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一、

1990年,遼寧女孩王夢婷剛剛1歲,胡中惠、王惠還是豆蔻少女時,17歲的郭德綱在天津小商店賣電池,業餘跑紅橋區文化館看演出、學藝,心中一片迷茫。

後來,有一個小品演出,一演員因為發高燒緊急退出,時任紅橋區文化館館長的楊志剛就讓郭德綱臨時救場,扮演一個農村老鄉。

郭德綱演得還不錯,從此楊志剛就吸收郭德綱為小品隊業餘演員,一邊演小品,一邊教他說相聲。

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生於天津的郭德綱,7歲跟隨天津藝人高祥凱學評書,9歲學相聲,12歲學西河大鼓,後拜師常寶豐,演說《楊家將》《隋唐》等。

本身很有天賦,又有摸爬滾打多年的童子功,再加上嘴巴也特別甜,見到館長左一口“先生”,右一口“先生”,令楊志剛先生很是受用,便收之為徒。

1991年初,師父楊志剛藉著文化局招合同工的機會,把郭德綱招進文化館,既當辦事員,又在小品隊當演員。

自此,賣電池的郭德綱,開啟了“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的人生逆襲之路。

1995年,22歲的郭德綱在紅橋文化館認識了一個學相聲的女孩胡中惠,涉世不深的胡中惠很快陷入愛河,僅僅半年後,二人就跑步進入婚姻殿堂。

那時郭德綱手頭拮据,為了過日子,他又學會了一手絕活——模仿別人的筆跡。很快,他開始模仿文化館領導的簽字報銷發票,由此埋下了他人生中第一顆大雷。

二、

還是1995年,郭德綱模仿文化館領導簽字報銷的事東窗事發,自己埋的雷炸了,館長師父楊志剛也沒辦法,雖然沒移送公安,但也不得不與之解除勞務合同。

自此,22歲的郭德綱翅膀還沒長硬,就不得不打著師祖、師父的旗號去北京闖蕩,然而,北京相聲界的大咖們,對他的師祖白全福、師父楊志剛,根本不買賬。

其實這不是郭德綱第一次到北京。15歲時,他就曾進入北京的文工團,可惜幹了很久的端茶遞水等雜活,都沒等到登臺的機會,一氣之下,他就回了天津。

17歲時,他第二次去北京,住一天15塊的小旅館,吃饅頭鹹菜,想在相聲界去擠一擠,可惜身上帶的100塊錢都花完了,依然沒有眉目,只好再回天津。

5年之後,22歲的郭德綱第三次到北京時,自覺今非昔比,有師承有經驗也有能力的他,摩拳擦掌,想要大幹一場,可惜現實殘酷,很快給了他當頭一棒。

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郭德綱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在郊區租了間只有一張床的小平房,每天坐著馬紮,以床為桌,靠給人寫劇本混飯吃。收入不穩定,經常吃不飽。

為了吃飽飯,郭德綱想了許多辦法,後來發現短時間內收入無法增加,只好從房租裡省,於是他搬到了更偏遠的通州北楊窪……

儘管如此,活兒不多時,郭德綱還是交不起房租。房東有時上門催租,門敲得山響,罵罵咧咧,郭德綱不敢開門,不敢吱聲,因為真沒錢,開門也不知說什麼。

後來,郭德綱終於找到了一個唱戲的活兒,每天騎車20多公里去趕場唱戲。時間一久,本來就破的腳踏車徹底壞了,從此,他只好更早起床,改坐公交輾轉。

有一天唱完戲太晚,誤了公交,又沒錢打車,20多公里路,走到凌晨4點多才回去,在出租屋裡,郭德綱只覺得腳疼,脫掉襪子一看,兩隻腳上全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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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郭德綱低三下四,為了跟圈裡的前輩們混口飯吃,什麼餬口的活兒都幹:給文化公司打雜,給影視公司寫東西,跟劇團下鄉唱戲,一直到在北京的茶館說書說相聲。後來跟曲藝團在北京鄉郊演出,一場七八十塊錢……

到了1996年,7歲的遼寧女孩王夢婷考入遼寧省藝術學校附小學習京劇表演時,23歲的郭德綱與幾個相聲演員搞了個

“北京相聲大會”

