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劉琳教練
這幾天居家,經過了最初的混亂,我們總算漸漸形成了規律,找到了平衡。
我負責做飯,兒子上網課寫作業,娃爹就在兒子旁邊看著手機,等著檢查他的答案。
但平衡之中還是有波動,就像昨天,兒子做完作業,交給了爸爸並申請去玩會兒電腦。
可爸爸檢查出兩道錯題,讓他改完再去,兒子就有點不太開心了。
剛開始,他爸爸挺有耐心的,說:“來,爸爸教你,不算難,很快就能改好。”
但兒子不知道怎麼了,還是僵在原地不動。他爸催了兩句之後,兒子開始抽抽搭搭地哭了。
這下他爸火了:
“我又沒批評你,我這麼耐心跟你說話,我就是要教教你這種算術題應該怎麼算,你哭什麼?”
兒子不說話,但哭得更大聲了。
爸爸騰地站了起來,邁開大步走向書房,砰的一聲把書房門也關上了。
得,爸爸也生氣了。
當時正在做飯的我趕緊洗了洗手,準備走出廚房去調節一下這場“戰局”。
但很快我停止動作,因為我突然覺得這一幕似乎特別熟悉——是了,不久之前,我們家剛剛上演過類似的一幕。
然後我也是火急火燎地想要幫忙解決他們的矛盾,結果呢——不僅什麼問題都沒解決,還把自己氣得夠嗆。
我生兒子的氣,為什麼這麼脆弱,只要跟學習有關,一點點小事都能讓他哭上一鼻子,這到底是隨誰啊?
我也生娃爹的氣,對孩子就不能稍微再有點耐心嗎,我帶孩子的時候遇到的麻煩比這個多多了,我也沒跟你一樣動不動就把自己關書房裡啊。
後來,我自己氣還沒消呢,爺倆就湊一塊打遊戲去了。
這就和好了?
那我這氣白生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明明是爺兒倆之間的鬥爭,也沒人來找我評理。沒有人要求我,更沒有人指責我,
我為什麼那麼不開心呢?
01
我們總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對方
我和娃爹很少吵架,但有娃之後,因為帶娃的事也鬧過好幾次彆扭,特別是在娃兩三歲最難帶的時候。
每次的情節大致相同——他自己帶娃幾小時之後情緒崩潰,本來我只是想問問,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出口就是:
“我天天帶娃那麼長時間,也沒像你這樣啊。每次讓你帶半天,怎麼就這麼費勁呢。”
然後一個崩潰,一個賭氣,冷戰兩小時。
明明都是為了孩子好,明明都是為了對方著想,最後卻總以爭吵結束,為什麼?
在《人人想做他人》一書中,有個很形象的例子:
辦事認真的女傭,不滿足於只做她份內的事,覺得應該用她旺盛的精力,為家庭裡的所有人做出有益的事。
於是,她按照自己對於整潔的認識來到主人的書桌前,對書桌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整理。
可男主人回到家裡,想要的東西卻找不到,發現自己的書桌雖整齊卻讓人討厭。
所以,
不要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對方——
“我能做到,你怎麼就做不到呢?”
“我在這種情況下能不生氣,你怎麼能生氣呢?”
……
帶著這種要求與評判看事情、做事情和人相處,我又怎麼會開心呢?
02
我們被別人的情緒“扎傷”,錯把挫敗當憤怒
娃上了幼兒園大班之後,開始幼小銜接,每天學拼音、算算術、還要英文打卡。
在班級群一群積極打卡的小朋友的影片裡,我漸漸感知到,我兒子可能是一個“小學渣”的事實。
而且,他還常常有畏難情緒,遇到不會念的、不會做的,就直接拒絕,不願意讓我和爸爸教他,再多說兩句,就會開始抹眼淚。
娃爹從小是個學霸,我雖然算不上學霸,但好歹也是沒讓爹媽太操心,一路重點高中讀到985碩士。
滿以為娃能遺傳點我們的基因,但他還沒上小學,就遭遇了學習上的滑鐵盧,我們倆真心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其實,理性上來講,我知道每個孩子成長的速度與節奏並不相同,他可能就是會慢一點,而他就讀的幼兒園有點激進,我需要再多一點耐心。
可感性上,卻免不了會在腦海裡不斷誇大那個“災難性的想法”,讓我的內心產生了焦慮:
如果他上小學還是這樣怎麼辦?
