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PUA,《武林外傳》裡的佟湘玉再精明能幹,也逃不開

嘿,兄弟,我們好久不見你在哪裡。嘿,朋友~

感覺好些年咱都沒有出什麼新的情景喜劇了,無聊鬱悶的時候,就只能抱著小時候的《武林外傳》一遍一遍地重刷。刷著刷著,作為一個學過心理學雙學位的優秀做題家,我猛然間發現:這部劇的編劇神了!人物設定都很自洽啊!每個人物都很有說頭啊!

咱們今天,就來深度剖析一下同福客棧最大、也是唯一的股東,掌櫃的佟湘玉。

被孤身扔下的豪門千金

大家還記得佟掌櫃剛來七俠鎮的那一天嗎?

那一天,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蓋著大紅色的蓋頭,身邊放著一大箱嫁妝,腰間縫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獨自一人坐在客棧門口,在那扯著嗓子嚎:你回來!你回來!

一身有錢的打扮,又一副無助的樣子,簡直就是在考驗七俠鎮的市民道德水準。這不,果然就招來了兩個賊膽包天的人,盜神小姬,還有盜聖老白。而在這之後,主角們開始陸陸續續地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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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情節先不說,咱們來琢磨這麼一個問題:這是哪個人家,竟然把正要出嫁的大姑娘,給這麼大喇喇地給扔在了大街上?這不通網不通電的,遇到危險也沒法打110,他們就不怕出什麼事兒?不說有人謀財害命吧,就算只是被搶劫了,那也夠喝一壺的了。

後來,我們知道了。

佟湘玉很有身份,她是龍門鏢局家的大小姐。

漢中龍門鏢局,那可是天下聞名。最開始,老白一聽她是從漢中來的,馬上脫口而出:“漢中有個龍門鏢局,那可是天下聞名啊。”可是,作為龍門鏢局大老闆唯一的千金,佟湘玉卻被一個人丟在了七俠鎮。

怎麼了?她幹了什麼了不得的錯事兒了?是不是想違抗父命、不想結婚了?不是,她沒想逃婚。只是,千里迢迢來嫁人,新郎官卻沒像說好的一樣,高頭大馬地迎接著。

湘玉就想,等一等吧,可能睡過了呢?一天過去了。湘玉又想,再等等吧,可能他記錯日子了呢?又一天過去了。第三天,佟老爹等不下去了,扔下女兒就自己回去了。

很納悶是不是?好不容易趕那麼多路來結婚,哪能說回去就回去,這豈不是很沒面子?怎麼著也得找個客棧,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遲。要是新郎官敢出現,當即幫他來個空中轉體一千八百度外加托馬斯全旋,這才解氣不是?再怎麼著,也不能只留個僕人陪著女兒,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就這,他也能放心?

我們甚至能想象出來當時的場景。

佟老爹:你都等了三天了,這莫小寶還不來,跟我一起回家算了。

湘玉:我不走我不走。

佟老爹: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自己走!(轉身就走)

顯然,佟老爹的脾氣很暴躁,對女兒沒啥耐心。

我們再來看看,老爹留下陪湘玉的僕人,又是怎麼走的。他看著湘玉坐在路邊,一臉焦急地過來,前一秒還在恭敬地叫著“大小姐”,下一秒馬上拍著大腿,跟個長輩似的說:“你還等個什麼勁兒?我這就去僱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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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尊卑有別,這哪兒是一個僕人對大小姐該有的語氣?

湘玉被老爹丟下了,還在賭氣呢:“要回你們回,我堅決不回。”好傢伙,直男家丁馬上就搖著頭、嘆著氣,迫不及待地走了:“老爺那兒還有一大堆的事兒等我辦呢。大小姐,您自己多保重。”

然後就發生了我們之前說到的那一幕。湘玉馬上開嚎:你回來,你回來!結果,連捕快都給招來了,家丁也沒回來。

什麼事兒這麼重要?能讓他自作主張地就把大小姐給扔下了?不光最後扔下不管了,而且從後面的情節裡,我們還能發現,湘玉等了這三天,連口飯都沒吃,餓得把十個手指甲都給啃了,差點就要開啃腳趾甲。雖然我試了一下,這難度實在是有點高。

但不管怎麼說,咱們管中窺豹,從佟湘玉初到七俠鎮這一幕,就已經可以看出她在家裡的處境。

家境絕對是優越的,從小是被富養的,但要說有多受重視,那卻是未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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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專制家庭的出逃者

