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兩股大如繭,應是前山花已開

江津是抗戰四大文化區之一“津沙文化區”的所在地。當時民國政府的許多“國字號”機構,比如國立圖書館、國立編譯館等都遷到了江津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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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抗戰時期,內遷到江津避難的人群中,安徽人較多。陳獨秀曾經執教過的安徽公學以及他的許多同鄉、好友也相繼來到了江津。

三是同鄉好友鄧仲純的盛情相邀。鄧仲純是“兩彈元勳”鄧稼先的二叔。鄧仲純來到江津之後,在江津城裡的黃荊街開設了一家“延年醫院”。1938年8月3日,陳獨秀應他之邀,來到了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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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書法外秀內剛

鄧仲純與陳獨秀繫懷寧同鄉,兩家是世交,兩人幼時就有交往。鄧仲純四弟鄧季宣與陳獨秀的兒子陳延年、陳喬年是留法同學,鄧陳兩家還有親戚關係。

鄧蟾秋(1871-1953)四川省江津(今屬重慶市)白沙人,熱心於公益事業的民族資本家。早年在重慶繼承其父經營的洪順祥鹽號,又開辦大有恆錢莊,因此鉅富。

1926年,他捐款給重慶基督教青年會興辦圖書館。1932年,創辦江津農工銀行。在重慶開辦火柴廠和曾家巖玻璃廠。在自貢組織“福川鹽號”,後成為四川鹽業中“江津幫”的代表,與自貢的“井幫”和重慶的“渝幫”形成鼎足之勢。

1935年,鄧蟾秋與鄧燮康籌建江津縣救濟院,任首屆院長。抗戰爆發後,佛學支那內學院遷來江津,他捐獻巨資為學院購買地皮,並在白沙舉辦石泉義倉,賑濟受災民眾。

70壽辰時,鄧蟾秋將所收法幣3。5萬餘元禮金全部捐贈聚奎中學,設立“鄧蟾秋獎學金”。他一生積累了百萬家產,多用於捐助辦學,培養人才,興辦公益事業。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重慶市文史館員,1953年辭世。

陳獨秀攜妻潘蘭珍於1938年7月2日避難到達重慶,陳獨秀的同鄉、留學日本時的好友、回國後又一塊在北大共事,一起參加革命活動的安徽名醫鄧仲純(鄧初),此時,正在江津城中的四牌坊街開業行醫。鄧仲純兩番到重慶購藥品,均到上石板街15號川原公司黃經理家中去看望陳獨秀,並恭請陳獨秀夫婦遷到江津與他家同住,並言江津距重慶不出百里,依山旁水,物產豐富,既無日機之擾,生活費用也比重慶便宜許多。

陳獨秀焦頭爛額也不好意思求助於鄧蟾秋,未料鄧蟾秋與鄧燮康聽說他陷入困境後,卻主動到江津幫他來了。

叔侄倆把他們在大西門外四川省果樹研究所地盤上剛建成的別墅“康莊”,借給陳獨秀一家暫住。謂之別墅,也不過就是一排數間白牆黑瓦的房舍而巳 。這是繼重慶連遭日機大轟炸後鄧氏叔侄在城郊匆匆修建的一處避難所。但此處的風景卻是極佳,倚巖臨江,坐落在“果研所”的果園之中。從對岸的德感壩看,“康莊”猶如漂浮在泱泱綠海中的一隻小船。且離縣城不遠,一條平坦大道直抵縣城西門,步行也不過半個鐘頭光景。

鄧氏叔侄陪陳獨秀一家搬來那天,陳獨秀站在“康莊”門前,眺望腳下滾滾長河東流,盡收四周果林美景,禁不住浮想聯翩,借李白《山中答俗人》稱讚道:“問餘何事棲碧山,笑而不語心自閒。桃花流水沓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1940年8月間。鄧蟾秋翁七十華誕,同時也是聚奎學校六十週年校慶。聚奎的喜事,也就是鄧家的喜事 ,雙喜臨門,小城白沙更是熱鬧非凡。當時的教育部長陳立夫寫來賀信,省教育廳長郭有守題書“蜀庠楷模”,制匾相贈。學校慶,白沙也慶,石珠巢車水馬龍,賓客如過江之鯽。各界名流、文化教育機關、商會、行幫,紛紛前往祝壽。

陳獨秀、歐陽竟無、高語罕、臺靜農、鄧仲純五人具名,由歐陽竟無大師執筆,寫了一篇《鄧蟾秋先生七十壽序》,裱褙後送上。這份獨特的賀禮,讓鄧蟾秋感動不巳,視為珍物。

壽宴在石珠巢鄧家庭院中舉行,賓客濟濟,不下三百餘人。開宴之前,陳獨秀作為公推出的貴賓代表,登上臺階即席致祝辭,言畢,陳獨秀意猶未盡,又揮毫寫下兩幅大篆贈與蟾秋,一是“大德必壽”,二是“壽考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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