如果他因為沒有信心厭學了怎麼辦?
如果……
在這份理性與感性的膠著博弈之中,兒子的每份挫敗情緒,對我而言,都像是一個擊退我的理性、點燃我內心深處那些焦慮與不安的trigger。
表面上,我是不能接受兒子在面對挫敗與畏難時的情緒,但
真實的情況,是因為我不願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與焦慮。
而這次的衝突和矛盾,毫不留情地將這殘酷的事實擺在了我面前,讓我不得不直視它。
03
覺得對方的情緒中隱藏著對我們的指責與攻擊
很多時候,我們會不由自主地背上別人情緒的包袱。
當對方不開心的時候,即使人傢什麼都沒說,我們就會開始上演自己的內心戲:
“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他是不是對我不滿意?”
……
如果時間一長,對方還是不開心,我們的這份內心戲就會升級:
“我明明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啊,你憑什麼還生氣呢?!”
幾個月前,在我們部門的午餐小飯桌上,一個同事就分享了一個這樣故事。
當時她已經到了懷孕中期,每兩週都去做一次產檢。
有一次,她產檢的頭一天,恰好她先生因為工作要熬通宵,第二天再陪她產檢會很累,所以希望她能調整一個時間。
她覺得掛號特別難,不好調,出於體貼提出要自己去,不用先生陪。可先生堅持,不能讓她自己去,要陪她去。
最後,兩個人達成一致,不調時間,先生就辛苦一點,還是陪檢。
本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她在餐桌上跟我們講:
我當然覺得我老公有點不開心,當然,他其實啥都沒說,可我就是覺得他不開心。
於是,我就心平氣和地跟他溝通:“我覺得自己沒做錯啊,掛號本來就很難,我都提出不讓你陪著去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先生也覺得很委屈:
“我啥都沒說,你為什麼還有意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總是做什麼都特別對?”
情緒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它並不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只會不斷髮酵和膨脹。
就像我的這位同事,她並不瞭解先生為什麼不開心,但卻武斷地認為那份不開心裡蘊藏了對她的指責。
因為她覺得自己做得已經足夠好了,所以她並不認同這份“指責”。
於是這份不認同下醞釀的情緒不會隨著時間淡忘,反而會越燒越旺,更試圖透過溝通,將指責的情緒駁回,“反彈”到先生的身上。
我們的不接納讓自己內心擰巴不已,也讓對方火上澆油。
一來二去,小事就升了級。
有一期奇葩說裡,詹青雲提到她在美國唸書時的一段經歷:
“我談戀愛談得太辛苦了,然後我和我的伴侶一起去做了親密關係的心理輔導。
我們真的就學到了第一個但是就夠用了的道理:最重要的情緒管理,就是相信沒有哪一種情緒是不應該的。”
阿詹這段語言,如果概括成一句話,就是“接納每一份情緒”,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
這的確是一個在情緒管理領域裡最重要的道理,卻也是一個特別難以“知行合一”的道理。
這個道理,我懂了很久,卻並不能時時做到,特別是在最親近的家人面前。
當我們不能去接納別人情緒的時刻,這份情緒不但不會消失,反而還會愈演愈烈,反噬自己。
——寫在最後——
那麼,我為什麼會不開心?
就是因為我的內心不接納、不允許我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在那個場景下有那樣的情緒:
- 我覺得兒子不該哭,不該有挫敗感;
- 我覺得爸爸不該煩躁,不該生氣;
所以,這一次,我沒有火急火燎地跑到客廳加入戰局。
而是不急不慢地關上水龍頭,擦乾手上的水,關掉燃氣灶。
然後像一個第三者一樣,先默默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與念頭。
嗯,還行,沒有太大波動,沒有像上次一樣生氣。
而且,我也意識到了,此刻,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接納爺兒倆各自的這份情緒。
於是,我走到客廳,抽了一張紙巾幫兒子擦了擦眼淚,抱了抱他,說:“不著急,咱們先停一會,等你想改錯題了,媽媽再帶著你一起改。”
兒子的抽泣漸漸停了下來。
至於娃爹,我看了看緊閉的書房門,沒打算去打擾他。
讓他自己呆會吧,我對他的情緒調節能力超有信心,等他平復下來,自然會從他的“樹洞”裡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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