那時候還不知道它後來會成為大名鼎鼎的德雲社,只是在京味茶館、廣德樓、天橋樂等地開始演出。

同年,郭德綱長子郭麒麟出生了,妻子胡中惠一把屎一把尿,一個人獨自照料,甩手掌櫃郭德綱為了事業繼續北漂。

誰都沒想到,就在第二年,郭德綱在一次演出中認識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女人。

三、

1997年,兒子一週歲時,24歲的郭德綱去河北保定演出,認識了21歲的王惠。

王惠師從白派京韻大鼓第三代演員李樹盛,也曾得到過大鼓泰斗駱玉笙指點,14歲就在天津舉辦過個人專場演出,也算天津城名角兒,才貌雙全,青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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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一見頓生好感,恨不相逢未娶時,加上王惠發展甚好,實在沒什麼機會。

不過,郭德綱事業的裹足不前,卻也陰錯陽差地為他和王惠的緣分掃清了障礙:

因為郭德綱雖然很忙,賺錢卻少,對家庭也無暇照料,妻子胡中惠與他摩擦不斷,最後便離婚了,兒子郭麒麟由郭德綱父母照顧。胡中惠遠赴日本,此後很少回國。

2000年,歷史進入新世紀時,郭德綱的人生也翻開新篇章:他終於和心心念唸的王惠呼應上了。

這一年,天津舉辦了一場“千禧年曲藝名家演唱會”,郭德綱和王惠被邀出席表演。演出結束後,郭德綱主動找王惠攀談,對她的演出大加讚揚。

但王惠對口吐蓮花的郭德綱並沒什麼好感,認為他嘴巴太貧,給人感覺不穩重。但轉念一想:也對,人家說相聲的嘛,靠嘴皮子吃飯,嘴巴利索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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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郭德綱幾乎天天給王惠打電話,很快聊得火熱,發展到誰有什麼演出,都會邀對方捧場……

有時王惠去外地演出,也會為郭德綱爭取一個名額。活潑開朗的王惠像一縷陽光,將郭德綱心頭的苦悶和陰霾驅散得一乾二淨,與她在一起,郭德綱感到了生活從未有過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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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的郭德綱,終於追到了“天仙女”王惠。

不料,王惠的家人卻反對這門親事,說靠耍嘴皮子吃飯的人,都不靠譜。但王惠毅然決然地跟定了郭德綱,夫妻二人再次北漂,攜手拉開了命運轉折的帷幕。

四、

這次北漂,郭德綱收了幾個徒弟,其中就有日後撕得昏天黑地的曹雲金、何雲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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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條件極其有限,說是拉起了一支隊伍,實際不過是在北京郊區租個破院子,吃喝拉撒住和排練,都在那裡。

吃飯時沒有餐廳,只有一個簡陋的小桌子,十幾個人坐不下,郭德綱經常站著吃。做飯也沒有廚師,都是徒弟們燒火的燒火,做飯的做飯,有時就饅頭鹹菜湊合。

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儘管如此的節衣縮食,德雲社依然是生意稀薄,捉襟見肘,為了養活一大幫子徒弟和工作人員,郭德綱不得不在業餘時間,自己去賺外快來補貼德雲社。

只要給錢,他什麼都幹,除了寫劇本、寫書,還做主持人、製作影視節目……甚至上了“活人展示”節目……

2003年,安徽衛視有個標新立異的節目,內容是“活人展示”:

將一個“素人”關在鬧市區透明玻璃櫃裡48小時,規則是他不能離開,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邊(關鍵時刻會有個簾子遮擋一下),外面的人都可以免費“觀賞”。

看規則就知道,若非特別熱愛“行為藝術”,或者特別特別缺錢,誰會放下尊嚴鑽進“籠子”被人當猴耍?

