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稅與地費

原創:鎮長本人

公眾號:大樹鄉長

央稅與地費

今天的文字有一定閱讀門檻,畢竟紀律使然,小鎮不能說的太直接。

人聚集變成社會,就有了干與枝的關係。

有了國家,就有了中央與地方,這是一個關鍵關係。

古今中外,國家體制以及改革,核心就是央地關係。

在古代,資訊不通、交通不便,中央對地方控制就弱,所謂皇權不下鄉,大體弱幹強枝。

那個時候中央制約地方主要就靠兩個核心:一個是稅,另一個是軍隊,軍隊對內不好用,只能用稅。

圍繞稅就有了很多故事。

比如漢代鹽鐵專營、唐宋兩稅制、明代一條鞭法等等,核心都是中央要透過稅把錢收上來,同時削減各種雜費。地方肯定不同意啊,畢竟錢就是權。

稅收多少、佔多少比例、能不能收上來,跟地方世家豪族強弱密切相關。

到了明代中後期,士大夫厲害了,從晉代以後世家豪族達到又一個巔峰。

明朝其實相當富裕,偏偏國庫沒錢,軍費都付不起。崇禎苦苦哀求,百官們才勉強捐了20多萬兩銀子,最後李自成打進了北京,夾棍一夾幾天就逼出來了7700萬兩白銀,可見不是沒錢,而是不願意給國家花。

咱們以前學過一篇古文,叫《五人墓碑記》,塑造了5名明代天啟年間的義士。這“義”就體現在代表地方豪族抗拒中央收稅。

國外也有類似的,比如美國的獨立,說到底就是不想給美國的“中央”英國交稅,為了不交稅,甚至聯絡母國的敵人法國。

不過,中央收不上稅,不代表老百姓錢就多了。

恰恰相反,歷史上,稅佔比高的時候,老百姓反而生活得不錯,比如歷朝歷代剛開始的時候。

稅收不上來只是肥了地方豪族,而且這些錢不入國庫的帳,收多少、怎麼收、花到哪都查不出來。

到了現代,中央需要花錢的地方可比古代多多了。科技研發、工業生產、保家衛國、對外援助還有教科文衛養老體系建設等等,可謂捉襟見肘。

甚至在九十年代,中央都得由大領導親自出面,去跟地方求救濟。

有的地方給面子,撥出三瓜倆棗,有的就總說沒錢,反正你也查不到。

要知道,幹弱枝強一定是會出問題的。

更重要的是,枝的強,不代表這是枝真正的實力。

譬如廣東,若是沒有全國人才的湧入,以及各地打工人的託舉,何來經濟的騰飛?

而湧入和託舉,也更多是沾了地理優勢的光。

可有沿海就會有內陸,有高地就會有低地,優勢都是靠劣勢才襯托起來的。沒有劣勢,優勢就不是優勢。

吸血了其他地方,卻不想著吐出超額的利益扶持人家,這怎麼能行?

再說了,地方的興旺,離不開國家的興旺;國家的興旺,離不開中央對於國防、教育、科技、基建等一系列重點投入。

佔中央便宜最多,卻不付出同等的代價,這也怎麼能行?

自私自利是不行的,貪得無厭是不行的。

分稅制、營改增、國地稅合併等等一脈相承,這裡面的主線就是讓地方的費越來越多的變成國家的稅。

如今的我們,比起過去的“弱中央強地方”,已經進步很多了。

但還不夠。因為,有一個超級大錢包還一直給地方留著。

大錢包是什麼?可以聯絡一下關於最近討論的稅的解讀。

這些年,眼看著這錢包背後的弊端越來越大,風險越來越高,它膨脹的代價更是無數國民的過度辛勞。得想辦法把這一塊也改改。

但是這個錢包已在過去幾十年漲了幾十倍上百倍,動起來的難度可想而知,阻力可不是多分了三五斗米可同日而語。

但是,做不做一件事是看需不需要做,可不是看難不難。

需要做的事,再難也得做下去,但絕不會是蠻幹硬幹。

畢竟,我們是為了讓國家的整體變得更好,而不是讓它被一些自私自利的既得利益者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