按照舊俗,女子訂親,未嫁而夫死,是為“望門寡”,也就是還沒過門就守寡的意思。

既然沒過門,按理來說,佟湘玉應該是要生活在孃家的。雖然有些望門寡的寡婦為了表示守節,也會繼續進門到夫家生活,但湘玉的夫家衡山派已經四分五裂,去不了了。

可就算這樣,她卻仍然沒有回家,而是索性留在了七俠鎮,拿著自己的嫁妝,和一群剛剛認識的朋友開起了同福客棧。這又是為什麼呢?很簡單,為了自由。

時隔兩年,佟老爹來到同福客棧,想要勸女兒回漢中。他說:“你這兒苦得很呀,連個馬都沒有。我這回來呀,就是要把你接回去呀。”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佟老爹對女兒是有感情的。雖然這兩年來都沒來看過女兒,但是女兒寫信介紹過來的三個衡山派弟子,他都好好安排了差事。一聽他們說,女兒這兒連馬都沒有,還得自己走路,心疼得趕緊過來接女兒。可問題來了,沒馬就能說明湘玉過的是苦日子了嗎?

七俠鎮和漢中不一樣,開客棧和開鏢局也不一樣,可是佟老爹顯然缺乏這種換位思考的能力。他覺得女兒過得苦,那女兒就是過得苦。

有一種苦,就叫父母覺得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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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佟老爹繼續以他的個人意志為中心,開始了一個人的表演。你的店離不開你?關了不就行了嘛。你的夥計怎麼辦?要不一起走,要不就地解散。這個叫小郭的丫頭欠你銀子?好辦,拿回家使喚,到時候給你弟弟當個妾,雖然有點配不上,但也沒關係:“她再野,還能野過馬?朝死裡打,總能扳過來。”

這話聽著,恁耳熟。

後來有一回湘玉她弟弟

佟石頭

追求無雙,第一次假裝狂做了三千個俯臥撐,被湘玉識破,馬上就不服氣地找老白告狀:“姐夫,有空你得管管我姐了。管不住就打!打不聽就踹!再不聽就一板兒磚上去,還反了她了!”

第二次,又找了箇中空的石鎖冒充大力士,又被湘玉識破,佟石頭又怒了:“姐夫,我要是你,就上去踹她一腳!扇她一耳光!啥人嗎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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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啥叫祖傳的大男子主義基因,傳男不傳女的那種?

可以想見,女性在佟家的地位有多低,絕對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要不然,佟石頭是從哪兒學的家暴手段,還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呢?

果不其然,佟老爹目中無人地勸著,什麼寡婦門前是非多、你不要臉我要臉,見湘玉還是不肯,當即就要把女兒打得人仰馬翻、抱頭馬竄,就算拿繩子捆,也要把她給捆走。因為在他心裡,女兒就是“腦子笨得很,不會來事兒,也沒多少文化”, “擱到哪兒都是個累贅”。

在眾人眼裡長袖善舞、經營客棧井井有條的佟掌櫃,到了她爹眼裡,就只是一個拋頭露臉的寡婦,只會“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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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佟老爹這種型別的父母,在心理學裡頭,有個專門的詞,叫“專制型父母”。

我們可以把父母對孩子的教養方式,分別從控制性和反應性這兩個維度,分成四大類。所謂的控制性,我們好理解。而所謂的反應性,指的就是父母有沒有意識到孩子的個體特點,以孩子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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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母低控制,又以孩子為中心,那就屬於

放任型

的:我的孩子,想幹嘛就幹嘛。

而如果父母低控制,又以自己為中心呢?那就屬於

忽視型

的:家裡有個孩子?在哪兒呢?我咋沒看見?

如果父母高控制,又以孩子為中心,那就是屬於

權威型

的:既能對孩子提出合適的要求,也能讓孩子自己成長。

而如果父母高控制,又以自己為中心呢?這就是

專制型

,就像佟老爹這樣:你?沒出息,必須得聽我的。

攤上這麼一個重男輕女,又專制霸道的原生家庭,湘玉從小就被拘在家裡,從早到晚身邊都跟著十幾個鏢師,想甩都甩不掉。想出去上學?沒得上,直接把先生請進門,一請就請仨,輪著打手掌心。不想服從父母的安排?得,收拾收拾準備被人仰馬翻吧。

我要是佟湘玉,我也天天盼著嫁人,逃出這個籠子。新郎官沒出現,等個三天怎麼了?為了離開那個家,等三年都成!老公死了?那正好抓緊機會,自立門戶。

反正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索性就地開個客棧,做封建時代的獨立新女性。

自我PUA,教養方式的內在化

那麼,佟湘玉費盡力氣和父母對抗,想要逃離原生家庭,能逃離成功嗎?雖然很殘忍,但是我還是要說:哪有這麼容易。

從現實出發,原生家庭還在約束著她。不說別的,就一個“孝”字,就能讓她沒轍。佟老爹來客棧想把她帶走,她百般不願意,可有辦法嗎?沒有。最後好不容易想出一個辦法,還是老白和小郭攛掇的:假結婚。

你說我是個寡婦,少拋頭露面的好是不是?我也不和你爭什麼寡婦也有人權,我就讓你以為我不是寡婦,事情不就解決了嗎?這叫什麼?避重就輕。

果然,佟老爹高興壞了,想要第二天就辦婚禮!中途湘玉想反悔,佟老爹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你知不知道“羞”字兒怎麼寫?你要會做主,至於落到今兒這個下場嗎?