但郭德綱毅然上了這個節目。理由只是為了電視臺給的4000塊報酬。

那是人生中頂難熬的一段時光,郭德綱還全無名氣,他在玻璃櫃裡說相聲、發呆、吃東西、睡覺……外面的人聽不見,不在乎,郭德綱幾欲崩潰,為了錢還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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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漫漫,但關鍵的時候也就那麼幾步。那幾步熬過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果然,郭德綱挺過最難熬的時刻之後,故事的走向,忽然就峰迴路轉起來。

五、

從廣義上來說,相聲圈也屬於娛樂圈,但相聲這門藝術又因歷史悠久,傳統規矩較多,因而獨成一派,特別講究論資排輩、師承關係。

郭德綱背井離鄉來北漂,在天津時的師祖、師父人家京城大佬們不認,因此,儘管他頗有些才藝,儘管

老婆王惠為了支援郭德綱發展連自己的夏利轎車都賣了

,但他依然舉步維艱,四處碰壁,很難開啟局面。這時他非常渴望能拜個京城大佬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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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多年輾轉,四處求告,一直都被人拒之門外,嚐遍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直到2004年,已經和北京相聲名家張文順合作過,並和大他4歲的于謙成為搭檔的郭德綱,忽然時來運轉,得到了相聲大師侯耀文的青睞。

郭德綱其實極具相聲天賦,他既有深厚傳統相聲的功底,又能舉一反三,大膽創新,能夠把餘派、譚派、言派、麒派、評戲、河北梆子等全部熔為一爐,為我所用,因而頗受群眾喜愛。

侯耀文出身相聲世家,父親侯寶林,哥哥侯耀華,前女友韋唯……自己也是相聲大師,時任中國曲藝家協會副主席、中國鐵路文工團副團長兼藝術指導及說唱團團長,他正為相聲影響力減弱心憂,忽然發現了郭德綱這個人才,遂決定收他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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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歲的郭德綱,看過那麼多冷眼,本想有個京城相聲圈的師承就不錯了,沒想到一步登天,直接拜到了大師名下,完全是喜從天降、喜出望外。

但在郭德綱參加正式拜師儀式前,大批的相聲“同行”提出反對意見,阻撓郭德綱拜師,但侯耀文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將郭德綱納入門下。

侯耀文的說法是:“郭德綱會的傳統相聲,要比我們多得多,我們的相聲隊伍應該擴大,應該團結,要給孩子一碗飯吃”。

不得不說,侯耀文還是很有眼光的,那時趙本山的東北二人轉如日中天,相聲在春晚也經常被小品壓制,可以說郭德綱的崛起,也象徵著整個相聲圈的榮耀復興。

2005年,郭德綱和他的德雲社徹底火了。32歲的他不但加盟了師父侯耀文所在的鐵路文工團,還開始主持衛視節目,並嘗試進軍影視,在電視劇中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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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耀文之於郭德綱的意義是顯而易見的,說句“恩同再造”可能有點誇張,但要是沒有侯耀文,王惠賣再多夏利轎車,郭德綱做再多兼職,恐怕也很難救得了德雲社。

然而,禍福相依,郭德綱好不容易翻身大火,很快就又遭遇了一連串的“噩夢”。

六、

2006年,17歲的遼寧女孩王夢婷已經考入中國戲曲學院表演系一年時,33歲的郭德綱志得意滿,事業如日中天,德雲社生意興隆,兵強馬壯,聲勢震天。

CCTV舉辦相聲大賽,郭德綱的得意弟子曹雲金前往參加,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闖入決賽,可師父郭德綱卻讓他退出。

這個相聲大賽的總導演不是別人,正是郭德綱的恩師侯耀文。為此,侯耀文大發雷霆,打電話給徒弟郭德綱詢問原因,郭德綱不接電話,據說侯耀文氣得直摔電話。

這事為後來曹雲金單飛埋下了伏筆。

2007年,59歲的侯耀文因突發心肌梗塞,搶救無效,於北京市昌平區玫瑰園別墅家中逝世。正在安徽演出的郭德綱得到訊息,驚得手機都掉了,淚如雨下。

後來他帶王惠飛回北京“奔喪”,在師父靈前不住磕頭,哭得滿臉是淚,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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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郭德綱就把師父侯耀文的遺像,請到了德雲社的後臺,每逢初一、十五、清明、中元節、除夕及師父誕辰,都要燒香上供。

