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昌的失敗意味著奉系勢力再也無法南下

1925年春,張宗昌被任命為山東軍務督辦。皖系原任督辦鄭士琦,不願意放棄地盤,遲遲不願意走。張作霖在第二次直奉大戰中,和馮玉祥聯合,擊敗了直系,為了平衡,張作霖將皖系首領段祺瑞推到前臺,讓其擔任臨時執政。張宗昌在直奉大戰中為奉軍立下大功,但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地盤,於是段祺瑞在張作霖的壓力下,不得不讓出皖系控制的山東。

張宗昌的失敗意味著奉系勢力再也無法南下

由於當時皖系和奉系是盟友,所以張宗昌在鄭士琦不願意交出山東之初,也只得暫時隱忍。可是,當張宗昌帶著部隊在徐州等了三個多月後,見鄭士琦還是裝傻充愣。張宗昌勃然大怒,派他的參謀長王翰鳴前往濟南與鄭士琦面商,希望和平接任。

在派王翰鳴與鄭士琦交涉的同時,張宗昌讓手下許琨率兩個旅入山東。 當時,歸鄭士琦指揮的山東軍隊,共有一個師十三個混成旅及兩個獨立團。這些部隊,大都是山東的地方部隊,各有其歷史背景,除胡聘三的第七混成旅算是鄭士琦的班底外,其餘都只是名義上歸鄭士琦指揮。在這種情況下,鄭士琦見張宗昌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山東,只得將山東軍務督辦的印信交給省長龔伯衡代收,自己黯然離開了山東。

同年冬,張宗昌任山東軍務督辦半年後,就發生了南下阻擊孫傳芳之戰,這也是奉系由盛到衰的開始。

第二次直奉大戰後,奉系的楊宇霆、姜登選分別出任江蘇、安徽兩省的軍務督辦,奉系的勢力範圍達到頂峰,但是這也造成了奉軍的兵力分散。

當時,張宗昌率領的軍隊已全部撤回徐州及山東境內,奉軍僅有邢士廉一師駐紮在上海,丁喜春一師駐在南京,歸楊宇霆指揮。姜登選乾脆就沒有帶多少部隊到安徽。當時安徽的地方部隊,有倪朝榮、王普、章浚和、馬祥斌等旅(馬旅駐蚌埠附近),他們對奉軍大都抱著陽奉陰違的態度。

本是直系的孫傳芳在攻佔浙江後,積極整軍經武,並表面交好段祺瑞、張作霖,暗中卻派人和馮玉祥聯絡,孫傳芳還派人聯絡直系老長官吳佩孚,讓其出任十四省討賊聯軍總司令,此外江西軍務督辦方本仁、贛北鎮守使鄧如琢、江蘇軍務幫辦陳調元也都和孫傳芳秘密聯絡,反奉的號角即將吹響。

張宗昌的失敗意味著奉系勢力再也無法南下

1925年10月,孫傳芳利用江蘇人民對奉軍紀律敗壞的痛恨情緒,命李寶章師襲擊上海,盧香亭師夜渡太湖,襲佔丹陽,以切斷滬寧鐵路,並命謝鴻勳師經宜興進窺南京。在孫軍攻擊之下,奉軍迅即潰敗,楊宇霆棄城逃走,孫傳芳於10月16日進入南京。安徽的地方部隊長官也密謀殺掉姜登選,姜登選只得棄職北逃。緊接著,孫傳芳部的謝鴻勳、盧香亭、陳儀等師大舉渡江追擊,向淮河南岸急進。

張作霖在看到楊宇霆、姜登選都不戰而退,很快丟失了江蘇、安徽兩省地盤後,大發雷霆,當即召集奉系骨幹開會,決定由張宗昌率領大軍南下增援,並委任張宗昌為江蘇善後督辦,施從濱為安徽善後督辦。

張宗昌奉到命令後,即派施從濱率部為前鋒,向蚌埠前進,並派招募的白俄部隊沿津浦鐵路東側南下,以掩護施部的側背。施從濱部經過幾天的整頓補充後,由兗州泰安防地先後開到蚌埠,並在附近佈防,這時孫軍首先發起猛烈攻擊,施部不支,紛紛潰退,蚌埠被孫軍佔領。施從濱退出蚌埠後,在固鎮以南坐著白俄部隊的鐵甲火車指揮作戰,企圖挽回敗局。

施從濱部同孫軍在固鎮以南作戰的時候,後方還有鐵甲車一列和軍械處的彈藥車數輛,隨時可以支援和補充。後來孫軍的謝鴻勳師派出迂迴部隊繞到固鎮橋以北,將鐵路破壞,切斷了施部的退路。施部受到前後夾擊,紛紛向北潰逃,施從濱和他的隨行人員,全被孫軍俘虜。

當時固鎮橋北的南宿州至夾溝一帶,奉軍程國瑞、王棟、許琨等部隊陸續到達,相繼與孫軍接戰。李恆珍率領的彈藥車隊也開到夾溝車站。

孫傳芳善於練兵,孫軍當時算是軍閥中首屈一指的勁旅。經過一晝夜的激戰,奉軍程國瑞先登上火車退走了,他的理由是打沒了子彈,其實彈藥並不缺乏。程國瑞過去作戰,素稱驍勇,但是時過境遷,此時他已成了富翁,無需再去賣命了。其他奉軍部隊也都順著津浦鐵路向北退卻。

張宗昌的失敗意味著奉系勢力再也無法南下

11月8日,孫軍先頭部隊佔領徐州,張軍轉移到山東境內韓莊以北一帶據守。孫傳芳從襲擊上海到佔領徐州,僅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得到出乎意料的大勝利。此時的孫傳芳,急需回到南京籌組蘇、浙、閩、贛、皖五省聯軍事宜,消化勝利果實,因此不再向北出擊。張宗昌大敗之下,自知不是孫傳芳的對手,也不敢南下。

施從濱被孫軍俘虜後,押到孫傳芳的指揮部,孫傳芳違反了北洋軍閥交戰時互相不殺對方大員的潛規則,下令將施從濱斬首處決。十年後,施從濱的女兒施劍翹在天津租界的居士林槍殺孫傳芳為父報仇。

張宗昌敗退回山東不久,11月21日晚,奉軍大將郭松齡突然發出討伐張作霖、楊宇霆的通電。郭松齡指揮著奉軍最精銳的部隊,隨後在巨流河之戰中,郭松齡兵敗身死,但是奉系元氣大傷,衰落之勢難以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