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順帝和脫脫這對君臣的能力都不差,為何沒能阻止元朝的崩潰

元朝是中國歷史上非常特殊的朝代,其特殊性表現在:首先它是第一個異族入主並佔據了整個漢家天下的朝代,華夏民族首次全盤臣服於一個胡人政權;其次近現代以來人們對它遼闊的疆域非常自豪,認為元朝是中國歷史上版圖最廣的時期;其三,元朝滅亡後的末代皇帝既沒有選擇投誠以禪讓自己的帝位、又沒有選擇天子死社稷的悲壯反抗,而是帶著整個後宮逃跑到了遙遠的漠北,重新成為了一個外國君主。中國古代有所謂“胡人無百年之運”的說法,意思是異族入主中原都不能維持長久的統治,他們落後的民族底蘊無法持久的維持對漢地的有效治理,看來元朝也沒有逃脫這一定律。

元順帝和脫脫這對君臣的能力都不差,為何沒能阻止元朝的崩潰

但其實元朝在後期的時候是有過一番迴光返照式的表現的,就是那位逃跑的末代皇帝元順帝剛剛即位的時候,他和他的搭檔一代名臣脫脫有心振作,挽回當時已經積弊叢生、一片末世景象的大元朝政。在順帝的支援下,脫脫大刀闊斧的實行改革:改鈔法、清吏治、治黃河、重開科舉、修前代史書大興文教等,這些措施在推行之初確實讓朝野氣象一新,也讓很多人看到了元朝復興的希望,不過奇怪的是,蒙古人的統治危機並沒有就此消除、天下反而因此更加動盪不安,特別是以河工為主力的紅巾軍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漢族民眾的抵抗熱情被全面點燃、元朝反而因此徹底覆滅了。

元順帝和脫脫這對君臣的能力都不差,為何沒能阻止元朝的崩潰

元順帝在蒙元歷代皇帝裡算是能力比較突出的,至少不是一個昏聵之主。他自幼接受正統儒家教育、漢學造詣精深,他的詩文書法水平極高、還擁有極強的動手能力,他親手製作的船舶模型工藝之精湛讓人難以置信,說明他是一個智商極高的人。而少年得志的脫脫出身名門,因為和順帝一起聯手推翻了權臣伯顏的相位而獲得了皇帝的信任,在二十幾歲就登上了世界最大帝國宰相的位置、他憑藉其血統與功勞在朝中宮中都既有威望,而從他選擇的改革方向和著手措施來看,也確實展示了卓越的戰略眼光和超拔的能力,但是為何這對賢君名臣的組合卻讓元朝的形勢越來越糟糕,不僅沒能阻止、反而加速了元朝的崩潰呢?

元順帝和脫脫這對君臣的能力都不差,為何沒能阻止元朝的崩潰

首先,脫脫的改革並沒有觸動蒙元的根本弊病,那就是對漢人根深蒂固的猜忌和不信任。元朝只是一個理論上的中國式王朝,其統治者的思維卻是草原帝國式的,朝廷的核心實權位置永遠被蒙古貴族所佔據、財政相關的事務則寧願交給色目人也不交給漢臣負責,漢臣們只能做一些技術性或輔助性的官吏、向上突破有明顯的玻璃天花板。這就讓元朝無論如何改革都不能得到漢族士大夫們的全力支援,而在古代知識傳播效率低下的背景下,士大夫們掌握的傳統治國之道對統治漢族為核心的區域非常重要,後來比蒙元更野蠻的滿清也被迫向漢族士紳們妥協、並且奉行儒家式道德治國的傳統模式,透過讓渡權力才讓自己的統治得以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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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脫脫改革的核心是讓朝廷的財政重新充裕起來,為此他採取的措施是改革鈔法、濫發大量紙幣、用透支朝廷信用的方式在短期內獲取大量財富,從而可以開動治理黃河等大型工程。這種方式是明顯的飲鴆止渴,脫脫沒有意識到這種不顧準備金發行大量鈔票的做法會造成多大的風險。短短几年的時間,元朝發行的紙幣就貶值到成為廢紙的地步,民間全面拒收這種貨幣,更麻煩的是,元朝的貨幣機制是以紙幣為主建立的、發行的銅錢數量很少,這就讓整個民間的貨幣流通陷入停滯、經濟全面崩潰。元朝對商業稅的依賴比傳統中國王朝都高,商業的崩盤讓元朝在經濟上再也無法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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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元朝到了其統治的末期,本身的架構已經無法適應在漢地的統治,此時進行任何改革都挽回不了它走向滅亡的命運,更重要的是,元朝賴以鎮壓天下的主要是其精銳的軍事力量,而蒙元的軍事力量在此時已經衰落不堪,這就更讓其統治弱不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