郭德綱接受正規教育的時間有限,初中都沒畢業,但他讀書多,酷愛傳統文化,骨子裡是個很江湖的人,

特別講究知恩圖報和有仇必報。

因為知恩圖報,他可以將幾位相聲行業的老先生高薪贍養起來,也可以將張文順的後代、李文華的後代、侯家的後代,安排到德雲社發揮所長、人盡其才。

因為有仇必報,他可以毫不客氣地反擊說郭德綱相聲是“大蒜”的周立波:“好些個高雅的人噴了香水,也能聞出人渣的味兒來”,“高雅不是裝的,孫子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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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有仇必報,郭德綱撕過宋祖德、姜昆,還罵過騰訊,罵過北京電視臺,但這都是過眼浮雲,郭老師跟自己徒弟的撕逼,那才叫驚天地泣鬼神!

七、

2010年,郭德綱37歲之時,愛徒曹雲金撂挑子出走。

緊接著,相聲圈發動“反三俗”運動,刀鋒所指,首當其衝的就是風頭正盛的郭德綱……郭德綱和德雲社遭受重創,書和音像製品下架,劇場演出停止、整改。

一時恍若大廈將傾,正在風雨飄搖之際,李菁、何雲偉又發聲明宣佈單飛,彷彿昔日輝煌的郭德綱和德雲社已成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此後,郭德綱幾經陣痛,化險為夷,在多個採訪中都提及:曹雲金是個“大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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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16年8月30日,王惠為郭德綱生的二兒子郭汾瑒1歲半時,郭德綱首次頒佈《德雲社家譜》,曾經的雲字輩徒弟何雲偉與曹雲金並不在列。

依然江湖氣十足的郭德綱,為此發微博解釋:

“該清的清,該驅的驅。所謂的清理門戶,是為了給好人們一個交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以忠正為本。留下藝名帶走臉面,願你們萬里鵬程。從此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而在家譜“備註”中又特別表示:

“另有曾用雲字名者二人,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惡言構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鮮恥令人髮指,為警效尤,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接著,曹雲金開始和師傅撕起來了,你來我往幾回合後,曹雲金亮出殺手鐧,指郭德綱跟女記者有染。原來曹雲金敢單飛,自恃手中抓有郭德綱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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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郭德綱的經紀人表示否認,並稱:“曹雲金他們就是想我們給出迴應,然後他們才有繼續發聲的機會,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做。”

然而,“女記者風波”之後數年,郭德綱卻在年近五旬之時,又被曝出一個“驚天大瓜”!

八、

2022年春節,全國人民都在一片“虎年吉祥”的喜慶氣氛之中歡度佳節,忽然網上曝出一個大瓜:“郭德綱私生女誕生”!

這個緋聞的女主角,正是我們前面提過的遼寧女孩王夢婷。

王夢婷和郭德綱相差16歲,2009年大學畢業進入北京京劇院梅蘭芳京劇團工作,2018年創立王夢婷個人京劇工作室小留香社,近年來和郭德綱多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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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關係也亦師亦友,但完全不是外界臆測的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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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漂亮賢內助王惠在側,郭德綱不會造次。二來,郭德綱熱愛傳統藝術,見王夢婷一心想振興京劇藝術傳承,想起自己當年創業的篳路藍縷,不由得同病相憐,心生惻隱,這才出手相助,帶她一起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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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相聲,郭德綱熱愛京劇也早非一天兩天了。因為熱愛京劇,他

創辦了專注京劇的“麒麟社”

,試圖“拯救”新藝術形式不斷衝擊下式微的京劇。

因為熱愛京劇,早在王夢婷之前,郭德綱就

曾收過出生於江西南昌的“京劇神童”陶陽為義子

,助力他在京劇事業上突飛猛進、越飛越高。

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此番“郭德綱私生女”傳聞純屬謠言,王夢婷公開闢謠、喊話、表示將訴諸法律之後,郭德綱也發圖含蓄抨擊造謠者,最初發布資訊的自媒體已經刪文道歉。

萬小刀:郭德綱的瓜

江湖就是這樣,你落魄時無人問津,你紅火時有人造謠。回首來路,不由想起郭德綱常提的蘇秦那句名言:使我洛陽有二頃良田,安能佩六國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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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考資料:見文中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