氣脈像海潮般漲湧。
“趕緊把錢拿回來,離開他”我很少絕對的下結論,但這個陳浩太離譜。
亦雙怔怔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思忖了一會後點點頭。
亦雙說,與陳浩在一起後有很多疑問,他種種的行跡已讓她不安,因為愛與不捨,她沒勇氣去證實。
這段時間很不快樂,陳浩也很少聯絡她,打了電話,他要麼不接,接了說不了兩句就掛了,他說正忙。
亦雙心神不定,只能約我出來聊聊,她需要旁人給予她力量去證實。
這世上,錢雖然買不到愛情,但能衡量一個人的心。一個男人若有骨氣,若真喜歡對方,是無法開口向她借錢去打牌的。他心裡若有對方,也無法放心晚上讓女孩獨自去給他取錢送錢。
愛一個人,會情不自禁地想要為對方付出,愛不愛你,不是看他擁有多少,而是看他為你付出了多少。什麼都不願付出而空談愛,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而若以愛的名義去劫財騙色,更令人不齒。
真情難覓,每個人都渴盼一份現實的安穩,但也需要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否則,付出再多,都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能迴光返照,及時止損,都不算晚。
亦雙微微點頭,沉吟不語,她抬頭看遠處正在風裡搖曵的樹枝,眼神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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