可憐佟湘玉,這麼大一人了,還在被老爹PUA。

但其實,都不用佟老爹出馬,在長期的否定和打壓之下,湘玉有時自己就能PUA自己。什麼叫“自我PUA”呢?我們來看湘玉那句最典型的嘚啵嘚啵的口頭禪:

“額錯了,額真的錯了,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額不嫁過來,額的夫君也不會死,如果額的夫君不死,我怎麼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的地方……”

這句話出現在哪些地方呢?有時是偷偷包餃子被發現,餃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有時是和對面酒樓打擂臺,客棧兩天入不敷出;有時是大嘴裝成羊癲瘋,被小六帶走了;有時是被小時候的好姐妹給凡爾賽到了,感覺自己過的日子比不上人家。

總之,有事兒沒事兒,小事兒大事兒,第一句話先說“我錯了”,進行自我貶低,這已經成了湘玉的一種習慣。

有人說了,這就只是個梗,起喜劇效果的,別太當真了。是這樣嗎?我們不妨來看看,在第七十二回裡,湘玉在另一個湘玉,金湘玉,走後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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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湘玉和客棧裡的大傢伙聯合起來做了一場戲,給掌櫃送上了一份意外的生日驚喜。驚是驚了,喜倒是沒有,還又一次戳傷了湘玉的自尊心。

金湘玉走後,她心裡那彆扭還沒過去,不但只准大家夥兒叫自己“湘玉姐”,還非逼著他們給自己提意見。

大家說,我們對你沒意見。她死活不相信:我知道自己沒她漂亮,沒她會打扮,沒情趣沒品味,不會作詩喝酒,也不會炒菜和拉二胡,沒關係,你們儘管提,我都可以學、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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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

重複的自我懷疑、自我貶低、自我攻擊

,這種

太過在意別人的想法,以至於放棄自我也在所不惜

的心理,其實就是湘玉把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教養方式給內在化了。在遇到事情以後,更多地想“我有問題”,而不是“別人有問題”。

為什麼是“我有問題”呢?因為只有“我”,才是自己能掌控的。只有是我不夠好,我才有努力得到別人認同的可能,才會得到虛假的希望和安慰。

而這恰恰也暴露了湘玉性格里的第二個弱點,缺乏安全感。

摳門、敏感和倔強,童年依戀的後遺症

我們人的社會性發展,起源於嬰兒時期和父母,或者是其他看護我們的人之間建立的情感聯絡,在心理學裡面,這種聯絡被稱為“依戀”。

當孩子會對父母持續不斷地發出各種訊號,可父母卻像一個故障了的機頂盒,既接收不到訊號,也沒法對這些訊號做出反應的時候,孩子就會變得不安,無法發展出安全依戀的關係。

我們已經分析過,佟老爹是專制的,以自我為中心的,他沒有意識到孩子的個體性,也很難對孩子的訊號做出反應。這樣的原生家庭,把不安深深地刻進了湘玉的骨子裡。

很多人看完《武林外傳》以後,覺得湘玉什麼都好,就是太摳門。

夥計們用點藥,扣錢。砸了碗,碎了瓦,打了鹽罐子,扣錢。不研究出九九八十一樣新菜式把對手給比下去,扣一個月的工錢。哪怕是內心和金湘玉瘋狂攀比的時候,聽到夥計反映給的月錢太少,只有別人的四分之一,她的反應也是:“好,從現在起,我每個月給你漲一文錢。”

是不是挺奇怪的?漢中龍門鏢局,夠財大氣粗吧?佟老爹當時想要策反湘玉身邊的人,連李大嘴都能許下三兩的月錢。結果湘玉就給人家區區二錢,還不見漲,怪不得大嘴當即就要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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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個富裕的家庭,卻被養成了那麼一個摳門的性子,這是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湘玉從小雖然生活優越,可內心缺乏安全感。

就是因為從小家庭教育給她的印象就是:我沒有自由支配的權力。

像佟老爹,他能給女兒豐厚的嫁妝,可是他覺得沒必要的地方,也不會為了女兒花錢。比方說我們之前說到的,佟老爹聽說湘玉在七俠鎮沒有馬,就要來把女兒帶回家。

這搞什麼嘛!你家裡那麼多馬,送一匹過來很難嘛?

