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打工有臨時老婆很正常”:底層女性有多難?

“他在外面打工有臨時老婆很正常”:底層女性有多難?

文/湯靜諾

圖/來源於網路,侵刪

張芳出生於1980年,今年四十二歲。眼前的她已經滿臉滄桑,眼神中盡是蒼涼,唯有談到自己的兒子時,才露出笑意。

千禧年,張芳嫁給了同村的李愉。說起張芳的原生家庭,也是一言難盡,母親小了父親二十歲,父親早逝,母親扔下她另嫁,她和哥哥嫂嫂長大的。

張芳只有小學文憑,畢業後在家務農多年,十六歲時就被媒人許配給同村的李愉,在那個尚不知愛情為何物的年歲,對方幫她幹了一次農活,她就以身相許了。

和李愉訂婚之後,就和對方一起去深圳打工,那時候的她沒有嫌電子廠裡的工作苦、累和髒亂,反而對自立更生的生活非常滿足。

“李愉是個很好的老公”,張芳說:“那時候我們兩人都在電子廠打工,他把錢都交給我,讓我第一次有了被重視和愛的體驗。”

在張芳眼裡,丈夫李愉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好老公,對自己和這個家庭都盡心盡力,和外人想的並不一樣。

二十歲那年,張芳和李愉正式結為夫妻,婚後的第三個月,就有了第一個孩子。這時候,張芳的公公去世,獨留婆婆一個人在家。

兩人商議之後,只得過起分居婚姻。李愉繼續留在深圳工作,張芳則回家照顧孩子和婆婆,畢竟婆婆有重病在身,小孩子在深圳也上不起學。

獨自回家的張芳,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什麼。回家後的第二年,同村的單身漢時常來騷擾她,讓她很困擾。

回家後的第三年,張芳就聽到了閒言碎語。同李愉一起去深圳打工的同村男人說在深圳撞到李愉和一個女的手牽手。

張芳對對方一頓亂罵,說不可能。但張芳心裡也是預感的,李愉這麼年輕,一年就回來一次,恐怕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

過年時,李愉回來之後,她就質問對方,對方向她保證絕對沒有這回事,對她說了很多甜言蜜語,這才讓她沒有追問下去。

就這樣,持續了十年。這時候,張芳有了第二胎,兩人都決定把她生下來,想著以後夫妻倆去時候,兄妹倆有個依靠。

張芳本來打算等孩子上初中後,就出去和老公一起打工,這時候,她就可以和老公團聚,不再天各一方。

然而,第二個孩子又降臨了,她只得依然待在家裡,還有一個十年等著她熬,把她所有的青春,全部熬盡。在前一個十年裡,無數人對她說,李愉在外面有了女人,她想,往後這十年裡,這些閒言碎語總是免不了的。

和張芳一起留守的,還有三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女人叫黃英,和張芳關係非常好,兩人聊得來,時常為對方解悶。

黃英的老公在廣州一家工廠打工,也是時常被傳出在外面有了女人,但黃英和張芳不一樣,不是省油的燈。

黃英在農村裡,也時常傳出和某個單身男人有苟且之事,但這些閒言碎語卻對黃英的家庭一點摧殘力都沒有。

後來,張芳才知道,黃英和丈夫,已經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家庭依然是最重要的,但理解對方的需求。

“我做不出來這些事。我對愛情有潔癖,除了丈夫之外,找不了別的人,我永遠記得他對我的好”,張芳說。

“其實,他在外面有臨時老婆是很正常的,他也是一個正常人,我不能陪在他身邊,很感謝別人陪在他身邊”。

對於這麼多年的流言蜚語,張芳終於肯表達自己的態度了。原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

在中國的農村,還有很多很多像張芳一樣的留守女性,甚至還有90後的留守婦女,她們承受了很多,得到的卻很少。

“像我們這種情況,如果我不成為留守婦女,孩子就會成為留守兒童,老人就會成為留守老人,老人無依靠,孩子被毀的,是他的一生。”張芳說。

“只希望,自己的後代,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這是張芳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