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的經歷說明了啥?跟上級搞好關係沒問題,用來做壞事就不對了

不管我們承不承認,古往今來的職場中一直存在著這麼一個規則:一個“打工者”想要有所作為,個人能力固然重要,但上級的信任與支援才更關鍵。既然這個現實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因此,刻意與自己的上級搞好關係,從來都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而在古代政壇,這一規則就更加明顯了。只有在那些大爭大亂之世,統治者才會不拘一格用人才,甚至能容忍對方的粗放態度;而一旦歌舞昇平、沒有大的危機時,帝王們無一例外地首先信任那些“尊重自己”的臣子。同樣的,高階官員也會按照這一標準要求下屬。其實這一現象的背後邏輯關係很簡單:下級對自己順從、尊敬,說明對方需要自己,這樣的人才容易掌控,才能成為“親信”。

因此我們可以發現,古代那些有權勢的大臣,基本上都跟自己的上司(即帝王)關係極佳。有區別的地方在於,有的人利用帝王對自己的信任為非作歹、瞞上欺下,為了實現一己之私惡事做盡、禍國殃民,這種人就叫奸臣;另一種人,則選擇用帝王賦予的權力解決現實問題,為君分憂、替民解難,這種人就叫做忠臣。

而嚴嵩,就屬於典型的第一類。

嚴嵩的經歷說明了啥?跟上級搞好關係沒問題,用來做壞事就不對了

前半生的嚴嵩,像一名典型的封建官場文人。

嚴嵩是江西袁州府人,25歲時考中進士,被選為庶吉士,授予編修(負責文獻修撰工作)。後來,他因一場重病不得不回鄉休養。

他這次回家一待就是十年,然而就是這十年間,讓他得以專心研修學問,史稱他“好為詩古文辭,頗著清譽”,文學才能頗為耀眼。

後來復官的嚴嵩,並未受到當朝執政者的重用。很久之後,才被授予侍講一職,大概是討論文史、整理經籍之類的文職工作。後來又先後擔任南京翰林院事、國子祭酒。

也許是不甘這麼不鹹不淡地在官場渾渾噩噩下去,已經人到中年的嚴嵩,很快找到了飛黃騰達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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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位的嘉靖皇帝,沉迷道教,朝中事務皆交由朝臣處理,當時最受寵的正是嚴嵩的同鄉——禮部尚書夏言,於是嚴嵩便拼命抱這條大腿,以求這位貴人能夠幫助自己實現職場的跨越。

在這位老鄉的關照下,嚴嵩得到了在嘉靖身前博表現的機會。公元1528年,他以禮部右侍郎的身份奉命祭告顯陵,由於場面話講的特別漂亮,被龍顏大悅的皇帝升為吏部左侍郎、進南京禮部尚書。

後來當夏言正式進入內閣後,嚴嵩得以執掌禮部事務。公元1538年,嘉靖皇帝試圖將親生父親“稱宗入太廟”時,一眾大臣包括嚴嵩都對這種不符合封建禮儀的行為加以阻止;但當看到嘉靖發怒後,嚴嵩立即推翻了自己的所有主張,“盡改前說,條畫禮儀甚備”,不惜得罪眾多同僚以投皇帝所好。

從此,嚴嵩在溜鬚拍馬的路上一發而不可收拾。不久後,他發揮自己的文學才能,寫出了《慶雲賦》、《大禮告成頌》來稱讚嘉靖,收到的回報也極為豐厚:“尋加太子太保,從幸承天,賞賜與輔臣埒”,跟內閣重臣們享受同等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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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到甜頭的嚴嵩,不顧自己年過花甲的身份,此後越發的趁熱打鐵,以求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對於貴人夏言,他長期畢恭畢敬,讓對方完全把自己當成了老實忠厚的自己人;對待嘉靖皇帝,他更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地為其效犬馬之勞。

這樣的努力讓嚴嵩收穫滿滿,嘉靖將他視為身邊不可缺少的心腹、親信,不斷地大加封賞、加官進爵。

不過在背後,嚴嵩卻是另一番模樣。一方面,他恃寵而驕,肆意收受賄賂、拉攏黨羽;另一方面,他費盡心思中傷、排擠自己的恩人夏言。

公元1542年,性格耿直豪爽的夏言被革職,嚴嵩加少保、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進入內閣,嘉靖皇帝甚至還把票擬(可以理解為替皇帝草擬對大臣奏章的批覆)重任交給了他。這時的嚴嵩可謂如魚得水,漸漸掌握了朝挺大權,由此越發的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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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嘉靖畢竟是個聰明人,他也逐漸察覺出嚴嵩的日益驕橫。於是在3年後,他又召回了夏言,以制衡嚴嵩一黨。