所以,摳門,把自己的錢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裡,就成了湘玉獲得安全感,獲得對人生掌控感的一個重要途徑。

有人就說了,湘玉的人設說是摳門,但仔細看看,其實一點都不摳門啊。你看第十五回,在她發現自己弄丟了老白最寶貴的東西——盜聖玉牌以後,急得要發瘋,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十兩,最後才在大家的勸說下放棄了。她摳門嗎?

是,在這個情節裡,湘玉確實是不摳門了。但咱們再仔細琢磨一下,

它反映的其實是湘玉缺乏安全感的另一個表現,那就是敏感。

像老白,雖說送出玉牌的時候,說了這是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可是當雷老五說自己偷了玉牌放到衙門公堂的匾額以後,他馬上就做出了決定:切,牌子不要了。可湘玉不願意,為什麼?因為這是展堂第一次送東西給她,她覺得這塊牌子就是兩人的定情信物,意義重大。結果牌子丟了?完了完了,展堂心裡肯定怪死她了。就算展堂能原諒她,她也過不去心裡的這個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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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敏感和患得患失,可以說貫穿了湘玉和老白的整條感情線。

第十五回的時候,老白就已經把玉牌給了湘玉,兩人之間早就擦出了火花。可到第二十五回,老白為了幫湘玉應付佟老爹,提出假結婚的時候,湘玉一開始卻不肯。為什麼?因為老白沒有求婚。

於是老白求婚,她又說眼神裡沒火花。當老白按照她的要求,試了一次又一次以後,她生氣地把人推出門外,一關上門卻是長吁了一口氣:“好險啊,差一點就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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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郎有情,一個是妾有意。湘玉為什麼不肯呢?因為她不相信郎有情。她覺得這個婚禮,對展堂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儀式,但對於她而言,意義太重大了。不管是假結婚,還是真拜堂,婚禮就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安定幸福、白頭到老的生活。說白了,她需要安全感,所以才會想得更多、猶豫更多,很難邁開第一步。最後關頭,她在患得患失中走了一步昏招,讓小郭頂替自己穿上嫁衣,蓋上紅蓋頭,完成了婚禮的儀式。

賽貂蟬在對面開了酒樓,用高薪高福利來同福客棧挖牆腳。湘玉明明害怕自己被拋棄,卻還在嘴硬地放著狠話:“從今往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分道揚鑣!”

看著夥計一個一個地往對面走去,不知道他們是去添亂的湘玉,死死地讓眼淚貼住眼球不掉下來:“忍住,一定要忍住,我自己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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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湘玉一開始設局的橋段時,她也是一樣的反應。內心崩潰得要暈倒,可表面上還是強撐淡定,心裡想著:“想怎麼鬥我都奉陪到底,絕不會讓你看笑話的。”就算要哭,也一定要忍到回房間一個人痛哭。

她的倔強,其實就是在掩飾內心的脆弱和不安。而這樣的內心敏感、外表倔強,當然也給她的情路增添了不少的坎坷。

比如在第六十一回,湘玉在吃了千年人參狂打雞血以後,看著不配合、不合作的展堂,當眾說出要和他“一刀兩斷”,心裡感到無比心虛和後悔,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讓時間倒流,卻不願意在口頭上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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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個人擰巴來,擰巴去,誤會越積越深,啪嘰,分手了。而失戀以後的湘玉呢?她逼著自己強顏歡笑,在大夥兒面前裝作一點也不傷心,該吃吃該玩玩,就像啥事兒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結果讓夥計們對她誤會頗深。

再比如,兩人一路磕磕絆絆,都快到大結局了,湘玉還在纏著展堂,問出兩道送命題:“如果當初你同時碰到我和金湘玉,你會選誰?”“如果當時你同時碰到我和展紅綾,你又會選誰?”

明明希望展堂會選自己,卻不願意開口承認,笑著說不管他怎麼選,自己都不會翻臉。結果,等到展堂兩道題都沒有選自己以後,她繼續撐著笑臉,只是暗地裡給展堂小鞋穿。(是真的小鞋!)

不想要曲意逢迎,不願意委曲求全,哪怕為了愛情,也不願意放低自己的身段。

她是不想要愛情嗎?不是,她是太想要愛情了。她就像一個處於不安全依戀當中的孩子,沒有展堂的時候焦慮不安,而在有展堂的時候,卻時而表現出需要,時而又有生氣和抵制,擰巴得很。

但俗話說得好,一人難唱獨板腔。佟湘玉再擰巴,一股麵糰也擰不成麻花。問題是,和她對手戲的這位白展堂,也很擰巴。這情路,想不難也難啊。

如果說,湘玉擰巴,很大程度上是來自於她的原生家庭,那麼,白展堂的擰巴,又來自於哪裡呢?關注我,我們下篇接著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