已經看清嚴嵩為人的夏言復位後,一方面對其處處小心防範,另一方面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把嚴嵩的黨羽一網打盡,一度讓那些正直計程車大夫大呼痛快。

此時的嚴嵩處於失意時期,雞賊的他並不輕舉妄動,幾乎是夾起尾巴做人。當他的兒子嚴世蕃因過於驕橫被夏言盯上後,他甚至拉下臉面,在夏言身前長跪不起、痛哭流涕,終於逃過了一劫。

不過夏言的心慈手軟為自己帶來了慘痛代價。公元1548年,嚴嵩利用夏言支援曾銑收復河套一事,向嘉靖大加誹謗,聲稱曾銑掩敗不奏、剋扣軍餉,並且賄賂夏言、意求加官進爵。

本就對收復河套心存疑慮、警惕夏言“獨斷專權”的嘉靖勃然大怒。當年3月,曾銑被殺、妻子流放,夏言也被免官下獄。而嚴嵩則一心斬草除根,他利用傳言,使嘉靖以為夏言心懷怨恨、毀謗自己,同年10月將其當街斬首。

接下來,夏言在位時提拔的朝臣要麼被貶、要麼被罰,嚴嵩重新出任內閣首輔、再度操縱朝廷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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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得勢的嚴嵩越發肆無忌憚,他連同自己的兒子嚴世蕃“一意媚上,竊權罔利”,不惜一切代價地排除異己、謀取私利。對於同僚,則採取“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所有得罪、彈劾過嚴氏父子的大臣都被無情地打壓、清除。

但嚴嵩心知,自己的所有權柄和榮華都來自嘉靖;對於這位“恩公”,他數十年如一日地奉承、矇蔽。不過一個人壞事做多了,總會有穿幫的時候。由於跟大將軍仇鸞矛盾激化,對方上奏密疏揭發嚴氏父子的罪行,引起了嘉靖的警惕,並逐漸對嚴嵩冷淡下去。

在察覺到自己逐漸失寵時,嚴嵩曾回家後與兒子相對而泣。不過,很快又讓他抓到了翻身的機會。當時,執掌錦衣衛的陸炳與仇鸞爭寵,嚴嵩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果斷與陸炳結盟。

後來,當仇鸞病死後,陸炳捏造他“通虜納賄”,最終將其定罪謀反、施以剖棺戮屍的懲罰。

既然仇鸞是“壞人”,那他的政敵嚴嵩自然得以翻身,從此再度得到嘉靖的重用。

嚴嵩的經歷說明了啥?跟上級搞好關係沒問題,用來做壞事就不對了

不過,此時已年逾80的嚴嵩,再也沒有當初一手遮天的權勢。一方面,嘉靖對他繼續寵信,甚至在其80歲生日時為他“撤小殿材為營室,植花木其中,朝夕賜御膳、法酒”;但在另一方面,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一味聽信,甚至還刻意進行打壓。

然而,這時的嚴嵩久經宦海,可謂已修煉成精,他對嘉靖的好惡、喜怒掌控的分毫不差,總能投其所好,由此讓自己逢凶化吉、地位穩如泰山;同時,一些官員趨炎附勢的官員也越發巴結嚴嵩,進一步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越發肆無忌憚地以權謀私、紊亂朝綱,也為其最終的恥辱下場埋下了引子。

在這個時候,當初被嚴嵩猜忌、打壓的徐階,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不僅與嚴嵩虛與委蛇、隱忍妥協,同時還投嘉靖皇帝所好、爭取到了來自最高統治者的支援和信任。

就這樣,嚴嵩漸漸失去了嘉靖的寵信,終於徹底的大勢已去。公元1562年,御史鄒應龍彈劾嚴氏父子的不法行為;嘉靖隨即下令逮捕嚴世蕃、流放戍邊,勒令嚴嵩退休。後來,嚴世蕃被當街誅殺;嚴嵩則被沒收家產、削官還鄉,最終在貧病交加中死去。

嚴嵩的經歷說明了啥?跟上級搞好關係沒問題,用來做壞事就不對了

嚴嵩的一生,幾乎是一些封建時代奸臣的縮影:以誦讀聖人之道入仕,早年雖滿腹才華,但卻仕途不暢;為了攫取權位、博取榮華富貴,後來不惜拋棄曾經的節操、信仰,以溜鬚拍馬、陰謀詭計節節高升,憑藉帝王的信賴,以權謀私、唯利是圖,既禍國殃民,最終也讓自己身敗名裂。

相比較之下,徐階雖然也同樣以奉承帝王成功改變了命運,但他獲取權力後的所作所為,卻與嚴嵩截然相反。這樣的“權臣”,在封建時代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